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渊古骸道核初鸣(第2页)
当第二颗道核落入裂隙时,我识海中的归源阵图突然完整。图中显示,熵渊深处还有十九座熵骸冢,每座冢中都埋着上古道主的部分骸骨,而所有冢的中心,正是源眼的真正核心——那里不是星海,而是一口燃烧着阴阳真火的古井。归一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剑刃上的古篆开始旋转,转出的光屑在我掌心聚成半块玉简:
「熵骸十九,对应十九道主,集齐骸骨,可唤……」
玉简文字突然被紫黑火焰烧毁。裂隙深处传来惊天动地的咆哮,万千道白骨手臂从裂隙中伸出,每只手掌都握着刻有六芒星魔纹的道纹碑,碑面上赫然写着我的道号:「阴阳道主·云龙」。龙女的封渊剑与墨尘的镇魂剑同时飞到我左右,三柄灵剑共鸣的刹那,我感觉到丹田的阴阳道核正在飞速旋转,每转一圈,道袍上的光甲就多一道纹路。
「师兄,裂隙里有东西出来了!」龙女的声音带着紧张,她金眸中映出的,是无数道披着熵能战甲的骸骨战士,他们手中的长剑刻着与归一剑相反的古篆,剑刃挥出的不是真水,而是腐蚀一切的熵能黑炎。墨尘师兄的镇魂剑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剑身的十九道封印纹化作光盾,挡在我身前:
「道主,让我先上!这些骸骨的道纹……和当年入侵归一宗的魔修一样!」
镇魂剑撞上骸骨战士的刹那,我白甲下的旧伤再次崩裂。剑身上的封印纹亮起红光,那是初代道主残魂燃烧的迹象。最前方的骸骨战士突然张口,喷出的紫黑火焰竟在我光盾上烧出人脸形状的破洞,而我看见火焰中映出的,是自己父亲临终前的脸——他当年不是战死,而是被这些骸骨战士拖入了熵渊!
「父亲……」我猛地咬破舌尖,金色血液滴在剑柄符文上,镇魂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浮现出十九道血淋淋的剑痕。每道剑痕对应一位长老的道号,而剑痕渗出的血液不是金色,而是半银半紫——那是阴阳道核的力量!骸骨战士们见状同时举起长剑,剑尖凝聚的黑炎汇成巨大的六芒星法阵,法阵中心,赫然悬浮着我父亲的道纹残碑。
「墨尘,用剑斩回忆!」云龙的声音在我识海响起,他的归一剑突然斩出双色光流,光流缠绕我的镇魂剑,竟将剑身上的血痕化作十九道光刃。我下意识挥剑,光刃切开六芒星法阵的刹那,父亲的残碑从中飞出,碑面上的道纹正在被源眼真水修复,露出底下隐藏的八个古篆:
「熵骸之主,封印于……」
当墨尘斩开六芒星法阵时,我重生的云锦道袍突然布满裂痕。道袍内衬的道衡银线正在自发编织,织出的不是防御阵,而是一张星图——图中标记着十九座熵骸冢的位置,每座冢都对应着归一星的十九处灵脉。指骨巨掌留下的半块玉简突然飞入星图中心,玉简上的血字重新浮现:
「集齐十九骸骨,可开熵源之门,门后……」
话音未落,星图突然爆发出紫黑光芒。云龙的归一剑、龙女的封渊剑、墨尘的镇魂剑同时刺入星图,三柄灵剑共鸣的刹那,我看见星图中心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伸出的不是白骨,而是一只覆盖着道衡银鳞的龙爪——那是云龙父亲当年豢养的护山神龙!
「原来如此……」神龙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它爪中握着的,是一把断成十九截的古剑,「当年道主们用自身骸骨铸剑,就是为了……」
神龙爪中的断剑与三柄灵剑共鸣的刹那,整个归一星的灵脉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道纹碑林的残碑纷纷飞起,在虚空中组成巨大的剑柄,而断剑的十九截则化作剑身,与归一剑、封渊剑、镇魂剑融合,形成一柄通体由阴阳道纹构成的巨剑——剑柄刻着十九位道主的真容,剑身一面是银青的归一圣果,一面是紫黑的熵暗道果,剑脊流淌着源眼真水。
「【万道归一·熵骸终焉】!」云龙的声音带着天地大道的威严,他握住巨剑的刹那,阴阳道核爆发出的光流席卷归一星。所有骸骨战士的熵能战甲开始融化,露出底下刻着道纹的白骨,而白骨上的道纹竟与巨剑剑柄的道主真容一一对应。上古道主的真灵虚影再次浮现,他抬手一指,所有白骨突然化作光尘,光尘中飞出十九颗道果,分别落入云龙、龙女、墨尘及十六位幸存长老的丹田。
但就在此时,熵渊裂隙深处传来更加恐怖的咆哮。一只覆盖着万千道纹的巨眼睁开,眼瞳中映出的不是归一星,而是整个宇宙的星图,星图上所有的光点都在被紫黑能量吞噬。云龙的巨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上的道纹开始扭曲,而他道袍上的光甲竟出现了裂痕——那是巨眼注视带来的道基损伤。
「不好!这是熵源之眼!」灵素道主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她重生的道袍突然解体,化作银线缠绕巨剑剑柄,「云儿,快用道核共鸣源眼真水,只有……」
