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子殿下驾到(第2页)

 名单上,并没有燕琢的名字。 

 “少主,陆太傅虽曾为太子开蒙,但也是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太傅处朝堂争斗之外独善其身,怕是对太子,唯恐避之不及。眼下您更应担心的,不应该是那个卫家女吗?她乔装成仆人混进来,必有鬼祟。” 

 贺兰枭将手中的纸对折再对折,言语淡淡:“你不是知道的吗?她今日傍晚便要入院了。她若是有什么坏心思,往后多得是机会,何必急于这一时?” 

 方申挠了挠后脑勺:“对啊……那她这是闹哪门子幺蛾子啊?” 

 “怕是,不想来。” 

 “啊?那现在,属下该如何做?任由她捣乱去?” 

 手中的纸张被折成了小小一片,贺兰枭将它捏在手心里,垂着眸子,像是故意在藏着自己的心思。 

 “她既扮成了小仆从,那便让她跟着吧。” 

 “跟着?”方申抻了抻脑袋:“您该不会是说,让她跟着去陆府?!” 

 方申是跟了贺兰枭有些年头的。 

 捍南将军是出了名的冷血无私,日夜想的念的,都是江山天下。 

 可是自打这个卫邀月进了府,他那整日板着脸的少主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太傅寿宴,何等正经场合?他竟然说,要带着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子去? 

 方申觉得他家少主疯了。 

 卫邀月那边,好不容易转着圈接近了那个正在修缮的屋子,却被催着赶着出了府门。 

 一路没人跟她搭话,她跟着马车稀里糊涂地就到了陆府。 

 “陆府……”卫邀月看着眼前的门匾,心里一揪。 

 看这阵仗,今日应是陆太傅的寿宴了。 

 贺兰枭下马利落,看上去伤并不要紧。 

 她刚收回眸子,贺兰枭却转过身来,隔着老远地指了过来。 

 “你,跟进来。” 

 他此刻是认出来了,故意耍她,还是真的只想找个仆从跟着使唤,卫邀月分不清。 

 反正来都来了,就当是涨涨见识。 

 后面若真是被识破,那就只能车到山前必有路,死到临头靠狡辩。 

 陆焉清廉节俭,不擅交际,因而这宴会上,也算不得热闹。 

 卫邀月站在贺兰枭身后,无聊得快要睡过去。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太子殿下驾到!” 

 卫邀月一下子就不困了。 

 太子燕琢,另一个反派! 

 他带着大堆的贺礼笑意盈盈。一进门,眼神就落在了贺兰枭身上。 

 “扶光也来了?许久不见,气可消了?” 

 贺兰枭故作不解:“殿下说的是何事啊?” 

 “自然是卫侍郎的事。” 

 “殿下说笑了。同朝为官,心中所想皆为陛下。同侪之间的言语差错,扶光早已不放于心上。” 

 燕琢拍了拍手:“贺兰将军好大的肚量。卫侍郎当着文武百官那般辱骂于你,你却云淡风轻,这么快就忘了?” 

 那日,卫延宗确实气急败坏,一时失言,骂了贺兰枭一句:外邦逆子。 

 贺兰枭有外邦血统,这不是秘密。 

 他的父亲卢风是开国功臣,母亲是绥辉国公主。 

 绥辉与景国邦交友好,二人在宴会上一见钟情。这门亲事本来困难重重。毕竟一个是兵权在握的国之重臣,一个是他国王族的掌上明珠。 

 好在景帝与卢风亲如兄弟,这才在中间多加撮合,成全了他们。 

 贺兰枭的母亲贺兰佳音长得极美,可惜红颜薄命,生下贺兰枭即刻便撒手人寰。 

 就连景帝都为之惋惜,立马下旨,钦准他们唯一的骨血随公主的姓氏贺兰,还认了贺兰枭作义子。就连“扶光”这个名字,都是景帝钦赐的。 

 扶光,乃扶桑之光,日光也。 

 景帝对其爱重,可见一斑。 

 贺兰枭淡然一笑:“军中事多,无暇整日思虑口舌之争。” 

 燕琢落座在贺兰枭的对面,二人皆是主宾,旗鼓相当,颇有对峙的意味。 

 “看来卫家娘子已然让你出气了。” 

 贺兰枭气定神闲道:“卫侍郎出言不逊,以下犯上。陛下降罪召卫家女入府侍候,是为卢家颜面,亦是为了绥辉与大景两国的邦交。” 

 “哦?如此说来,此事全因父皇的盛怒,而贺兰将军你本人,其实并未计较此事了?” 

 燕琢的目光一下子越过贺兰枭,落在了卫邀月身上。 

 “我还以为你今日带着卫娘子出门,是想当众羞辱于她,以消心头之恨呢。”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来,盯得她浑身凉飕飕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找个地缝藏起来。 

 可那心思也只有一瞬。片刻她便想明白了,她是受害者!有什么可抬不起头来的? 

 她坦荡上前,大大

方方地朝太子行礼,脸上还带着无畏的笑意。 

 “承蒙殿下关怀,奴婢在捍南将军府里,一切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