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接风宴争吵
一行人进城朝戚家去,白京墨几人坐在马车中,戚辰风在前起骑马引路。因戚欢棠不想同叶君桐坐一辆车,白京墨便陪着她坐在后面的车上。一路上还有不少人上前同戚辰风搭话,戚辰风都是笑盈盈的回答。
听到戚辰风说这车中坐的是他从燕阳接来的心上人,那些人更是连连祝贺,都说倒是要去喝上一杯喜酒,戚辰风也连连答应。
青黛撩开窗帘探出脑袋看着走在前面的戚辰风歪歪脑袋说:“没想到戚辰风人缘还挺好,我看谁上来他都能聊上两句。”
叶君桐双手抱胸闭目养神哼笑一声道:“这戚家在江州一带很有声望。不光是因为生意做的大,更是因为戚家是江州有名的大善人,平日里戚家老夫人就总设粥棚布施,前些年战乱时,戚家还收留了不少逃难的流民,在江州是人人爱戴的所在。”
“原来如此,那戚家老太爷和夫人应该也是温和之人吧。”姜月见点点头道。
叶君桐挑挑眉,睁开眼对她们说:“这戚家在江州世代经商,每一代当家人都是宅心仁厚的,如今的戚家老爷和夫人更是好性子,对待府中下人也十分仁厚,通情达理。家中还设有书孰,戚辰风和戚欢棠从小便在家中读书。
戚辰风自小就爱念书,若不是老两口只有戚辰风一个嫡子,他们是不会为难戚辰风继承家业的。不过戚辰风也颇有些经商头脑,这些年逐渐接手家中事务后,将戚家生意打理的很好。
他们对这一双儿女极其宠爱,戚家老爷也十分敬重读书人,也不十分在意门第。对于京墨姐,他们只有喜欢的份儿。”
叶君桐讲的头头是道,青黛眨眨眼疑惑道:“不对啊,家主,我们才刚到江州。这些戚家的细则,你是如何知晓的?”
听她这么说,叶君桐轻声哼笑,好笑的看着她开口道:“你不会以为我前些日子常去酒馆中与人喝酒,只是单纯去玩乐吧?”
青黛一顿,懵懵的看着她。
叶君桐继续说道:“戚家在江州一带素有盛名,我提前打听了这条商道上有名的酒馆。里面的客人都是常年路过江州各地往来的商人,自然有与戚家相熟的。我假装是燕阳来的商人想与戚家谈生意,有些热心肠的自然会告诉我。”
“原来如此!”青黛拍手道,叶君桐看着她崇拜的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虽然接触过戚辰风,但毕竟时间不长,出门在外,人的一切都是可以伪装的,唯独在自己生长的地方,人才会暴露出本性,所以她一路打探,先是和戚府派来的人打成一片,有意无意从她们口中了解些戚家的事。
春意那几个小姑娘也是年轻,没什么心眼,才几天就被她问的差不多了。她又去酒馆找那些生意人打交道,这些人可比小丫鬟难搞的多。
叶君桐不知用了多少办法,砸了不少银子,最后发现还是把他们喝到最奏效。
这些人喝多了便吹嘘起来,一会儿说自己和戚家老爷子是至交好友,一会儿说自己抱过幼时的戚辰风,叶君桐每次都强撑着精神听他们讲这些真假参半的吹嘘之言,再摘除些可信的拼凑出有用的信息。
白京墨是远嫁,在这里无依无靠,她肯定要提前打听清楚戚辰风家中的情况。若不是她提前打探,白京墨当真要糊里糊涂的嫁进去了。
她摸摸发梢,眼中难掩得意。
车子停住只听外面戚辰风的声音传来。
“几位小姐,我们到了。”
叶君桐起身摸了摸头发转身问身边的三人:“怎么样?我这样没问题吧?”
三人默契的点点头叶君桐这才放下心,车夫撩开帘子,她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挂起标准的浅笑起身下了车。
戚家父母早早得到了信儿,说自家公子已在城门口接到了人,待稍微修整一下就要来府上拜访。他们也听说了,此次同往的,除了他们未来的儿媳,还有儿媳从前的东家。
对于白京墨和这位东家的事,戚辰风在他们面前说了千百遍,戚辰风将白京墨的过往详细告知了二老,戚家老爷戚泽宏早就听闻从前那位女状元的事迹,他敬重读书人,从前公主还在世时,推行女子科举,他便起了念头。
戚家世代从商,若是家中这两个子女能有人走上仕途,便能带着戚家脱离商贾之身,这才建了书孰,让自己的一双儿女念书。
得知燕阳出了女状元后,他心中也一直对那位女状元钦佩不易,只是后来宫变,朝廷推翻了女子科举,那位女状元也不知所踪,这件事逐渐被人淡忘。
得知自己儿子的心上人竟就是那位曾名动燕阳的女状元,他心中惊讶不已,却也十分欣喜。这样一位有才的女子能嫁进他家,他心中真是一百万个满意。
他也知道这位东家是位年纪轻轻却器宇不凡的女子,白京墨饱读诗书又曾高中状元,能在她手下做事,想必这位东家定不是俗人。
此次同往,他们也能看出这位东家对白京墨的看中。
为表敬重,他亲自带着夫人迎出来。
马车在府门前停下,之间头前的马车上下来一位红衣少女,少女长相俊秀,面带浅笑,明明是与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年岁,周身却围绕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让人瞧见就挪不开眼,那姑娘瞧见他们站在门前便上前几步抱拳行礼。
“叶家叶昭昭,见过戚老爷,戚夫人。”
她身后的车上下来几个同样年纪的女孩子,白京墨也跟上来,站在叶君桐后面规规矩矩的行礼。
“见过戚老爷,戚夫人。”
戚老爷和夫人见着这些女孩子甜甜叫着自己,说心化了也不为过,忙上前扶起几人。
“几位姑娘不必多礼。早听闻叶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呐。”戚老爷客套这,又将目光落在站在后面的白京墨身上,笑眯眯道:“这就是京墨吧?真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