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虚 作品

第八百一十章 用刑(第2页)

 “哦?”墨画来了兴趣,“硬骨头,我喜欢。”

 他神念微动,跪在铁板上的修士,哀嚎声更大。

 十八纹的阵法,根本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

 他想开口,可一转头见到大汉威胁的眼神,当即又硬生生忍了下去,直到疼晕了,都不曾开口。

 “这个铁板,威力倒是够了,但‘折磨’的过程,还是单一了一点……”

 墨画心里默默道。

 另一边,那个大汉面带讥笑地看着墨画。

 “我们兄弟,可都是亡命之徒,脑袋系在腰带上过日子,你想用这个手段来逼供,小鬼,你还太嫩了。”

 太嫩了?

 那就玩个不嫩的。

 墨画笑眯眯道:

 “既然如此,我们来玩个游戏。”

 带头大汉冷笑道:“什么游戏?”

 墨画道:“你们一同受刑,跪在刑板上,回答我的问题。”

 “谁先开口回答,我便撤了刑罚,不让他受苦。”

 “怎么样?”墨画饶有趣味道,“考验你们兄弟情义的时候到了,我也很想知道,你们究竟能不能同甘共苦……”

 带头大汉脸色为之一变。

 这个小子,好歹毒的心计!

 墨画看了眼顾安和顾全,两人领会了墨画的意思,将上刑的铁板,铺在地上,而后将这一群亡命匪修,全部按在了铁板上。

 墨画一一开启阵法。

 阵纹流转间,阵法灵力如刀剑,如火海,如冰窖,一时滋味难言。

 一众亡命匪修,纷纷面白如纸,额头冷汗直冒,有几人甚至痛苦出声。

 “好了,现在听第一题!”墨画一本正经道,“你们中午,吃了什么?”

 这个问题,十分不着调。

 便是顾长怀三人,一时都愣了片刻。

 不问些正经事,问他们中午吃了什么?

 这群亡命之徒,更不知墨画打的什么主意,咬紧牙关不说。

 但他们不说,上刑的阵法也就不会停,刀剑水火交替的煎熬滋味,可并不好受。

 终于,有个人开口了。

 “吃了……牛肉……”

 墨画眉毛一跳,夸道:“很好!”而后手轻轻一挥,关了他的刑板。

 那人逃过一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带着庆幸的神色。

 其他人,见墨画果然遵守诺言,问的也都是这种“不疼不痒”的问题,当即心中都生出了动摇。

 “现在,第二题!”墨画又道,“你们多大年纪了?”

 这次不过几息时间,便有人回答道:“一百三十岁……”

 墨画点头,也免了他的刑罚。

 而后又问:“你们姓什么?”

 话音未落,便有人答道:“我姓赵!”

 墨画遵守约定,也停了他的阵法刑具。

 如此之后,墨画又问了一轮,问的大多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目的就是,培养这些人回答问题的习惯。

 一轮过后,仅有那个带头大汉,咬着牙一言不发。

 墨画也不理他,而是继续道:

 “好,我们开始第二轮。”

 说完他又开启了全部刑罚阵法。

 一时间,这些稍微得到了片刻喘息的修士,又重新面临了新一轮的“折磨”。

 “第二轮,第一个问题……”墨画目光微动,“你们在道上,用的什么名号?”

 这个问题,就稍微机密了些,但分寸又恰到好处。

 很快,便有人熬不住阵法的刑罚,开口道:

 “道上兄弟抬举,唤我一声‘毒六爷’……”

 墨画微微皱眉。

 这个名号,他一点印象没有。

 莫非是外来的?

