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意外(第2页)
婢女连道不敢,福了福身退下,很快便拿了一壶果子酿回来给云清斟上。
皇上寿辰,自然少不了祝寿敬酒,妃嫔们为了讨皇上欢心,吉祥话一句接一句,云清一直跟着举杯,喝果子酿都快喝饱了。
这时又有宫人开始上甜汤,到了云清这,上菜的宫人却突然踉跄了一下,一碗甜汤瞬间洒了云清一身。
宫人大惊失色,连忙跪下认罪:“请王妃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请王妃恕罪……”
他不停地磕头,浑身抖得像筛糠一般,云清道:“不碍事,我去换一身便是,你起来吧。”
贺池皱眉看了过来,小太监刚起身,对上贺池的目光后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退下了。
负责服侍云清的婢女极有眼色地走上前,引他去更衣。
——
云清今日穿的是王妃吉服,十分繁复,他弄了半天才把沾满汤汁的外衫解开,刚脱下搭在屏风上,便听到房间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谁?”
婢女候在门口,不会自作主张开门进来,云清瞬间便察觉到了不对。
“八弟妹莫要紧张,是我。”
贺源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过了屏风。
云清脱去大衫后只着青色圆领袍,贴身的样式更显得他身姿优美,腰细腿长。
贺源的眼神瞬间便黏在了他身上,他想起春猎时云清穿着劲装的模样,舔了舔唇,他阅人无数,一看便知云清绝对是个极品。
云清神情冷淡地看着贺源:“二哥这是做什么?”
贺源已经眼馋云清许久了,从瑞王府大婚之日见第一面起他便惦记上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动手。
现在贺池失势,再不下手云清便要随着贺池离京了,他实在心痒得厉害,今天便使了点小手段,想要一亲香泽。
贺源勾起一遍嘴角:“二哥想做什么,你猜不到吗?”
云清被他黏腻的眼神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终于猜到了他想做什么。
弟弟之妻,皇宫大内……云清压下内心的震惊和荒唐,强行让大脑冷静下来,思考脱身之法。
见云清眼神瞄着门外的方向,贺源状似好心地提醒道:“别想着逃跑了,门口都是我的人。”
云清露出慌张的表情,却故作冷静道:“你就不怕我到父皇面前告发你?”
贺源欣赏着云清慌乱的表情,心里十分愉悦:“你有证据吗?本王若说是你勾引于我,你说父皇相信谁?”
云清睁大眼,脸色变得苍白,却依然强撑着道:“那我便告诉王爷你强迫于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贺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噗地笑出声来。
“你敢告诉他吗?他要是知道你被别的男人碰过了,你会是什么下场?再说了,就算告诉了他又怎样,他现在已经失宠了,他敢做什么吗?”
贺源每说一句,云清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待他说完,云清似是终于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踉跄着退后了几步靠到墙边,眼神里透露出绝望,像是戳一下便要碎了。
贺源的神情却更兴奋了,在他眼里,云清现在的模样实在是美得惊人。
他换了一种语气哄道:“二哥可比八弟会疼人多了,你只要从了二哥,待我登基,便把你从那穷地方接回来,封你做贵妃,或者你想做官也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云清听他越说语气越急促,瞄了眼他下身,不由在心里骂了句变态,表面上却是惶惶地抬起头,眼里像是蕴着泪,不太确定地看向贺源。
贺源被他看得更加把持不住,脸上终于露出急色的表情,嘴里哄着,迫不及待地上前想要一亲香泽。
云清维持着表情,暗中瞄准,蓄力。
“啊——”
贺源惨叫一声弯下腰,却反应极快地拽住了云清的胳膊,他是习过武的,身材比云清壮硕,力气也比云清大得多。
“你敢……这么对我,你给我……等着,我操/死你。”贺源咬牙切齿地等着云清,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云清反手摸过身后的烛台便想再给他一下,却突然被拉住了手腕。
云清以为是贺源的人,心里一沉,想着今天恐怕是要栽在这里,却见面前的贺源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与此同时,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膜。
“别怕,是我。”
云清蓦然回头,果然是贺池。
他猛地闭了闭眼,终于放松下来。
贺池脸色阴沉,他单手捏着贺源的手腕,贺源疼得脸色扭曲,不得不松开了拉住云清胳膊的手。
贺源好事被打断,命/根子又被踢了一脚,脸色难看至极,事已至此,他既不甘又恼火,抬起头看着贺池笑道:“八弟怎么才来?弟妹的滋味可真是不错……”
他话没说完,便被贺池踢了一脚,瞬间失了声,像是想大喊,却发不出声音。
贺池冷着脸,拳脚都往衣服能遮住的地方砸,贺源想反抗,却发现自己根本起不了身。
他再也顾不上嘴硬,缓过一口气便向着屋外连声喊道:“来人啊,来人!!”
