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像小狗

A大旁边那家咖啡馆向来以高B格高品质和超高消费特点，保持着数十年如一日的清净，自媒体兴起后的这几年，偶尔有一两桌客人也大多是拿着不同型号的相机拍来拍去，最后两三人共享一份甜品后离开。

根据这一带的店面费和物价以及员工一歇一整天的工作状态来看，老板根本就没把盈利作为主要目的。

而从上次大战选课系统后，林夜焕彻底为这里的饮品和环境所折服，短短一年贡献了整个店内70%的业绩。

林夜焕点完坐回路行止对面，特意看了眼刚刚的付款记录，果然虚拟货币花起来没有实感……

“你还记得王……细长条总监吗？”

“嗯。”林夜焕听到姓氏时皱起的眉头在听到外貌特征的一瞬又放了下去。

“还有张……大肚子博士。”

“印象十分深刻。”林夜焕积极回应，示意他快点说下去。

“好，现在先忘掉他们两个。”路行止把电脑转过去，“我要说的和他们都无关。”

我累死累活给你加那么多技能点就是为了让您说废话是吗？林夜焕满脑子都是那一条崎岖的总监和那一坨油腻的博士，闭眼平复了一下恶心的感觉，随即点点头，把注意力转移到屏幕上。

“这个……”

林夜焕眉头紧皱，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张意味不明的普通自信大众脸款男士证件照重点在哪里。

路行止扯起半边嘴角，像中了偶像剧油王男主的邪一样，极其郑重地点点头，一副你猜得都对的样子。

林夜焕呵呵一笑，她只是想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其他的还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呢。

“林聿。”

“嗯哼。”林夜焕一脸“我该认识他吗”的表情，等路行止继续往后讲。

“我小学同学，”路行止喝了口咖啡，在对面那种“终于要开始说正事好期待”的表情中，接下一句，“没想到现在都和我一样大了。”

等等，这是什么逻辑？

感慨的地方在于……？

不是大哥你到底有没有正事？是没睡醒还是熬夜看小说看傻了？

林夜焕因为他忽如其来的幽默陷入沉思，甚至怀疑系统又出了什么bug，调出信息面板来一一核对。

废话功能超标，果不其然，源自于自信值过高。

林夜焕顾不得别的，只是心疼自己的眼睛，为了不再遭罪拿着他溢出来的自信值在系统商店里买了一堆有的没的。

感性药水这个好，倒不是因为有什么特别功效，主要是能一下子刷掉五十点自信值，买完瞬间感觉路行止又眉清目秀了。

小狗丸听名字像给宠物吃的，不管了先备上。

轻松卡，应该是休闲娱乐用的，刚好能把最后几点超额的自信值花掉，林夜焕大手一挥，全部拿下。

系统没有背包功能，所有道具都是即时生效，因此，从没经历过被扫货的系统程序在商店页面刷新了二十多次以后，终于，彻底崩溃了。

路行止也很及时地结束了他毫无意义的人生回顾与未来展望，终于打开一份刚刚传输完成的文件。

首先是一份个人简历。

“姓名：林聿，性别：生理性别男，自我评定为男性，年龄：21，身高：179m，体重：75g”

林夜焕为她之前草率的评价感到抱歉，因为准确来说，这是一个小学毕业略有困难严重营养不良但对自我认知非常清晰的成年纸片版哥斯拉。

林夜焕撇撇嘴，忽略掉这些不太重要的信息继续往下读。

“mtL生物学phd”

林夜焕忍不住了，吐槽的话一齐涌到嘴边，挑攻击力最小的问了一句：“他要踢谁啊。”

“踢我。”气氛凝固了，路行止一脸哀怨，“小学我不给他写作业他就踢我。”

[叮叮，检测到宿主大脑记忆缺失，特为您补充，此设定源于您设定集中第三页第六行，路行止从小被同龄人欺侮，造成了他脆弱缺乏安全感不易与人交心的性格，母亲去世后，家人的冷淡也为他后续与父亲不和埋下伏笔]

林夜焕刚扬上去的嘴角向下反转了一百二十度，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灯。

“太可恶了！”林夜焕手里的空杯重重得落下来，轻轻得放到桌上，在店员的死亡凝视下，伸手揉了揉对面那颗打理地一丝不苟毛茸茸的头，“我就说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就这么踢你头吗？”

“痛不痛？”

“不痛了。”

…………

“摸够了吗。”路行止带着最后的倔强抬眼，被悲惨记忆袭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关心，即使是时隔十几年不经意间地提起，对方可能也只是出于客气地关心，却总觉得自己像和家长告状的小学生。

强忍下来的泪水挂在睫毛上，湿漉漉的，像小狗。

原来都是用到你身上的……林夜焕才醒悟过来，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又立刻为自己写过的内容感到抱歉，他忽然被唤醒的委屈大概率就是儿时经历和所有技能卡加持下的后果。

头顶上的手迟迟不放下来，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小狗好像生气了，但林夜焕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借着帮他整理好发型的机会，趁机多摸了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