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高家隐秘(第2页)
他看上一个恶名昭著的小娘子,并愿意为她放弃一切。
此戏围绕书生的据理力争展开,岂料最后终不敌长辈命,娶了娃娃亲对象,郁郁而亡。
徐昭意原本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却不料画风一转,饰演恶名昭著小娘子的那个角儿飘飘然走来,抱着一瓶毒药唱道:“郎君莫怨我,此生有负相思意,来世还愿做鸳鸯!”
说罢她也喝了那瓶毒药,随书生而去。
整个戏剧悄然谢幕。
徐昭意不由自主地瞟了眼坐于上首的高老太君,对方面色不变,倒是余夫人的唇角微微下垂,像在压抑着什么。
余夫人一旁的宋大娘子倒还在端正微笑,像是什么也没察觉。
宴席场地静悄悄的,众位贵女闲适饮茶,但无人交谈。
“老身怎么记得选的本子是《花好月圆》?”高老太君依旧笑得和蔼,“这又是哪个新本子?老身到底老了,竟没听过这故事。”
“回老祖宗,”班主大胆上前,垂首抱拳,“这是高郎君闲暇时所作的剧目,说是让小人不要声张,想给老祖宗惊喜。”
他斗胆抬头,讨趣道:“这是高郎君的一片孝心,还望老祖宗莫怪。”
“老身老了,哪有什么怪不怪的。老身只想知道淮哥儿什么时候与你说的这事,这惊喜究竟准备了多久。”她语调感慨,似被感动到了。
那班主正想开口,一道声音含笑传来:“祖母想知道什么,直接孙儿便是了,何须为难他人呢?”
高淮看了眼班主,对方识趣退下。他复又看向高老太君,“孙儿这出戏准备很久了,只最近又加了几个人物进去,这才耽搁了时间。还望祖母莫要怪责孙儿。”
高老太君扫过高淮面上讨喜的笑容,闭了闭眼,摆摆手,“也罢也罢,你们年轻人爱看的戏折子终究与我不同。我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既有这般孝心,我也知足了。”
说罢,她又唤来几个表现出众的小娘子,挨个送了些贵重饰品,给了些好话,便叫她们退下。
退下的姑娘中,宋二娘子径自路过一旁没被夸赞的文小娘子,在她的鞋尖上狠狠踩了一脚,待听见对方的痛呼声后,她这才悠悠扬扬回到位置上坐着。
宴席很快便结束了,黄昏渐渐覆盖一切,在众贵女陆陆续续离去的身影中,高大娘子拉住徐昭意,满脸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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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劝宋姐姐的。”徐昭意心领神会,安抚似地笑了笑。
高大娘子叹了口气,恨恨嘀咕一句:“什么眼神!”又红面看了眼徐昭意,满脸窘迫。
徐昭意拍拍她的手,温温柔柔笑着:“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宋姐姐会想开的。”
“希望吧。”话虽这么说,高大娘子的面色到底好看起来,“不瞒你说,宋二娘子也不是个靠谱的,这安慰人的事儿,我一时竟只能找上你。”
她顿了顿,又亲亲热热拉起徐昭意的手,无不羡艳道:“二娘子这般妙人儿,日后定能登顶。”
含笑接过高大娘子的称赞,徐昭意看着渐渐驶来的马车,又道:“大娘子日后也少不得风光。”
两人相视一笑,高大娘子拍拍徐昭意的手,目送她上马车。
待众贵女走光后,她这才不耐地用绢帕擦手,气势汹汹地转身道:“阿兄跑哪里去了?我得跟他理论理论!”
