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重回京师

沈禾姝还是不放心姜歆妍,又进屋叮嘱了几句。

 

正巧小厮来禀报王府的马车已在外候着,她行了礼便离了魏府。

 

马车才停在王府前,沈禾姝便听见梁谓在声音,她极快地下了车。

 

梁谓快步走过去,挽起沈禾姝的胳膊,微微蹙眉,“王爷一回府便让我收拾行李,我们这是要去哪?”

 

沈禾姝轻拍着梁谓的手,“我也恢复了记忆、漠北的旱灾也解决了,城中的贪官污吏也都除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京师了。”

 

梁谓脸上霎时堆起笑来,“当真!正好我在漠北也无事可做,回了京师,我便能再去一趟是非楼了。”

 

沈禾姝挽着人往府里走,勾唇道:“我说的话何时有假。”

 

梁谓笑容更甚,连走路都像是在跳着,“终于能再回繁华的京师了。”

 

她急忙补了一句,“我并不是说漠北不好,只是人人都是向往富贵荣华之地。”

 

沈禾姝牵起放在胳膊上的手,认真道:“你我二人的情分颇深,我是不会误解你的,不必向我解释。”

 

两人也走到了关雎阁前,沈禾姝道:“不说了,快回你院子里收拾。明日便要启程,可别落下重要之物。”

 

梁谓垂眸,磨蹭了半晌才开口,“若是走了,还会回来吗?不是说好的来年开春,要一起在我院子里赏百年玉兰树呢。”

 

沈禾姝提了提嘴角,“回京师把事办完,我们一同去游历山川,来年我们也可再回来。”

 

梁谓了却了心头大事,这才心满意足地去了隔壁院子。

 

沈禾姝刚抬起脚准备进院子,有人从身后叫住了她。

 

尉迟蓉微微颔首道:“王妃,我瞧着府中许多人都在收拾东西,您是出了什么事吗?”

 

沈禾姝脸上挂着淡笑,“无事,我只是出一趟远门。”

 

尉迟蓉勾起唇角,行礼道:“蓉儿就祝愿王妃路途一切顺利,早日归府。”

 

沈禾姝关切地问:“这几日,你同母亲相处的可还好?”

 

“柳夫人待我很好,我见澄澄的时辰也愈来愈多。”尉迟蓉说这句话时,还带着淡淡的苦涩。

 

沈禾姝的手搭在尉迟蓉的肩上,“母亲老来得子,倾注的心血自然多些,还望你能担待。”

 

尉迟蓉躬下身道:“柳夫人可是王爷的母亲,担待一词真是抬举蓉儿了。何况我一个婢女,怎敢埋怨柳夫人。”

 

“我不在府的几月里,就剩你与母亲还有些侍女小厮,你们要和睦才是。”沈禾姝道:“你去吧,我累了半日,如今有些疲乏了。”

 

“蓉儿就不打扰王妃了,这就退下。”尉迟蓉毕恭毕敬道。

 

她一转身,面上的笑忽然消失。

 

待走到无人处时,她才敢勾起一抹冷笑,低语道:“你们都不在了才好,这样我才有机会将我的阿诚给夺回来。”

 

沈禾姝进了主屋没瞧见魏元聿,便问哼着歌收拾衣衫的镜月,“王爷他去哪儿?”

 

镜月趁着沈禾姝没瞧见,转过身偷笑,须臾后道:“王爷他去了军营交代军务了,临走前叮嘱奴婢定要告知王妃,生怕让您担忧。”

 

“衣衫不用全带,挑几件得体的就成。”沈禾姝说完便急匆匆地去了书案前。

 

城中才通了水,沈禾姝便觉着热阳都无先前那般灼热。

 

半炷香后,宣纸上就爬满娟秀的字迹。

 

沈禾姝特意在姓名处描了好几遍,才满足地装进了信封之中。

 

镜月也闲了下来,沈禾姝对她道:“镜月将这封信件送到镇北史的府上,一丝差错都不能出。”

 

镜月接过信笺,拍着自己的胸脯道:“王妃安心,奴婢平日里虽管不了自己的嘴,但办事还是相当牢靠的。”

 

半个时辰,镜月气呼呼地回了府上。

 

她抱怨道:“王妃,那镇北史府的小厮好生不讲理,收了信后,竟还推搡着奴婢,定是授了他家主人的意。”

 

沈禾姝倒了杯茶,起身放在镜月的手上,“说了许多话,定口干舌燥,喝口茶润润嗓子。”

 

她有道:“镇北史之前可是当朝太尉,地位何其尊贵,在我面前说几句倒罢了,可出了我这院子,就不能再说。”

 

镜月道:“王妃说的是,您的话奴婢都牢牢记在心上了。”

 

傍晚时分,魏元聿驾马回府。

 

他一进屋先脱了大氅,后屏退侍女。

 

由后揽着自家娘子的盈盈细腰,轻声道:“军中事务繁忙,一交代完,我便往府上赶,没成想还是晚了些,娘子勿怪。”

 

沈禾姝蹙眉道:“军务本就是头等大事,得仔细着来,我又为何要怪你?”

 

魏元聿啄了一下粉嫩的耳垂,又轻咬了口,“占了娘子与为夫相处的时辰。待事都了了,我定日日都陪着娘子。”

 

沈禾姝的耳垂较为敏感,她的脸颊霎时潮红,用力推开压着自己之人,扭头道:“谁要你日日都陪,真是烦人。”

 

魏元聿瞧着沈禾姝面红耳赤,嘴角上扬,“谁让娘子摊上了为夫这么一个离不开娘子之人的人。”

 

“别再说了,快些用膳,明早还要赶路,我先早早睡下了。”

 

话罢,沈禾姝头也不回的走进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