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无味腐尸
穿过“空”打开的通道,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_小^说,C.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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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象中的仙雾缭绕、琼楼玉宇,只有灰蒙蒙的天空,脚下是龟裂的黑土,空气中弥漫着两股交织的气息——一股是淡味仙师的“寡淡”,像掺了水的粥,寡得让人提不起劲;另一股更刺鼻,是带着腥甜的腐臭,像烂透的果子混着朽骨,闻着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这就是仙界边境?”李二牛捂住鼻子,锄头往地上一拄,黑土竟冒出股灰烟,“比盐泽的死盐滩还难闻!”
“这里是无味渊,淡味大阵的阵眼就在渊底。”“识”的竹简悬浮在陈浩天面前,金色的字迹勾勒出渊的轮廓——像个巨大的漏斗,口宽十里,底深千丈,四周的崖壁上爬满灰色的藤蔓,藤蔓间挂着无数干瘪的身影,细看竟是被抽走“鲜味”的仙界生灵,“那些是被鲜尸客处理过的‘废味魂’,用来滋养大阵的根基。”
陈浩天的传承勺突然发烫,勺底的初心焰映出崖壁上一个模糊的身影——像只翅膀残破的仙鸟,羽毛褪成灰白,嘴里叼着块发黑的果肉,正机械地往嘴里塞,眼神空洞得像渊底的暗河。
“是‘鲜’的气息被败坏了。”“生”的指尖缠着生命光,光带触到崖壁,藤蔓竟像被烫到般缩回,“鲜尸客的‘腐尸气’能直接蚀掉生灵的生机,连带着把‘鲜活’的念想都烂成泥。”
她想起百香谷的香魂根,哪怕被迷魂香缠着,根里的生机也没断。可这里的生灵,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像被彻底抽走了“活”的底气。
“嗷——”渊底突然传来一声嘶吼,像无数朽骨在摩擦。黑雾翻涌,一个高大的黑袍人从雾里走出,黑袍下渗出暗红色的液珠,滴在黑土上,土面立刻冒出气泡,长出灰黑色的菌菇。他手里拖着根白骨杖,杖头嵌着颗腐烂的兽核,正是鲜尸客。
“来得挺快。”鲜尸客的声音从黑袍下传出,带着黏腻的湿意,“人界的‘杂味’倒是比我想的顽固,可惜啊,到了仙界,就得尝尝‘腐’的滋味。”
他抬起白骨杖,指向崖壁上的仙鸟。杖头的兽核射出道黑芒,仙鸟的羽毛瞬间变得更加残破,嘴里的果肉彻底发黑,它突然发出绝望的哀鸣,身体化作一缕黑烟,被吸入崖壁的藤蔓里。
“你找死!”拓跋晴儿的原初厨刃斩出焰光,焰光裹着初心焰的暖意,劈向黑芒。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黑芒与焰光相撞,发出“滋滋”的响,竟像油遇到火,冒出刺鼻的烟。
“小丫头片子,你的火还不够烈。”鲜尸客冷笑,黑袍一挥,腐尸气化作无数黑虫,扑向众人。黑虫飞过的地方,连“生”刚种下的味花幼苗都瞬间枯萎。
“壤”跺脚,黑土突然隆起土墙,土墙里混着鸿蒙塔带来的“活土”,黑虫落在土墙上,竟像被黏住般动弹不得,慢慢化作脓水。“我的土能锁腐,你的虫还嫩了点!”
“生”的生命光化作巨网,罩住飘落的黑虫,光网里开出小小的绿芽,芽尖的露珠滴在黑虫上,黑虫竟开始分解,变成滋养绿芽的肥料。“腐能化生,就看你有没有这份能耐!”
李二牛趁机冲过去,举起锄头砸向鲜尸客的白骨杖:“你这老怪物,知道啥叫‘鲜’不?刚摘的果子,刚出笼的馒头,那股子水灵劲儿,你这腐臭味能比?”
锄头与白骨杖相撞,发出沉闷的响。李二牛的虎口发麻,却犟着劲不后退:“我娘说,鲜是活的气,你这烂骨头里可没有!”
他的吼声里带着股子憨劲,竟让周围弥漫的腐尸气退开半尺。崖壁上,一株被藤蔓缠着的仙草突然抖了抖,叶片边缘泛起丝绿意——那是被李二牛的“鲜活”气唤醒的生机。
“有点意思。”鲜尸客的黑袍下传出低笑,“可惜啊,再鲜活的东西,也熬不过时间的腐。你看这无味渊,以前也是仙界的‘鲜源地’,泉眼里的‘活泉’能生万物,现在呢?还不是成了我的养料池。”
他指向渊底,那里隐约能看到个暗绿色的泉眼,泉眼周围的黑土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渗出的液体带着股死气——正是鲜尸客说的“活泉”,如今已被败坏成“腐泉”。
“活泉是仙界‘鲜’味的根!”“识”的竹简突然亮起,“鲜尸客把活泉的‘鲜’气抽干,炼成了‘腐骨丹’,吃了这丹,连仙骨都会慢慢腐朽,变成他的傀儡!”
陈浩天的传承勺突然指向渊底:“‘汐’,用百味泉的水净化腐泉!‘时’,控住鲜尸客的动作!我们去救活泉!”
“汐”的水雾轻纱化作水龙,俯冲而下,撞向腐泉的暗绿色液体。水龙带着百味泉的灵气,与腐液相撞,发出“噼啪”的响,暗绿色竟慢慢褪去,露出点清澈的底子。.8^4\k/a·n¨s·h`u\.`c/o*m_
“时”的金芒化作锁链,缠向鲜尸客的黑袍。鲜尸客想躲,却发现身体被无形的力量定住,动作慢了半拍。“时光的锁链,可不是你能挣开的。”
李二牛趁机扛起锄头,跟着陈浩天冲向渊底。刚到腐泉边,就看到泉眼周围躺着不少仙界生灵,有的是鹿形,有的是鸟状,都
像之前的仙鸟一样,身体正在慢慢腐朽,眼里却还留着一丝对“鲜”的渴望。
“试试这个!”陈浩天掏出个小瓷瓶,里面是从百香谷带的香魂根汁液,混着百味泉的水。他倒出点在泉眼上,泉水立刻发出“咕嘟”的响,清澈的底子越来越大,竟泛起层淡淡的金光。
一只鹿形生灵的鼻子动了动,它挣扎着抬起头,看向泉眼的金光,眼里闪过丝清明:“这是……活泉的鲜气?我想起了……我曾在泉边饮过泉,那时候的水,甜得能让草都跳舞……”
它的身体开始恢复,灰色的皮毛泛起光泽,蹄子下钻出嫩绿的草芽。
“不!”鲜尸客怒吼,黑袍猛地膨胀,竟挣脱了“时”的锁链。他的白骨杖插进黑土,腐尸气突然暴涨,比之前浓了十倍,连“壤”的土墙都开始被侵蚀,冒出灰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