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这个女人简直是没有一点人类该有的仁慈

莫黎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掌心虹彩光点化作无形漩涡，将陆离周身翻涌的绝望情绪丝丝缕缕地牵引过来。鱼夜白皱眉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握紧了煞气凝成的锁链，任由主人以这般近乎冷酷的方式收集力量 —— 在幽冥界，弱者的悲鸣本就是强者进阶的养料。

陆离的嘶吼渐渐变成了呜咽，他蜷缩在地上，指甲深深抠进逐渐木质化的双腿，树皮纹理顺着膝盖一寸寸向上蔓延。“阿瑶... 对不起...”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那里飘浮着几缕紫色残光，像是传送令最后的哀鸣。

不知过了多久，诡面桑种植园的风声都变得死寂。

陆离突然颤巍巍地撑起身体，他的左眼已经被藤蔓覆盖，只露出右眼浑浊的泪光：“黎姐，我... 我还能有办法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伸手去够莫黎的衣角，却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无力地垂下。

他不敢问，若是问的话得到的是更加深沉的绝望之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莫黎倚着红莲长刀，星河纹路在刀身明明灭灭，映得她眸光深邃如渊。她就这么静静看着陆离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听着对方压抑的抽噎声在死寂的诡面桑种植园里回荡，任由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鱼夜白站在一旁，周身煞气凝成的锁链无意识地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莫黎终于直起身子，缓步走到陆离面前。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濒临崩溃的少年，声音清冷而平静：“想回去？”

话一出口，陆离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燃起一丝希冀，可又在触及莫黎那不带温度的眼神时，瞬间黯淡下去，重新低下了头。

莫黎轻笑一声，弯腰捏住陆离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在幽冥界，弱小就意味着绝望。你若想回到碎星小世界，想见到你的阿瑶，就只有一条路 —— 变强，强到能打破世界规则的桎梏。” 她松开手，任由陆离的头再次垂下，继续说道，“但这变强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为了能够入门，我打了五年的根基才感受到第一丝气感，只是天资实在卑劣，后续的提升全靠我的伙伴帮助。”莫黎说到这里，觉的心中多了几分苦楚。

她对通用的修行法的天赋实在是低下，普通人三个月就已经算慢了，而她整整磨练了五年才能够掌握第一道气感，勉强摸到一丝门槛。

后续与诡物契约之后，接受他们的反哺才有了如今的实力。

两年的时间过去，她的修为提升真的不多。

她抬手一挥，一道暗紫色符文飞向陆离，符文没入他体内的瞬间，陆离痛苦地弓起身子。“这符文会激发你体内被幽冥界规则改造的力量，但同时也会让你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莫黎冷漠地注视着陆离扭曲的面容，“每一次力量的提升，都伴随着蚀骨之痛，你敢试吗？”

陆离剧烈地喘息着，脸上满是冷汗，可眼中却渐渐有了一丝坚定：“我... 我敢！只要能回去，再痛我也能忍！”

莫黎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望向诡面桑种植园深处，那里的黑雾正不断翻涌，隐约传来诡异的声响：“从现在起，你就去猎杀这些被规则异化的诡物。它们身上的力量，会是你变强的基石。记住，每一次失败，都可能让你万劫不复，但每一次成功，你就离回家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