她的话被巨眼射出的紫黑光束打断。光束击中巨剑的刹那,剑身的归一圣果面突然崩裂,露出底下燃烧的熵能核心。云龙猛地将道核逼出丹田,银青与紫黑的光流注入剑身,竟在崩裂处凝成新的太极图案,而他的道主之眼中,第一次浮现出痛苦的神色——那是道核与熵源之眼共鸣带来的撕裂感。
当熵源之眼的光束穿透道核时,我听见识海内传来万千道哀嚎。父亲的真灵、上古道主的残魂、十九位长老的道果,所有的意识都在光束中扭曲。归一剑(不,现在是万道归一剑)的剑刃传来刺骨的寒意,那是熵能侵蚀道基的感觉。龙女突然扑到我身前,封渊剑爆发出的金紫光芒与我的道核光流融合,在剑身上凝成十九层光盾。
「师兄,用我的精血!」她的金色血液滴在剑柄的道主真容上,每滴血都让光盾亮起对应的道纹,「父亲说过,龙血能引动源眼真水!」墨尘同时将镇魂剑刺入光盾中心,金色太极印旋转时,我看见剑身上的十九道封印纹化作锁链,缠住光束中的熵能粒子。
「【阴阳·逆转熵流】!」我拼尽最后灵力催动道核,银青与紫黑的光流在剑刃上形成巨大的旋涡。旋涡中心,源眼真水如喷泉般涌出,与熵源光束碰撞的刹那,整个归一星陷入绝对的寂静。我清晰看见光束中的熵能粒子被真水分解,重新聚成十九颗道果,而熵源之眼的瞳孔中,竟映出我父亲年轻时的笑脸。
「父亲……」我下意识伸出手,却看见万道归一剑的剑刃正在崩裂。剑脊的真水开始倒流,顺着手臂渗入道核,每一滴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龙女的封渊剑突然自行断裂,金紫剑刃化作光屑融入我的道核,而墨尘的镇魂剑则爆发出最后的金光,将我和龙女包裹其中。
「道主,快走!」墨尘的声音带着灵力耗尽的沙哑,他白甲上的阴阳鱼图案彻底熄灭,「我用镇魂剑为你们争取时间……去熵渊深处找父亲的真灵!」
看着墨尘师兄的镇魂剑爆发出金光,我知道那是燃烧道基的征兆。封渊剑的碎片在我掌心发烫,每块碎片都映着云龙师兄痛苦的脸。熵源之眼的光束再次射来,这次光束中夹杂着无数道骨矛,矛尖刻着的六芒星魔纹正在腐蚀万道归一剑的光盾。
「龙女,带云儿走!」灵素道主的银线突然缠住我手腕,线的另一端连着归源阵图,「去熵骸冢的第十九座,那里埋着道主们最后的……」
她的话被骨矛打断。银线寸寸断裂,而云龙师兄的道核突然炸裂,银青与紫黑的光流冲出体外,形成巨大的太极屏障。我猛地抱起师兄,将封渊剑碎片按在他眉心,金紫光芒中,我听见初代道主的残魂在呐喊:
「用龙血激活剑冢!道主们的真灵……都在剑里!」
龙女抱着云龙冲入熵渊裂隙的刹那,墨尘的镇魂剑爆发出最后的光芒。金色太极印化作巨大的光轮,将所有骨矛绞成光屑,而他的身体则在光轮中渐渐透明——白甲下的道基已被熵能彻底腐蚀,唯有眉心的道纹还在发出微光。熵源之眼见状射出第三道光束,光束中心,苍玄的残魂与熵暗之主的意识体重新融合,形成狰狞的魔影。
「哈哈哈!云龙已逃,归一星已是吾主囊中之物!」魔影举起颅骨权杖,杖头的六芒星魔纹爆发出紫黑闪电,将光轮劈成两半。但就在此时,万道归一剑的碎片突然从虚空中飞出,每块碎片都化作道主真灵虚影,他们手拉手围成光阵,将墨尘的意识体护在中央。
「墨尘,接过道主之位。」初代道主的虚影将半块龙形令牌按在他眉心,「去第十九座熵骸冢,那里有……」
话未说完,魔影的权杖已刺入光阵。紫黑闪电吞噬真灵虚影的刹那,墨尘的意识体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他眉心的道纹与令牌共鸣,竟在虚空中画出完整的归源阵图,阵图中心,赫然标注着第十九座熵骸冢的位置,而冢中埋着的,不是骸骨,而是一口燃烧着阴阳真火的古井。
在龙女的金血浇灌下,万道归一剑的碎片在我识海重组。剑刃上的道纹不再是银青与紫黑,而是纯粹的混沌色,每道纹路都在吞吐源眼真水与熵能黑炎。龙女抱着我穿过熵渊裂隙时,我看见两侧的岩壁上刻满了上古道纹,那些道纹一半是创造,一半是毁灭,正随着我们的靠近而亮起。
「师兄,你看!」龙女突然停下,她指尖指向岩壁凹陷处——那里躺着半具骸骨,骸骨手中握着的,正是我父亲当年失踪时佩戴的护心镜,镜面上刻着的不是归一道纹,而是扭曲的六芒星魔纹,「父亲说过,护心镜能映照道主的真心……」
她的话让我猛地惊醒。识海中的归源阵图突然旋转,图中「阴阳源眼」的位置变成了「熵源真心」,而标注的第十九座熵骸冢,竟在我父亲当年布下的归源阵核心。归一剑碎片突然飞出,剑尖指向裂隙深处的黑暗,那里传来的不再是咆哮,而是低沉的心跳声,每一次跳动都让我道核的混沌色光流剧烈震颤。
「龙女,」我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能是所有道主的……」
话未说完,裂隙尽头的黑暗突然裂开。一双燃烧着阴阳真火的眼睛睁开,眼中映出的,是我和龙女重叠的身影,而我们脚下的地面,正缓缓升起一座由万千道纹构成的祭坛,祭坛中央,插着的正是那把断成十九截的古剑——此刻,剑柄处嵌着的不再是龙形令牌,而是半块染血的护心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