门外却始终没有动静。
等到贺源的呼救声开始变得有气无力,贺池才停下手。
他的气息依旧平稳,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地看着地上软成一滩的贺源:“你真是烂得我打你都嫌脏了手。”
贺源眼神一动,似是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因为身上的疼痛只是徒劳地嗫嚅了一下。
贺池收回眼神不再管他,转身上前握住云清的手腕,带他离开了房间。
门口倒着两个侍卫,贺池伸脚踢了下其中一个,那侍卫吃疼醒过来,迷迷糊糊地一睁眼便对上了贺池的冷眼,吓得一个激灵爬起身,立即跪地行礼。
贺池扔下一句“你们王爷在屋里”便带着云清走了,侍卫昏昏沉沉地一转头,便看见自家王爷倒在地上,顿时吓得肝胆俱裂,连滚带爬地进了屋。
云清跟着贺池走出宫殿,微风拂过,他才惊觉自己后背的内衫已经被冷汗浸湿。
贺池的声音有些迟疑地响起:“你还好吗?”
云清回过神,笑了笑:“还好,多亏王爷及时赶到,不过王爷怎么会来?”
贺池道:“你离开不久父皇便移驾去了畅音阁听戏,我本想等你回来便回府,却突然看到了领你去更衣的婢女,一问之下才知道有人前去接替她,把她支了回来,我叫了掌事姑姑过来问话,她却说从没叫人去接替她,我察觉到不对,便过来寻你。”
云清点点头,向贺池道谢。
这次多亏了贺池心细,不然他放倒贺源威胁侍卫的计划可能还没成功便被闻声而入的侍卫制止了,到时候等待他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云清暗自摇头,他可以用计谋将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忽视了一旦正面对上,以他的武力值,简直毫无胜算。
他得更加小心才是。
贺池半晌没听见云清说话,于是转过头看他。
月色下,云清垂着眼,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像是难过极了,身体也在微微地发着抖。
云清正在脑海中复盘今天这件事的始末,身上突然便被罩了一件披风。
云清停住脚步,抬头便见贺池站在自己身前,表情认真、动作有些笨拙地给自己系披风的系带。
贺池刚才离开时顺手抓了一件披风拿在手里,此时见云清有些发抖才想起来,便立即抖开给他披上。
系好带子后,贺池抬眼对上云清的视线,不太熟练地安慰道:“别难过了,他嚣张不了几天了。”
有些寒凉的夜风被披风阻挡在外,身体温暖起来的同时,心也被温水细密地包裹起来,慢慢回暖。
云清看着贺池,笑着点了点头。
——
顺天府位于京城元吾街,街上往来的行人商贩无数,极为热闹。
府门前的区域却是极清净的,寻常百姓从来不敢踏足。
这日,一对穿着体面的中年夫妻却走进了“禁区”。
守在门口的衙役正想出声呵斥,便见那中年妇人猛地上前几步来到鸣冤鼓前,拿起鼓槌便开始用力敲击起来。
“咚——咚——”
行人纷纷停住了脚步看过去。
天子脚下治安极好,京城百姓都已经想不起上一次听到鸣冤鼓响是什么时候了。
沉重的鼓点敲击在众人耳膜,大伙儿心里嘀咕:看这架势,怕是要有大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