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收服男三(第2页)

“阿姐意欲何为?”她最终只道。

 

“阿妹身上藏着一个大秘密。”萧青越意味深长,“我实在好奇......”

 

在徐昭意警惕的目光中,他掏出蛇纹匣,笑道:“我实在好奇,阿妹小小年纪,是怎么知道此等秘药的?”

 

徐昭意提起的心骤然放下一半,她抿了口茶,“师父教的。”

 

“尊师可是戎州人?”萧青越问。

 

徐昭意转着茶杯,没有迟疑地点头,“阿妹上次不是与阿姐说了金银花的来源地吗?”

 

金银花的来源地?萧青越眯眼笑着,戎州茂泰县乃高家老巢,他不知去过多少次。那周遭确实种满金银花,却不见半株钩吻草。

 

“阿妹说了金银花来源地,却没说钩吻草来源地。”他学着她转杯,“钩吻草举朝难见几株,阿妹却舍得整盒给我,我可真是感动。”

 

徐昭意面皮一抽,也学他那样的语气:“阿姐一天才多少时间?大半都用在阿妹身上了,阿妹不送点稀罕物给阿姐,都对不起阿姐的辛勤栽培。”

 

萧青越身子前倾,还未开口,唇边触及一片温热。

 

他不自觉抿了一口。

 

徐昭意盯着他喝下自己递来的茶水,放下茶杯,撑头笑言,“阿姐既已喝了阿妹递来的茶,就暂且休战吧。阿姐答应不再监视阿妹,并告知阿妹白郎君的下落,阿妹就将钩吻草的产地告诉阿姐。”

 

萧青越深深望她一眼,心底说不上高兴,但到底得尝所愿,便应了下来。

 

眼看着徐昭意要起身离开,他鬼使神差又说了句:“我还好奇一事,阿妹是从何处得出那首诗的?”

 

徐昭意身形一顿,她侧眸,唇角勾起一抹不同往常的笑,“自创。”

 

萧青越哂笑,盯着那抹倩影推门而出,夜间凉风过门而入,吹起颈边发丝,丝丝缕缕落入一双带着薄茧的手中。

 

“这地方是个人皮戏台,人人领牌子唱戏,谁的牌子更金更贵,谁咿咿呀呀的声音就更大更有分量,所有人都要听这人的咿呀。所以青越呀,阿娘希望你以后能逃离这个戏台子,做个真正的人,而不是为牌子而生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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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醒的时候最爱梳他的头发,哼唧唱着:“一梳保平安,二梳保健康,三梳保长寿,四梳保自在......”

 

阿娘的手有些凉,他却是天生体热,两者中和刚刚好。

 

他眯眼躺着,周围金银花的苦凉芳香浓郁,浓稠到夏日也得退避三舍。

 

蝉鸣偷响,光影变化中,金银花香气愈浓,浓到他不适猛咳。

 

可背后的女人却察觉不到似的,唇边韵律愈发动听,嗓子却是几天几夜唱出来的沙哑,忽高忽低,森森爬进金银花香气中。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无端的循坏往复,冰凉指尖摁得人生疼,生生刮出血丝。

 

“青越乖,别哭,阿娘给你梳头。”

 

“只要疼一下,一下下就好了……”

 

发根被扯得生疼,意识昏沉间,他耳边的吟诵声仿佛又化为了另一道低婉嗓音,轻轻柔柔似柳絮拂过心尖,“……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他迷迷糊糊望去,却见高台之上的少女笑得璀璨,黝黑瞳孔内野心勃勃,深深注视着他,似是要将他全盘吸进去。

 

他的心脏骤然收缩。

 

窒息感从喉口延伸,一把把拉扯着神经,刺激他睁开眼睛。

 

萧清越大口呼吸,眼尾艳红逐渐蔓延开来,沾染上整张面孔。

 

他死死盯着门口,眼神游离一会儿,半响后起身,推门而出。

 

*

 

徐昭意回院之后,悬于嗓子眼的心总算慢慢放下来。

 

她看着迎上来的凝露,不自觉笑起来:“冯嬷嬷回来了吗?”

