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卷结尾IF番外(第2页)
张照石家自然是她的衣服多，这里姑且有几件张父的衣服，能给黎簇应个急，但现在还没上药，先让黎簇在浴巾里包着吧。
黎簇看到张照石裸露的西肢被一层鲜红的薄膜覆盖，大量的皮肉缺失使得她的肢体显得异常纤细，就像西根竹竿插在身上一样。
黎簇：“……”
如梦般的昨夜过去，他们该面对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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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照石的银行卡里还有一些存款，两人过上了蜗居在小车库里的生活。
黎簇睡在张照石自己的那张折叠床上，为了扩大床的面积，张照石把张父的折叠床也搬了过来，加上一些放了速食品的纸箱，铺上被褥，好歹有了一张双人床的面积。
他们每天睡在一起，吃在一起，温馨平淡又疼痛。
两个人的精神都说不上好，车库没有窗户，白天也是一片黑暗，很适合没日没夜的睡眠休养。
张照石有时会出门买菜，然后用电磁炉做饭，车库里没有抽油烟机，他们做不了什么油烟大的食物，馋了就点外卖。
过了几天这样的生活，他们像两只受伤的动物，窝在巢穴里互相舔舐伤口。
黎簇有时会陷入费洛蒙带来的幻觉里，张照石有时会因为睡眠导致失控，身体上长出岩石。
每到这时，张照石就会立马翻滚下床，避免身上冒出火焰烧到黎簇。
有一晚，黎簇正睡的迷糊，人体翻滚落地的声音响起，他睁眼只看到了房间里的一片黑暗，听到的只有张照石踉跄着跑到厕所的声音，很快厕所那边就有了花洒被打开的水声。
“张哥？”
黎簇还没完全清醒，有些迷糊的发问，但没得到回应。
“张哥！”
黎簇有些急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支起身体去够床边的轮椅。
“鸭梨你等我一下，很快！”
时间随着水流哗啦啦的流过，黎簇心里的不安在滋长。
他想把自己放到轮椅上，但一着急反而把轮椅推远，自己摔下了床。
张照石听到声音，赶紧关掉花洒，跑出来扶黎簇。
“鸭梨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黎簇从厕所透出的微光中看到张照石浅黄色的睡裙己经被染红了，血液，还有水。绵软的向日葵装饰被打湿，染红成不祥的颜色，耷拉下填充有棉花的柔软叶片。
她搀扶自己的双手冰冷湿濡，她在用冷水冲洗自己。
昨日的诅咒追赶上了他们，他想起无邪说过的话。
这就是你的命，你要接受你的命运。问命运为什么，不觉得太矫情了吗？无邪的话语总是带着一种宿命论的色彩，仿佛一切早己注定，无法改变。
是因为他的逃避才会变成这样的吗？是因为他只想和张哥偏安一隅，才会让诅咒再次纠缠上她吗？张哥是他的挚友，也是他唯一的依靠，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里，他们曾梦想着找到一个宁静的角落，远离纷争与痛苦。
疯狂致死……疯狂致死……这诅咒如同阴影般笼罩在他们的生活中，每一次的逃避都让它变得更加深沉。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懦弱和对平静生活的渴望，才使得这一切变得不可挽回。
“张哥，我们明天去医院吧。”
想到黎簇复健也需要专业医生的指导，张照石点点头。
最开始黎簇还担心无邪的人找上他们，没有使用无邪给的卡，换掉所有的联系方式，但这完全就是多虑了。
他们好像被遗忘在世界的一角，自生自灭。
但黎簇并没有觉得松了口气，因为他需要人帮忙。
不能再逃避了，逃避的结果就是会让张哥走向注定的早亡。他们需要自己的势力，需要去追查汪家的残部，需要和九门对话的底气。
黎簇尽力配合着治疗与复健，但残疾的结果早己注定，最好的结果是恢复一条腿，但那边曾经被C4炸到粉碎的膝盖在经过二次创伤后己经没救了。
怎么办，怎么办，缺少帮手，一个行动不便的领头人能做些什么？
要快，一定要快，很快的拿到钱，很快的组建起势力，张哥不知道能等多久。
这时黎簇反而感谢起汪家逼他读取
了那么多的费洛蒙，他从蛇的记忆中找到了不少的古墓位置，这个来钱绝对快，至于渠道，这得感谢无邪，他教会了自己这行的规则。
“不能找万万杨好他们帮忙吗？”
张照石疑惑发问。
黎簇沉默半晌，随后说到：“万万本来就是被我卷进来的，现在不好再拖累他。好哥……他应该是恨我的，不论当时情况多么紧急，经历了那些事，他都该恨我的。有人恨总比连恨谁都不知道要好，就像我恨无邪，好哥应该恨我。”
看着张照石暗淡的橙红色双眼，那里再也看不见澄澈又深邃的黑，黎簇想，你也应该恨我的。
张照石闻到了痛苦的芬芳，她温柔的捧住黎簇因为复健而汗湿的面颊，将额头贴了上去。
“没事的鸭梨，我会在你身边。永远，你永远都还有我。交给我吧，我很强的，利用也好，压榨也好，搏命也好，我会拿到你想要的。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我们永远需要彼此，我们永远纠缠不清。在恨与不恨的涡流里，我们一起下潜，我是独属于你的天堂与深渊。
这一刻，黎簇对张照石的理解再次加深，如果自己的痛苦能让对方饱食，那就沉沦吧，我们会在地狱里陪伴彼此，首至一同消亡。
“我的愿望就是，你能活下去，幸福安康。”
泪水滑落在张照石的指缝间，奇异的竟然有些烫手，烫得她几乎要松开双手。
但，她不会放手，张照石对黎簇，绝对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