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三零度 作品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相生相克的莫比乌斯环

  在绝对虚无的墟渊之境内,时间,失去了刻度;空间,失去了坐标。

  如同两粒被抛入进——无垠星海里的尘埃,仅靠那缕由阴阳血线缠绕,而形成的金色基因脐带,维系着微弱联系与存在感的两个人,有限的意识里,混沌且荒芜。

  她们悬停在那里,感知,却被无限的拉伸、扭曲。又在某种超越理解的维度层面上,奇异地交融着,并共享着一种——混沌的“视野”。

  眼前的景象,轰然破碎,并接着重组。不再是抽象的流光,而是无数碎片化的画面——出现了。

  破旧的柴房里,衣衫褴褛的赵清妍,蜷缩在角落里,脸上带着淤青与绝望。

  门外,是醉醺醺的村霸与帮凶的狞笑。她那位善良却‘懦弱’(不敢争抢的‘和事佬’)的婶婶,哭喊着扑上去阻拦,却被狠狠推倒在地。

  很快,头被撞在尖锐石头上的赵婶儿,就那样没了。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赵清妍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她眼中,最后的那道光,也熄灭了。只剩下死寂的灰白。窗外飘落的,是染血的雪花……

  伴随着眼前,那片不断扩大的红色。墟渊之境里的场景,又一次的变了。

  烽火连天的边关,重伤倒在血泊中的大牛哥,气息奄奄。

  汴京城内,不顾一切狂奔而来的福伯,脸上是崩溃的泪痕与疯狂。

  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肩膀,只是踉跄了一下,就把儿子抱的更紧的老头儿,眉心一点红的,定格在了城门口。

  在其身后,跛了一条腿的陆引,收起了手中的弓箭,并朝着一张——神似清临渊?!……的将军,给跪了下去!?……

  心中的疑惑,还没搞清楚。画面再次一转的墟渊里,又一次的变了样。

  一个阴暗的地牢里。

  用铁链锁住,琵琶骨被对穿的泛音,神色痛苦的昏了过去。

  昔日熟悉的那些七星坊面庞上,此刻,全是冷漠与鄙夷。

  站在高处的卢存岭,手中拿着一封通敌密信,声音冰冷地挥了挥手

  “叛徒泛音,罪证确凿,即刻处死!”

  随着泛音的嘴角,呕出了鲜红。身为青梅竹马的天玑,冷漠到无动于衷。

  躲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只能捂着嘴的散音,即便泪流满面,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场景,继续旋转。

  前一秒还高高在上的卢存岭,下一秒的功夫里,华丽的衣袍,就被人给扒了下来。被易主的七星坊坊主,就连招牌,都被砸了个稀烂。

  破碎的画面,再次重新变化。

  这一次,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道佝偻着背,并蜷缩在床榻上的人影。那是后背旧伤复发的——林成岭!?

  曾经的孤傲,被病痛消磨殆尽,只剩下对命运的怨毒,以及对自身无能愤怒的他,缠绵病榻,受尽折磨。

  直至,贫病交加中,郁郁而终……

  随着眼前的画面一闪。

  独自一人,行走在荒原上的背影,出现在了面前。

  眼神浑浊麻木,口中念叨着逝去兄弟们名字的来人,仿佛一个失去所有寄托的孤魂野鬼。

  他那身雪白的袍子上,到处都沾染着尘士。随着铁棍滑落手间,最终倒毙在风雪中的,是无人知晓他在哪里的……洛染。。。

  金色的光芒,快速一闪。

  熊熊的烈火,瞬间,便灼烧了二人的眼帘。

  汴京城破!大火无情吞噬着宫殿楼阁。身着染血玄甲的清临渊,立于龙椅之前。

  脚下,是宋帝惊恐且扭曲的尸体。手中的长刀,疯狂的滴着血。

  眼神冰冷如万年寒冰的他,再无半分昔日的豪情与挣扎。

  在他的身后,站着的——是同样气息阴冷的巫族众人,以及部分倒戈的军士。

  大宋的旗帜,此时此刻,在烈火当中,化成了灰烬。

  ……

  无数画面的碎片,如同狂暴的冰雹一般,疯狂的砸向了崔少愆她们两个人,所交融的意识体里。

  每一条轨迹,都是那么的真实,又让人绝望。

  此刻,在二“人”面前,还在不断扭曲折叠的墟渊里,显露出来的一条条残酷分支,好似——并非虚构!

  倒像是存在于时空~可能性海洋中的——一桩桩真实“倒影”。

  「未来即是过去……过去,也便是未来。生即是死,而死亡,也意味着重生……」

  意识在震颤中,模模糊糊地,好似……理解了。

  在这个坍缩了全部存在的维度里,这些“未来”的惨烈画面,对于眼前的墟渊世界而言,就是已经发生了的“过去”。

  正如同,莫比乌斯环上的“蝼蚁们”,无论朝哪个方向爬行,最终,都会遍历“正面”与“反面”。

  巨大的悲伤、恐惧以及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她们二人残存的意识,彻底淹没。

  怎么会如此的……不甘心呢?!如果说周围人的结局,打从一开始,就注定这样悲惨的话。

  那她们宁愿,回到最初的起点!

  意识层面里,爆发出无声的反抗。

  眼前那些由碎片所构成的洪流,也被强行撕开了一道裂缝的,极速倒退着。

  透过这条裂缝,新的意识流,仿佛穿透了一层厚重的帷幕,并终于瞥见了,那所谓不一样的——凝固了时空的对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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