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帮我上药(第2页)

 贺兰枭有些失去耐心了,闷闷抱怨道:“我使唤不动你了?是你自己说仍要做个婢女的吧。” 

 “不是不是……我是说……一会儿陆娘子该来

了,她玉手纤纤,温柔细心,定能更好地给您疗伤。” 

 贺兰枭看傻子似地看过来:“这个时辰?陆望晴?” 

 卫邀月恨恨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 

 怪不得读者评论说自己的小说逻辑混乱狗屁不通呢。正常人哪有凌晨一点多来探望别人家老人的? 

 “是……是的吧?我好像听说她会来。” 

 “别胡扯了。” 

 贺兰枭脸色灰白,有些痛苦地沉声道:“你再不过来,本将军就要血尽而亡了。” 

 卫邀月骑虎难下。 

 她身为婢女,若不听贺兰枭的,只怕这个狠戾的大逆贼会记恨她。 

 可如果她真的过去,那这算什么啊?! 

 她真成绿茶婊了!连女主的戏份都抢了! 

 “啪!”贺兰枭手里的剑滑落在了地上。一声脆响,惊得卫邀月回了神。 

 她望过去,只见贺兰枭咬牙捂着胸口。鲜血浸湿了他的衣袍,顺着衣角,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地上。 

 虽是他自导自演的戏,伤却是真真儿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 

 卫邀月一跺脚,小跑过去,轻手轻脚地褪去了贺兰枭的上衣。 

 肩膀和胸口露出来,狰狞的伤口吓得卫邀月两眼昏黑。 

 贺兰枭中的是袖箭,一种速度极快,又小巧的暗器。本来这种暗器杀伤力并不大,只是这个刺客的袖箭经过了改造,整个箭身带着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倒刺。于是快速穿透身体的箭在伤口内部割裂开来,让人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卫邀月轻手轻脚地上完药,又觉得要包扎一番才好。于是干脆扯下了自己衣裙上的腰带,包粽子似地,将伤口给包扎了起来。 

 虽然包得难看,但血确实止住了。贺兰枭整个过程里没哼过一声,但是满额头的汗告诉卫邀月,他定是疼极了。 

 这个大反派,对自己是真狠。 

 “我……笨手笨脚,将军后悔了吧?” 

 “后悔什么?” 

 “后悔没等陆娘子来啊。她定做得比我好百倍,不叫将军受罪。” 

 贺兰枭眉间蹙起,无奈地叹气一笑:“你为什么总提她?” 

 卫邀月跟做了贼一样,心虚地到处看来看去。此时此刻,陆望晴会不会就在某个暗处,伤心欲绝地看着这一切? 

 卫邀月心里委屈呀。 

 她甚至有种被逼良为娼的无力感。 

 “没什么。将军若无大碍,便快回去歇息吧。我这儿还有事呢。” 

 她回身一看,那刚才还含苞待放的昙花,现在已经几近掉落,耷拉着脑袋,花瓣没剩下几片。 

 “什么情况?!” 

 为了守这昙花一现,卫邀月从午后就开始蹲守。 

 “为什么会这样?不过转个头的功夫,这花就开败了?” 

 贺兰枭缓缓起身:“这株昙花是今年刚移栽来的,单薄得很。能开花已经不容易,持续不了太久也正常。” 

 卫邀月心里埋怨贺兰枭,嘴上却不敢说,只得冷淡淡地打发他走。 

 “将军回吧,一会儿给陆娘子撞见了不合适。” 

 话说完,卫邀月垂着的手腕兀地被擒住。 

 贺兰枭的手仿佛浸过冰水般,紧紧捏着她的腕,顺势将她转过身来。 

 “卫邀月。” 

 他就那么一离不离地追着她的眸子看。深邃的黑瞳仿佛也浸了冰,疏离萧瑟。 

 “你好像确定望晴一定会来?” 

 卫邀月小猫似的缩身:“我……我夜观星象,算出来的。” 

 这话说完,卫邀月自己都觉得离谱。 

 难怪一向冷鼻子冷眼的贺兰枭会扯出那么大一个笑来。 

 “好啊。那我就在这儿陪你等。我们打个赌,看看陆望晴究竟会不会来。” 

 这个世界可是卫邀月创造出来的。她记得清清楚楚,今天夜里,陆望晴就是会来,准错不了。 

 她不想在这儿耗着,妨碍女主的故事线。 

 “夜黑风高,您又有伤,还是快回吧。” 

 贺兰枭松开手,端端正正地坐下来:“我赌她不会来。若是我输了,便如你所愿,放你出府。” 

 卫邀月的眸子一下子亮了。 

 “一言为定啊,贺兰将军不许反悔!” 

 “当然。” 

 他好似胸有成竹,又补充道:“但若卫娘子输了,就得搬到我的院子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