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无味糕点
离开暖泉村的那天,村民们用新酿的念想酒给马车淋了“洗尘礼”——酒液洒在车轮上,竟开出串串金色的酒花,车轮碾过的地方,冻土都泛起淡淡的绿意。.g¨u`g_e?b.o?o·k?.,c_o?www.
王酿酒师站在村口,捧着那坛从温泉池底捞出来的“相守酒”,酒坛上的红封已经褪色,却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
“这酒……等你们回来再开封。”他的声音带着酒后的微醺,眼神却亮得很,“我会带着村民们,把暖泉村的酒香,传到更远的地方——让更多人知道,‘记着’比‘忘了’好。”
陈浩天的传承勺轻轻碰了碰酒坛,勺底的初心焰与酒坛的温度相触,竟在半空凝成个小小的“酒神”虚影——虚影举着酒杯,朝众人遥遥一敬,然后化作点点金光,融入风中。“这是酒魂在谢你。”他笑着挥手,“我们一定回来。”
马车驶离暖泉村地界时,柳如烟突然掀开窗帘,指着远处的地平线:“你们看,天变蓝了。”众人望去,原本灰蒙蒙的天空,竟透出片清澈的蓝,像被念想酒洗过似的。空气中的“冷”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青草香,混着泥土解冻的腥甜。
“土地比人更记仇,也更念好。”绿蕊的生命光缠着路边的一株蒲公英,蒲公英的绒毛突然化作无数小伞,伞上沾着点念想酒的香气,“它们在帮我们传递消息——告诉沿途的生灵,有暖过来了。”
拓跋晴儿的原初厨刃在车辕上轻轻一划,刃气竟在空中画出条淡淡的光带,光带尽头连着个小小的村落。“前面有烟火气。”她的鼻尖动了动,“是蒸糕的甜香,藏在柴火的烟里。”
“那得去尝尝!”炎炎从包里翻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她特意做的“开心糖”——糖块上刻着笑脸,含在嘴里会尝到不同人的快乐:李二牛的憨笑,钱多多的坏笑,柳如烟的浅笑。“说不定能从糕里尝出百味城的笑笑。.k?a\n′s¨h+u\w_u~.?o′r*g\”
村口的老槐树下,摆着个卖蒸糕的小摊,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汉,正用粗布擦着蒸笼。蒸笼里的白糕冒着热气,看起来暄软可口,却闻不到半点该有的米香,只有股淡淡的“纸味”,像在嚼晒干的纸浆。
“大爷,来两斤蒸糕。”李二牛递过铜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蒸笼,“闻着……咋没啥味呢?”
老汉接过铜钱的手突然抖了抖,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这……这是新米做的,可能……可能米没发好。”他用油纸包糕时,指尖的皮肤竟有些透明,像被水泡久了的纸。
陈浩天接过蒸糕的瞬间,传承勺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勺底的初心焰剧烈跳动,像在警告。他捏起一块糕,糕体在指尖泛着冰冷的白,竟比暖泉村的冻土还没有生气。“这不是米没发好。”他将糕凑到鼻尖,闻到的不是甜香,而是股极淡的“虚无味”——和暗窖里的“无心酒”同源,却更隐蔽。
“你这糕有问题!”拓跋晴儿的原初厨刃抵住老汉的摊位,刃气吓得老汉连连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米缸。米缸里的“新米”滚出来,落在地上竟发出“咔哒”声,仔细一看,哪是什么新米,全是染了白漆的小石子!
“别……别逼我……”老汉突然捂住脸,声音里带着哭腔,指尖的透明皮肤下,竟浮出些灰色的纹路,像“味觉掠夺者”的图腾,“是……是百味城的‘无味仙师’让我做的……他说……吃了这糕,就不会再难过……”
“放屁!”李二牛把蒸糕摔在地上,糕体裂开,露出里面的“馅”——根本不是豆沙或枣泥,而是团灰色的胶状物,像冻住的鼻涕,“这玩意儿能吃?吃了怕不是连祖宗都忘了!”
灰色胶状物落地的瞬间,突然化作数只细小的“无味虫”,虫身是透明的,爬过的地方,青草立刻失去颜色,变成灰扑扑的一片。+m_i!j+i~a_s~h,e`._c+o!m/“是‘无心酒’的变种!”小白的源核撞向无味虫,虫身竟裂开,渗出更多的灰色胶状物,“它们靠吸食‘味道’长大,爬过的地方,连土地都会变‘寡淡’!”
老汉突然跪倒在地,撕开自己的袖口——胳膊上的皮肤已经变成半透明的灰色,纹路里渗出灰色的液体,“我……我吃了三个月的无味糕,现在尝啥都是苦的,只有吃这糕,才觉得‘不疼’……”他指着百味城的方向,“无味仙师说,这是‘净化’,把我们变成‘纯粹的容器’,才能装下‘味觉掠夺者’的恩赐……”
“是奴役,不是恩赐!”陈浩天的传承勺舀起一勺路边的泥土,初心焰的暖意注入其中,泥土突然冒出热气,将爬过来的无味虫全部烧死。“土地的腥甜,青草的微苦,蒸糕的软糯——这些‘不一样’的味道,才是活着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