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云城进入冬季, 温度很低，夜晚寒气愈来深，说话间有白气哈出, 行人手捂在棉服口袋里，低头快步前走。
酒店。
温温热热，一室旖旎。
地上墨绿与暗蓝颜色交错。垃圾桶里底下东西被纸巾团遮住。
床上被子蒙着，一头乌密长发凌乱地铺散在洁白的枕头上。女人面颊泛着桃粉色, 像块白瓷，整个人被从头到脚润色过。
一只细腻莹白的胳膊从里头伸出，宁卿下意识摸了摸身边。
空的。温度也早就消失了。
她缓缓睁眼，扭头看房间里沈逾安的身影。
他不知何时套上裤子, 上身光着坐在沙发，手肘撑着膝盖头微低, 指尖掐烟，吞云吐雾。
她紧了紧眉心, 抽烟？
胡闹了一下午，天色已暗, 窗帘紧紧拉着, 房间里也没开灯, 鼻端还有极淡的还未彻底消散的气味，混杂着呛鼻的烟味, 说不上来，但就很奇怪。
宁卿咬了咬唇，借着朦胧的城市夜光，看那张肌理劲瘦的背，脑中不由回想起当时的触感。
没有一丝赘肉，泛着薄汗, 紧绷着，也很热。
她和沈逾安都没什么经验，起初可以说是乱七八糟。第二次两人都摸出些门道，除了痛之外，宁卿也尝到了余外的一丝，不同于常的愉悦舒畅感。
但越到后来，沈逾安动作间越是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看着她的眼神沉深，唇角紧抿成一道直线。
这会儿连烟都抽上了。难道真是第一回那事儿受打击了？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点开床头的灯。
他动作微顿，抬眼望过来，眉眼间泛着股懒调，不动声色上下逡巡。
雪肩玉臂。
她探身拿起丢在床尾的吊带睡裙，套上下床。走到他身边。
沈逾安嘴里叼着烟，脑袋仰枕着沙发靠背，眼神冷冷淡淡地睨着她。
宁卿也在直勾勾看他，视线往下，扫过他冷白的皮肤，目光定了定。
她翘起唇，跨坐到他身上，瞄了眼那些指痕，“痛吗？”
他掐了烟丢在一旁，盯着她似笑非笑:“你说呢？”
“没把持住，下次注意。”她又笑:“痛并快乐着是不是？”
他轻哼了声没搭腔。
她小心捕捉着，不遗漏他脸上的一丝表情，但最后也没看出来什么。
她就只穿了条睡裙，这么坐着总觉得凉凉的底下灌风，动了动又往前去了点。抱着他问:“为什么抽烟？”
他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个老手以前没少抽。但她和他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
沈逾安:“想抽就抽了。”
宁卿:“以前经常抽吗？”
沈逾安:“算吧，有段时间是。”
宁卿问:“那后来为什么戒了？”
沈逾安说:“沈恬在。”
她又瞄了眼那根没抽完的烟，小醋一把:“那我呢？”
他勾了下唇:“这不一样。”
“怎么说？”
“事后烟。”
“……”
那一盏小小的台灯发出的光芒有距离局限，沙发离床有点远，光线更加昏昧。他慵懒仰头的角度，长睫半垂，冷利的下颌线条。
那目光淡淡的，若有若无地勾着她，宁卿那颗对他本就没有抵抗力的小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加速。沈逾安这人，这气质，简直太要命了。
她忍不住又靠近几分，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声音轻柔:“你今天是不是不高兴？”
沈逾安说没。
宁卿:“第二次的时候你在走神。”
“……”他无语。低了低眼没说话。
她凑上去在他唇边啄吻，含糊道:“挺好的，我就喜欢你这股纯纯的样。”虽然他其实一点都不纯。
沈逾安偏过头要笑不笑，“这是在安慰？忘了是谁嗓子哑了？”
“是我是我，所以你别丧气，”她追过去，“你是不是忘记我说的话了。”
她按住他。
“你别动。”
……
她还玩得挺开，也说到做到。
沈逾安靠坐着沙发，手揽在她腰后，眉心轻蹙着，隐隐透着股难耐。
光影跌宕。
……
被窝里，沈逾安闭眼躺着，呼吸平稳像是睡过去了。
宁卿身体也累，这会儿却不怎么困，拨弄他的睫毛:“刚才感觉怎么样？”
“累。”
她挑眉扬声:“都是我在出力。”
“就是累。”
“小说里都是一夜七次郎。”
“那是战斗牛吧。”
宁卿“啧”了声，不太痛快地咬了口他下巴:“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搞得我跟吸人精气的狐狸精一样。”
他哼笑:“差不多。”
她嘟哝了句什么，不大甘心问他:“说真的，感觉真的不好吗？”
他嗯声，把她脑袋按在枕头上，强迫她睡觉。
“太慢了。”折腾得他不上不下。还特强势。
宁卿躺着。心道没事，以后还长着，技术有的是机会提升。
荒唐了一整个下午和半个晚上的时间，要回南城了。
宁卿办理退房的时候，沈逾安就拿着她的行李箱在一旁乖乖等着。她弄好，和他一起往外走的时候，笑着道:“你刚刚那样，好像你是我包养的小白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