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洞天 作品

第201章 桐油惊雷

桐油惊雷 “孙……孙总队长?”

 少尉的声音突然变得结结巴巴,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笼罩,

 “我们是中央军运输团的,奉上司命令……”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孙总队长粗暴地打断了。

 只见孙总队长猛地一挥手中的马鞭,

 鞭梢如闪电般擦过少尉的鼻尖,

 带起一阵劲风,吓得少尉浑身一颤。

 “放你娘的狗屁!”

 孙总队长怒目圆睁,吼声如雷,

 “老子的兵站,轮得到你们中央军来指手画脚?

 给我滚!”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可一世的气势,

 让人不敢有丝毫违抗。

 少尉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

 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孙总队长转头看向一旁的上士,

 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老王,把人都放了,

 回头跟我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士连忙应道:

 “是,总队长!”

 然后转身去执行命令。

 看着中央军的士兵们灰溜溜地撤走,

 古之月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徐天亮父亲的那封电报——

 “天亮若到都匀,着即押解回渝,勿使参战”。

 古之月的目光落在孙总队长身上,

 只见他翻身下马,动作矫健而利落。

 那道狰狞的刀疤在晨光的映照下,

 泛着淡淡的红光,显得格外刺眼。

 不知为何,古之月突然有一种预感,

 接下来的日子,

 恐怕会比这七月的骄阳还要滚烫难熬。

 就在这时,孙总队长的目光扫了过来,

 落在了古之月和他的同伴身上,

 “你们仨就是这么一路从渝城走过来的?”

 孙总队长的合肥话带着股子辣味,

 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那股火辣的气息。

 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

 在古之月和徐天亮身上扫过,

 最后停留在徐天亮身上,

 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这可是咱们徐次长的公子啊。”

 孙总队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似乎对徐天亮的身份心知肚明。

 徐天亮听到这话,梗了梗脖子,

 他的金陵话中带着股子倔强,

 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总队长明鉴,徐某此次前来,

 是为了报效国家,与家父无关……”

 “少来这套!”

 孙总队长突然打断了徐天亮的话,

 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房间里回荡。

 紧接着,他像变戏法一样,

 从兜里掏出一封电报,

 “啪”的一声甩在徐天亮怀里。

 徐天亮有些惊愕地看着那封电报,

 还没来得及反应,

 孙总队长便继续说道:

 “你老子的电报昨儿就到了,

 说你擅自离队,要我把你捆回渝城。”

 孙总队长的话如同一把重锤,

 狠狠地敲在徐天亮的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嘴唇微微颤抖着,

 想要解释些什么,

 但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发不出声音。

 孙总队长盯着徐天亮发白的脸,

 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和嘲讽。

 他脸上的刀疤也跟着扯动,显得有些狰狞。

 “不过嘛,老子向来不爱管闲事。”

 孙总队长话锋一转,

 “这样吧,你留在缉私总团,

 可以——”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

 似乎在吊徐天亮的胃口。

 徐天亮的心跳愈发急促,

 他紧紧地捏着那封电报,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古之月正准备开口说话,

 然而就在这时,

 他突然注意到对方猛地抬起了头,

 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紧接着,对方不紧不慢地说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总队长,徐某既然已经穿上了这身军装,

 那么自然就应该前往我该去的地方。”

 孙总队长紧紧地盯着他,

 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之间,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他转头对古之月说道:

 “好小子啊!你这脾气,

 跟你老子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

 然后,孙总队长再次将目光转向徐天亮

 ,摸了摸自己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

 继续说道:

 “古之月中尉,

 老张跟我说你这三年来可是成长了不少啊。

 既然如此,这样安排吧,

 你们俩都去侦查连。

 古之月,你就担任副连长一职;

 至于徐天亮嘛……”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

 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安排,

 “就当排长吧,带一排的弟兄们。

 不过,我可得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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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总队长突然毫无征兆地猛地抽出腰间的配枪,

 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准了徐天亮,

 “老子我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一定会亲自枪毙了你们!”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

 带着浓浓的合肥口音,

 与夏日里聒噪的蝉鸣声交织在一起,

 仿佛要将整个青石板路都震碎一般。

 最后,孙总队长收起配枪,大声喊道:

 “古中尉,你带一个班!

 徐少尉,你就跟班吧!

 镇远古镇的桐油要是漏给东洋人..."

 他那犹如蒲扇一般巨大的手掌,

 狠狠地拍在黄杨木桌上,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震得茶碗里漂浮着的油花瞬间聚拢,

 而后又缓缓散开。

 窗外,一阵微风拂过,

 飘来了一股熬桐籽的焦苦味,

 那味道浓烈而刺鼻,

 仿佛整个贵州的夏天都被压缩进了这小小的鼻腔之中。

 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凑近古之月,

 口中喷出的烟雾如同一股洪流般直灌进对方的领口,

 那股浓烈的烟味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记住,镇远保安团的周大麻子,

 当年可是跟戴局长在军统一个灶吃饭的!

 要是让老子发现他的裤腰带上挂着走私账——”

 说到这里,

 他猛地咔嚓一声掰响了自己的指节,

 那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他,

 连他的保安团一块儿给腌了喂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队伍在亥时三刻正式出发了。

 九名士兵紧紧地挤在卡车的斗里,

 他们的钢盔不时地相互碰撞,

 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与搪瓷缸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构成了一首独特的“交响曲”。

 古之月则抱着测绘图,在角落,

 苏北话混着发动机的轰鸣被其他人听到:

 “镇远的码头分为上中下三埠,

 其中中埠的吊脚楼后头有一条暗渠,

 去年涨水的时候,

 有人亲眼看见过有木筏子从那里漂过……”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徐天亮粗暴地打断了:

 “行了行了,你别啰嗦了,

 只要别把我们带进土匪窝就行!”

 徐天亮正往皮靴里塞着厚厚的软垫,

 嘴里还嘟囔着金陵腔,

 那声音里裹着满满的怨气:

 “缉私缉私,缉他奶奶个腿!”

 他一边说着,

 一边狠狠地把脚塞进靴子里,

 仿佛那靴子跟他有仇似的。

 突然,“砰”的一声,刺刀鞘磕到了桌角,

 这动静可不小,

 把梁上的燕子都惊得飞了起来。

 古之月见状,

 连忙把他那把二十响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