*
月光如水,银绸般穿过云层,款款淌进微开的窗棱,落入白皙肌肤上的可怖血洞中,隐隐照出丝丝血水下的白骨。
庭院外堆积着正在燃烧的草木,小七动了动鼻端,面无表情地垂头,也没有管小腿上可怖的血洞,反而提笔开始在小册子上写字。
徐二娘子的异动:三、有妖魔命令她做事,从目前情况而言,妖魔的目标似与我们一致。
笔尖顿了顿,他皱眉思索一阵,又加了句“此妖魔之语邪乎,只有靠近徐二娘子才能听见。反之若离她愈远,妖魔声愈小,一直模糊至听不见。且此种怪异现象,皆因误食徐二娘子血液而起”。
草木烧尽的余香缓缓窜入鼻间,小七神色不变,又在这大段话中写下自己的猜测:
眼下难以断定,究竟是徐二娘子的血液可与妖魔相通,还是我自身际遇非凡。此事尚需他人饮血为证。
笔落墨染,小七仔细收好册子,一瘸一拐走向庭院,用树枝拨弄了下草木灰,颗颗都是碎粒,显然完全燃烧了。
他不顾余温烫手,径自抓了把草木灰涂于小腿,再把裤腿捞下来。
草木灰滚烫的余温与强力止血的疼痛自小腿窜入全身,连头皮也渐起阵阵麻意。
小七面无表情地起身,正准备回屋时,一道声音似风拂来。
“你用草木灰处理伤口?”
他转身看向急急跑来的少女,她怀里抱着一个奇形怪状的盒子,雪白的面上满是焦急与心疼。
“草木灰容易引发伤口二次感染,你怎么这般不顾惜自个儿身子!”她碎碎训着,手下也不停歇,依次拿出纱布、金疮药等外伤必备用品。
就在小七以为她拿完药物的时候,她转瞬又从那大盒子里抱出一个捂得严实的药罐。
“先涂金疮药,等包扎好后再喝药。”徐昭意爱惜地摸摸药罐,“这里面有当归、黄芪、人参等药材,喝了大补的。”
小七微不可察地皱眉,转身欲走,又被扯住衣袖。
“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至少得把药喝了。这可是我精心熬制两个时辰的大补汤!”
少女尾音微颤,显然既害怕又不满,连拉他衣袖的力道都轻得跟柳絮似的,随手一拂就能打开。
小七藏于袖间的手指微动,半响后面无表情地走回去,端起药罐一饮而尽,随后抬眸直直盯着徐昭意,唇角不住耷拉着。
“良药苦口利于病......”在小七的森寒注视下,徐昭意话音一转,又笑得不好意思,“本来准备给你配个蜜饯的,结果府上的蜜饯刚好用完了。我看你喝得挺快的,想必也不需要这种女儿家爱吃的东西吧。”
小七抿唇,点点头。
徐昭意见状,胆子又大了些,噌噌噌拾起那些纱布金疮药递给小七,认真嘱咐道:“草木灰会引发二次感染,你不要乱用。这些东西都给你,你下次直接用金疮药就好。”
小七扫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木着脸没动。
徐昭意不容分说地将这些东西塞进小七怀里,摆弄着他的手臂,一直到完美抱起那些药物,她这才满意点头,“这才对嘛。”
小七抿唇扫过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徐昭意也不在意,她苦着脸,又神神秘秘地凑上来,“那天你不是先出密道了吗?”
她仔细打量过小七,他神色不变,看不出情绪。
“我还真发现一个隐秘......”她喃喃着,面上满是惊慌,“有个地方满是血迹,里面躺着一个临死之人,他,他说......”
泪水倾盆而下,她双手拭泪,哽咽道:“我可能需要时间平复情绪......但我们的同盟,我是记在心里的!你看这样可以吗?我,我组织一下语言,明日再跟你说。”
小七抱紧怀中的药物,沉默地点点头。
徐昭意喜笑颜开,眼见着凝露的身影出现在客舍门口,她冲小七笑眯眯地招手,“那明日再见了?”
说罢跑去,背影融进月光里,轻盈又动人。
小七在原地看了一阵,这才转身进屋。
他呆坐好半响,又捞起裤腿盯着伤口发呆。
他身上的伤口很多,除了那个血洞,小腿上还有杂七杂八、新的旧的疤痕,瞧起来狼狈得紧。
烛火微微荡漾,不知何时起,小七已经拿起金疮药和纱布,用力又仔细地包扎起伤口。
再次包扎好后,他犹豫了一下,又掏出小册子,在上面唰唰唰写下几个大字。
徐二娘子的异动:四、她惯常口蜜腹剑,需要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