 

凝露欲言又止:“回来了。”

 

徐昭意沉浸在满腔喜悦中,并未注意到凝露的异常,她的语调有些飘,“嬷嬷!我回来了!”

 

门帘被掀开,走出一个衣着朴素的白胖妇人来。她凝望着徐昭意,眸底含热泪,疾步往前,手臂张开,顷刻又放下,“娘子成大姑娘了,更漂亮了。”

 

徐昭意一把扑进妇人怀里,仰面使劲蹭蹭,拖着尾音:“嬷嬷这次怎么走了这么久?昭意好想你。”

 

冯嬷嬷嗅着她身上的凉气,眉头不自觉皱起,“娘子这是去哪儿了?夜晚凉气重,娘子呆久了小心害病!”

 

徐昭意眨眼,嘻嘻笑道:“嬷嬷放心吧,我没呆多久!”

 

她挽着冯嬷嬷进内室,向来话少的人一直不停地说:“嬷嬷你知道吗?父亲带了一个人回府,说是我的姐姐。阿娘压根儿没给我生姐姐!”

 

她抹了把眼睛:“那个所谓的姐姐很邪门,她一来,父亲、娘娘和二殿下都向着她,我做什么都没用......”

 

冯嬷嬷“哎呦”一声,连连拍着怀里人,喃喃着:“娘子别怕,娘子别怕,嬷嬷回来了,回来了后嬷嬷帮娘子出气......”

 

她拍着怀里人单薄的脊背,话音一顿,忽而没再说话了。

 

徐昭意汲取嬷嬷温暖的体温,闭眼依偎了一会儿,突然察觉出一点端倪。

 

她仰面看着冯嬷嬷,唇边笑意不变,“嬷嬷想说什么吗?”

 

冯嬷嬷想起自家的糟心事,犹豫许久,终究狠心推开徐昭意,一下跪地磕头,“娘子,老奴家中突发变故,实在无法照料完全,恐耽误娘子起居,故厚颜请辞。这些年承蒙娘子垂怜,这份恩情老奴永世难忘。”

 

徐昭意盯着跪地的白胖妇人,声音很轻,“冯哥上次的债务,我已经帮他还了。他又欠债了吗?这次需要多少?嬷嬷知道我有很多钱的,不必担心......”

 

“娘子!”冯嬷嬷声音凄厉,“这不是钱的事情。冯哥儿这次进去了,老奴也不奢求让他出来,娘子也千万别救他出来,他该吃点苦头了。可怜我那孙儿,小小年纪娘改嫁、爹进牢,无人教导......老奴害怕他走上冯哥儿的老路啊!”

 

徐昭意抿唇,执意道:“嬷嬷我有钱的,我可以请上好的奶娘来照顾......”

 

“娘子已经及笄了,再过不久该嫁人了。”冯嬷嬷跪地喃喃,“娘子已经长大了,嬷嬷的孙儿才牙牙学语,嬷嬷的心疼呀!”

 

徐昭意盯着冯嬷嬷鬓角的白发,以及她卑微跪地的神情。心口窒息感愈来愈重,她不由得往前抓了抓,却抓到了一把虚空。

 

她是从现代穿来的,曾经哪怕没恢复记忆,也比寻常人待下人更多几分宽容。可如今呢?她却让自小待她如亲女的奶嬷嬷跪地求她?

 

“......我同意了,嬷嬷起来吧,”徐昭意艰难呼吸,“嬷嬷走之前找花尽拿钥匙,想要什么尽管拿。嬷嬷知道我的,若嬷嬷不拿,我送也要给你送过去。”

 

冯嬷嬷哽咽起身,她递给徐昭意一盏茶,垂头退下,无声掩门。

 

徐昭意小口饮茶,缓解心悸。再抬眸时,她恍惚看见前世那间空白病房,空荡荡的,在向她发出无声邀请。

 

哐当一声,织金地毯染茶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