 墨画微微点头,又问第二个问题。

 从这个问题开始,就要一步步上强度了。

 “你们到这里,是为了做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这群亡命匪修沉默了。

 有些话他们能说,但有些话,他们显然开不了口。

 墨画倒也不急。

 即便是同一伙的人,一同打家劫舍,称兄道弟,心狠手辣,但对痛苦的忍受,却是不同的。

 有人能熬得住,但必然也有人熬不住。

 果然片刻后,就有人小声道:“我们是……奉命,经营这个驿站的……”

 “经营?”墨画冷笑。

 那人已经开了口,便只能硬着头皮道:“这里偏僻,人少,若有肥羊过来,也能赚些外快……”

 “你说奉命,是奉谁的命?”墨画又问道。

 “我……”

 他还未开口,便遭那大头大汉呵斥道:“闭嘴!”

 墨画看了带头大汉一眼。

 顾安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立刻取出一条黑布,绑住了大汉的嘴,不让他说话。

 “继续说。”墨画道。

 那修士咬着牙关,忍着痛楚,颤声道:“你说……只问一个问题,我刚刚已经答了两个……”

 墨画恍然,“对!”

 做人要言而有信,用刑也是。

 墨画果真放过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剩下的几人,“这个机会,给你们来答。”

 当即便有一人,忍受不了刀刃交割,水火入体的痛楚,抢答道:

 “是大哥!大哥让我们,驻守在这驿站的!”

 他见有兄弟们回答完问题后,就不用受苦了,而他还跪着刑具,忍受着难熬的痛苦。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怕兄弟苦。

 更怕兄弟享福,而自己受苦。

 “大哥还说,让我们尽心尽力,手脚干净利落,不要闹出事来,事成之后,会给我们一大笔灵石,还能特别恩准,让我们去船上逍遥一晚……”

 此话一出,顾长怀几人微微动容。

 墨画便问:“什么船?”

 “是……是花船。”

 “什么花船?”

 那修士道:“我们是外地来的,不知道那花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船上莺歌燕舞,有……有很多女人……”

 “怎么去船上?”

 “这我就不知道了,除非有人带路,不然没人知道登船的入口,也上不了船。”

 墨画点头,也免了他的刑罚,而后转头继续问:

 “你们口中的‘大哥’,究竟是谁?”

 他指了指满嘴络腮胡,被绑住嘴的带头大汉,“……应该不是这个废物吧。”

 带头大汉“呜呜”作声,看着墨画,目光愤怒。

 “不是……”有个脸有刀疤的修士道。

 墨画问:“他是谁?”

 刀疤修士一脸焦急。

 他想说,但是他不能说……

 墨画也大概明白了,略作思索,便道:“那好,你不用说,我来说,你只用回答就好。”

 刀疤修士点了点头。

 “你的这个大哥……”墨画目光深邃,暗中衍算,“是不是,精通水系功法?”

 刀疤修士神色错愕,点了点头。

 “他是不是……杀过很多人?”

 刀疤修士默然点头。

 “那他的名号,是不是叫……”墨画的目光,陡然锋利起来,“……水阎罗?”

 带头大汉既急且怒,双目圆睁,只是说不出话。

 刀疤修士看了那大汉一眼,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是。”

 果然!

 墨画目光微亮。

 终于抓到小辫子了!

 之后,墨画又杂七杂八,问了一些其他事。

 这些亡命的匪修,经过这么一通折腾,也都“亡命”不起来了,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全说了。

 兄弟们理应同甘共苦。

 谁要说得慢了,谁就要多吃苦。

 他们自然不乐意。

 问完之后,顾长怀将他们绑着,又带着顾安和顾全,分头将驿站搜了一遍。

 顾安走在顾长怀身边,有些感慨道:

 “小墨公子还真是聪明,办法也多……”

 顾长怀目光一滞,神情却显得有些凝重。

 不是聪明,是太聪明了……

 这孩子不知是被谁养大的,受了谁的影响,神情看似天真,眼中却又透着对人性的洞悉。

 将一众亡命的匪修,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离间挑拨,恩刑并施,撬开了这群匪徒的嘴。

 这种手段,很多老典司都玩不来。

 这孩子,将来若是走正道还好,否则走歪了,成了操纵人心的诡道魔修,那幅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顾长怀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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