188. 第 188 章 “开局就送醒来套餐”……(第2页)
无数问题浮现在我脑海中,原本平息下来的脑子再次疼痛起来,我的呼吸立刻困难起来,又抓住了床栏杆扶着脑袋。
越是疼痛,越是无法停止思考。
无法找到正确答案,便只能根据已知来排除。
直接利益纠纷的话,就是推进的信息安保项目,会直接遏制三大财团的义肢项目,严格来说,是义肢项目下的“模拟神经信号”专利。那么会不会和势力相关的人有关?
车祸很容易伪装成意外,但相较于下毒、狙击等方式又过于冒险,没办法保证一定会死。如果是位高权重的人选择这个方式, 那么只能说明对方是临时起意, 才使用了这样粗糙的方式。如果是位置不高的人,倒是很可能酝酿已久,并且只能用这种方式。
这样几乎可以排除马基尼,即便她和摩甘比合作,我推进的项目势必会削弱摩甘比的势力,从而影响她的连任计划。但这项目推进这么久,她要是想动手,怎么会现在才动手?还是述职会结束后动手?
同时也排除了陈行谨,如果是他进行暗杀,那么显然更符合他的手段会是定点狙击。但司机分明是在车祸撞击后死的,不像是被狙击后失去控制的。
许琉灰?他要动手,似乎,很合理,只是我总觉得他更喜欢慢刀杀人。
斐瑞……
名单上没有来,并且事发前给我发了那样的信息来和我告别。
如果说……他没主动找我这些天是在忙于酒店的计划,并且在逐步忙碌中成为断情绝爱的霸总决定与我告别,又恰巧在今天意识到我要去述职,他就派人弄坏了我的车,临时决定杀了我呢?
好像很有可能。
毕竟,我在一城城区定的会议酒店,正是卡尔璐的酒店。
他完全可以从系统中得知我的动向,也完全可以让酒店的人打掩护,从而让司机神不知鬼不觉地开一辆有问题的车来接我。
非常合理,越想越合理,只是他妈的怎么开过来就没事,一接我就能出事,怎么做到的!没有文化,不了解车的我陷入了沉思。
心中的悲凉渐渐涌上我的躯体,我的四肢有些僵硬,发觉自己必须要面对情人亲手杀我的真相并不让我难过,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恨透了我。我只是害怕,害怕斐瑞是知道了我对天龙人有debuff,这个消息要是走漏出去可怎么办!
身怀鼠疫,总要面对猫咪。
我好害怕。
“咔啦——”
不知何处的声音响起。
我听了下,却发觉是窗边的声音,我僵住了身体。
斐瑞你……好毒的omega,一计不成又升一计,不会现在要补刀吧!
我迅速靠着床头悄咪咪滑落身体,滑到了被子里,侧躺背对着窗。我知道不可以把背部留给敌人,但医院防护极好,对方不可能用枪,否则会惊醒警戒装置。那么……肯定是冷兵器,或者干脆让我窒息,无论哪种,必然俯身触我的身体,那我就可以抓住对面脖颈……
好吧,我瞎说的。
我他妈哪里经历过暗杀,一切知识点都是从小说电视电影里学的!
“咔啦啦——”
窗户晃动着,下一秒,骤然被推开。
狂风骤然间刮入室内,冰冷的风夹杂着黎明前的水露袭来,我听见一道脚步声踏在地面上。一瞬间,我背后竖起了阵阵汗毛,两手紧紧在内里攥住了棉被,头皮像是被针刺了一样。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手心满是汗水,牙齿几乎要打架。
棉被很厚,内置芯片散发热意,可我的脚却冰冷至极。我听见我吞咽口水的声音, 心脏捶着我的喉咙, 头部的疼痛拉扯我的头皮,背后一阵阵刺痒。
脚步声很轻,还在远处,随之而来的是窸窣声。
“簌簌——”
那是极微小的,衣料摩挲的声音。
不对!这种声音——我怎么会听得这么清?!
