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家庭聚餐(第2页)
元父张开双臂:“怎么样,爸爸帅不帅?”
“也不看看是谁爸,当然帅了。”元时愿挑了挑眉,将背包放在一旁的小沙发,“就是有一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
“医生说妈手术时间在下周,我怎么不知道?”
病房陷入寂静。
夫妻俩像做错事的孩子,对视一眼。
“这不是怕发生什么意外吗?”他们叹了口气,“你和小泽都还在念书……我们怕影响你们,怕你们担心。”
“而且医生说了,手术成功率很高,等手术成功后再跟你们说,也是一样的。”
医术再高超的医生,也不敢保证100%的手术成功率,况且是腺体这个部位。他们担心手术出意外,所以一致决定隐瞒。
“我知道你们怕我担心。”元时愿蹲在病床前,将被子上的褶皱抚平,“可我们是一家人,对不对?”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抛下彼此。这才是一家人。”他看向病床上的母亲,“我希望在你最害怕、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我在你身边。妈妈。”
元杏掉下眼泪。
元父手忙脚乱地给妻子擦眼泪,又搂着妻子的肩膀道:“圆圆说得对,这次是爸爸妈妈做错了,爸爸妈妈跟你道歉。”
“我们不该瞒着你,也不该觉得这样对你好,就自作主张。”他们认真道,“对不起,可以原谅爸爸妈妈吗?”
“看在你们是初犯,我原谅你们了。”元时愿说完,又很难哄似的提要求,“但我晚饭要加餐。”
元父揉了揉蓬松的小粉毛,哈哈地笑:“行,你想吃什么,直接在群里发菜单。我先去买菜,然后借用下厨房。”
元父一走,元杏便打了个哈欠。元时愿看出元杏开始犯困,伸手把灯按灭一盏。
医生让元杏最近保持心情愉悦与充足睡眠,可越是临近动手术那天,他越是紧张失眠。
元时愿轻声闲聊:“小泽怎么还没到?”
“他还在路上吧。他学校好像安排了个什么检测,需要他回去一趟。”元杏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小泽在基地离过得怎么样……”
元时愿的弟弟叫元时泽,本该上高一的年纪,却一路跳级到高三。元时泽不仅成绩优秀,在电竞方面也有着惊人天赋。
元杏夫妻俩原本是不赞同元时泽去打电竞的,可元时泽心意已决,他们也只能点头同意。
元时愿和元杏聊了没多久,元杏便睡着了。他又灭掉一盏灯,跑到家属陪床的小休息室里。
这几天他都在忙工作,没注意微信消息。
他人缘很好,如今消息列表全是红点,竟拉不到底。
宿舍群聊:
室友A:元子你这张照片有点漂亮啊,我必买。[奋斗][杂志jpg]
室友B:你这不废话,我们A大校花校草都是他,能不漂亮?咱元子可是万千ABo的梦中情人!
室友C:卧槽这摄影师也太不会拍了吧?怎么把我元子拍得那么矮,跟只小手办一样。[元时愿被一群s级Alpha围住的团体照jpg.]
小手办是什么描述?元时愿服了!
他也不矮吧?
室友A:不准黑我的元子。[暴怒]
室友B:你懂个屁,那是因为其他人太高太壮,把他对比得很小只。
室友C:元宝答应我,不要让你团内的Alpha碰你好吗,他们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东西。
室友A:我看女神被追就这样。
元时愿没在群里说话,他们知道元时愿肯定在忙,偶尔还犯贱似的故意@他。他把群聊消息看完,忍不住笑了声。
“行行,我肯定不让他们碰我。”他发着语音,又说,“其实他们人挺好的。”
元时愿刷了会手机,门被轻手轻脚打开。他放下手机,惊讶道:“你小子吃什么猪饲料了?”
他们一段时间不见,元时泽怎么变得这么高?!
穿着校服的少年肩线已宽过元时愿,他把书包放在一侧,在元时愿面前弯下腰:“哥,这样你就比我高了。”
“少来,让我自欺欺人是吧。”元时愿把元时泽拉到身边,“今天学校安排了分化检测?怎么说?”
元时泽不说话。
半晌,他才抱住哥哥的腰,把头靠在元时愿的肩头,闷闷地喊:“哥。”
“你想我分化成什么?”
元时愿:“都可以啊,ABo都很好。不管你是什么性别,你都是我的好弟弟。”
他揉揉弟弟的脑袋,“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元时泽却执意要个答案:“你更喜欢哪个性别?”
“我所有性别一视同仁。”
“我说你的性取向。”
元时愿抓起元时泽的头发:“你说什么呢?我肯定喜欢omega啊,我可是Alpha。”
元时泽薄唇微抿。
他重新靠回元时愿肩头,无声说,骗子。
说什么一视同仁,明明更喜欢omega。
元时泽眼底满是担忧,分化检测报告显示,他分化成Alpha的概率高达97%……
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身形已展现出Alpha特有的大骨架,哪怕他低头弯身靠在元时愿肩头,肩膀依然比元时愿宽阔许些。
“哥。”他又说,“我好想你。”
元时愿让元时泽躺在自己腿上,薅着他的脑袋:“青春期的少男开始胡思乱想了是吧?还是早恋了?”
“不是!我没有!”
元时泽沉默片刻,他抓着元时愿的手,贴在脸侧,“我很担心。”
“我希望我分化成Beta。”他仰头,认真说。
“可以啊,Beta也很好。”元时愿说,“不管什么性别,你都是我的好弟弟。”
元时泽今天有些反常,又粘人得过分,也许这就是分化前的征兆,敏感、多疑、没有安全感。
再加上他们都是被领养的,性格多多少少会受到福利院生活影响。不过元时愿还好,他适应能力强,性格也更加外向。
元时泽就不是了,他刚来这个家时,像一只应激的动物,无法对任何人托付信任。除了元时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