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眼冥瞳 作品

第440章 苦魂之井

 从烈火镇归来,鸿蒙塔内的秩序宗愈发热闹。/狐})恋?文d#?学′ ¨更-?±新[最¥$?快%3o被解救的“辣脉”天才们成了塔内的活宝,尤其是那个叫小石头的男孩,总能用赤焰椒调出各种新奇辣味,连“炎”都对他刮目相看。

 这日,“识”又捧着新整理的竹简走进议事堂,脸色比上次说烈火镇时更凝重:“归元宗的下一个目标,是北边的寒水镇。”

 “寒水镇?”钱多多摇着折扇,“那地方我去过,镇上的人靠挖‘寒水石’为生,石缝里渗出的泉水带着股天然的苦,他们却能把苦水酿成‘回甘酒’,把苦菜做成‘苦尽糕’,最懂‘苦中寻味’的道理。”

 “识”指尖划过竹简,浮现出寒水镇的景象:“可一个月前,镇上的苦突然变了味。不是回甘的苦,是钻心的涩,喝一口能让人忘了所有甜。寒水石也变得漆黑,像被墨水泡过。”

 “是‘清苦子’。”陈浩天想起从淡须子口中审出的名字,“归元宗的‘七子’之一,专司‘苦’道,据说她能把人的痛苦炼化成‘忘苦丹’,吃了的人会连自己受过的苦都忘了,变成任人摆布的木偶。”

 “忘了苦?”绿蕊皱起眉,“那不是很好吗?”

 “不好。”拓跋晴儿的原初厨刃轻轻颤动,“没尝过苦,怎知甜的可贵?忘了受过的苦,就会忘了为何而活,忘了该守护什么。”

 她的话让众人沉默。陈浩天想起暖泉村的老人常说,村口的老槐树之所以能抗住风雪,是因为根扎得深,尝过足够多的苦。

 “寒水镇的‘苦脉’天才,据说能从最苦的东西里酿出回甘,这种天赋正是清苦子想要的。”“时”沉声道,“而且,淡须子招供,寒水镇底下有口‘苦魂井’,是人界苦味的源头之一,清苦子很可能在打井的主意。”

 “那还等啥?”李二牛扛起锄头,“再不去,苦魂井都要被她填了!”

 陈浩天点头:“‘汐’掌水,‘壤’掌土,你们随我去寒水镇。绿蕊留下照看塔内,‘识’继续搜集归元宗情报。”

 鸿蒙塔的光芒一闪,陈浩天一行出现在寒水镇外的山涧旁。刚落地,就闻到股奇怪的味——不是寒水镇该有的清苦,是种带着腥气的涩,像没熟的柿子混着铁锈。

 “这味不对劲。-r`u`w_e¨n^x~s!.`c_o,m·”钱多多扇了扇鼻子,“苦得发贼,像是被人下了料。”

 “空”布下隐形阵,众人悄悄进村。寒水镇的房屋都是青石砌的,本该泛着冷光,此刻却像蒙着层黑灰。街上的行人比烈火镇的更沉默,他们面黄肌瘦,眼神呆滞,手里捧着黑色的苦水,机械地往嘴里灌,喝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在喝白水。

 镇中心的广场上,立着个巨大的石碾,碾子上缠着黑色的锁链,锁链尽头连着口井,井口冒着黑色的雾气,正是苦魂井。井边站着个穿灰布道袍的女子,面容枯槁,手里拿着个木勺,正一勺勺往井里倒黑色的液体,每倒一次,井里的黑雾就浓一分。

 “那就是清苦子。”“识”给的画像里,她就是这副模样,只是画像上的她眼神里还有丝清明,此刻却只剩麻木的狂热。

 她身边跪着十几个孩子,每个孩子的眉心都有个黑色的印记,正是苦脉天才的标志。孩子们低着头,嘴里不停念叨:“苦是毒,苦是祸,忘了苦,得解脱……”

 “这是在洗脑。”拓跋晴儿的厨刃发出嗡鸣,“她在用咒语扭曲孩子们对苦的认知。”

 陈浩天注意到,孩子们身边放着些黑色的药丸,散发着和苦水一样的涩味——想必就是忘苦丹。

 “先救人。”陈浩天低声道,“‘汐’,用你的水之力净化井边的黑雾;‘壤’,困住清苦子;二牛,去把孩子们拉过来。”

 “汐”的水雾轻纱展开,化作道清泉,浇向井口的黑雾。黑雾遇水发出“滋滋”的响,竟像冰雪般融化,露出井里清澈的泉水——原来苦魂井的水本是清的,是被清苦子灌的黑色液体染黑了。

 “谁?!”清苦子猛地回头,枯槁的脸上露出厉色,木勺往地上一敲,黑色的液体化作数道水箭,射向“汐”。

 “壤”跺脚,井边的地面突然隆起土墙,挡住水箭。土墙接触到黑色液体,竟被蚀出一个个小洞。“这液体有毒!”

 李二牛趁机冲过去,一把将离得最近的孩子抱起来,那孩子却像受惊的兔子,尖叫道:“苦!放开我!苦是祸!”

 “傻孩子,苦哪是祸?”李二牛从怀里掏出块红糖馒头,塞到孩子手里,“你尝尝这个,就知道苦是为了衬这甜!”

 红糖的甜香钻进孩子鼻子,他愣愣地看着馒头,又看了看清苦子,突然“哇”地哭出来:“我想起来了!我娘用苦菜给我做的窝窝,虽然苦,可吃完心里暖……”

 他眉心的黑色印记开始变淡,露出点红色的底子——那是苦脉天才该有的颜色。?j\i~n¢j^i?a`n,g`b~o`o/k,.\c!o+m¢

 “找死!”清苦子见孩子被唤醒,木勺指向李二牛

,黑色液体化作巨蟒,张开大口咬来。

 拓跋晴儿的原初厨刃斩出焰光,焰光裹着初心焰的暖意,劈在巨蟒身上,黑色液体“嘶”地一声退散,露出里面的苦魂——无数细小的光点,正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些是被扭曲的苦魂!”陈浩天的传承勺放出金光,金光裹住光点,“它们本是寒水镇百姓的苦难记忆,被清苦子炼成了武器!”

 “苦难不是用来害人的!”他对着光点大喝,“苦是脊梁,是撑着人活下去的骨头!怎能被这般糟蹋?”

 金光里的光点剧烈颤动,突然挣脱黑色液体的束缚,化作道暖流,钻进那些跪着的孩子体内。孩子们纷纷抬起头,眉心的黑色印记褪去,眼里露出清醒的痛苦——有对失去亲人的苦,有对被囚禁的愤,这些痛苦虽然沉重,却比麻木的空洞真实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