对方分明是已经站在了我床边!
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我感觉到了一只冰冷的手已然摸上了我的脑袋,还有很轻地一声笑。下一秒,另一只冰冷的手迅速覆住了我的鼻与唇,力道极重。
啊啊啊啊啊!救——嗯?
淡淡的水雾似的味道轻轻萦绕在我周身,湿漉且带着雨后的味道。
……陈行谨?!
我用力拧头看过去,一眼看见长发的青年,好整以暇地望着我。我瞪大眼,用力咬住他的手,他脸色一点也没有变。
“不要乱叫。”
他话音平平。
我点头,他松手的一瞬,我张大嘴,下一秒他另一只手环住我的脸捂住了我的嘴。
我:“……”
陈行谨眼睛弯了弯,泪痣也有了愉悦,话音很轻,“就知道。”
我狠狠咬过去,力道极大,几乎能感觉到口腔里的腥味。
陈行谨望着我许久,苍白的脸在灯光下显出些诡谲来,几秒后,他才松开手。
小小的血珠滴落在床上,他无谓地笑笑。
我道:“你发什么神经?!”
陈行谨坐在床边,灰色的毛呢大衣下,身躯愈发消瘦。他狭长的眼睛里没了笑,背对着我坐着,一手扯着我的发尾凝着,要多冷漠又多冷漠,像是褪去了伪装的冷血动物。
“都烧成狗啃的了。”他说。
“如果你不是理发师,我不建议你对我的发型做出评价。”
我道。
空气中有了些尴尬,他仍然摩挲着,但我顶着病体,很难反扑过去,只能重重地喘气。他从烧糊的发尾一路凝到我的脖颈,再到我脸上,他又笑起来。
“运气不错,活下来了。”
陈行谨又道。
我闭上眼,道:“你是来告诉我,你是凶手吗?”
“妹妹,怎么会这么想。”他扯着嘴唇,视线逡巡着周遭,像是检视这儿L是否有捕鼠夹似的。他又道:“你知道我动手不会有破绽的。”
我道:“那季时川呢?”
陈行谨停止了视线的逡巡,凝着我,笑吟吟的,黑色的眼睛里有着浓重的沉。
“留着给你作伴。”他又笑了下,“不过实话说,你现在受的伤,没有我的万分之一严重。”
我感觉到很浓重的厌烦,却忍了,因为我是病人。即便是恶贯满盈的坏人,在生病时也渴望一些人陪自己说话的。
我道:“你赢了,你都赢了,你牛逼。”
“好没用,才被折腾一次就这样了。”陈行谨这样说着,手却扶着我的肩膀,一手攥住了我的手,“你想死吗?”
他像是在训斥我,但攥我的手攥得我很疼,我感觉那湿漉漉的汗水又从指缝中溢出了。
窗外又下雨了,雨丝随风摆动着,柔和轻盈,在夜空中被灯点亮。
陈行谨拥住了我,呼吸越发沉重,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他道:“跟我走。”
我的手扶住他的肩膀,“不要。”
陈行谨道:“然后死在没人清楚的地方?”
我正要说话,他却又道:“不会杀人,就会被杀,事不做绝,定有后患。你要是带着过家家的心情,和季时川那样的废物混在一起,你们迟早会死在一起。但他也比你有用,他手里的人命未必比我少。你不会还会和小时候一样看电视都要挑出好人坏人来吧?”
“没有区别,都是人命。”
陈行谨道。
我觉得很难呼吸,因为他抱得太近了,那雨后的味道现在可是双倍的,熏得我愈发想吐。我的体力已然有些支撑不住了,呕吐感袭来,却只能咳嗽几声。
我的意识越发昏沉,恍惚中,我听见陈行谨的声音。
“为什么不回我。”
他问。
我服了哥哥,我他妈要昏厥了!还问我回不回你话!
再一次陷入沉睡之中,却又十分不踏实。在这个寒冷的雨夜,玩着我的头发的手许久才离开,然而我却整夜都感觉到了那沉默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