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洞天 作品

第215章 反攻之前(第2页)

 把编制给我补足了,

 三个连,一个都不能少!

 人员调整必须马上到位,准备进攻!”

 古之月闻言,

 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心里很清楚,

 这道命令意味着什么。

 虽然他明白刘团长的决定是出于整体战略的考虑,

 但面对如此惨烈的局面,

 他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团长,鬼子的坦克太厉害了,

 咱们就这么冲上去,

 那不是送死吗?

 英国佬支援的东西能不能到位?

 要是消灭不了那些坦克,

 就算拿下阵地,咱也守不住啊。”

 古之月的话音刚落,

 刘团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瞪了古之月一眼,呵斥道:

 “英国佬的炮呢?”

 古之月紧紧地攥着那张浸满鲜血的作战图,

 他的苏北话像一把利剑一样直戳刘团长的脸,

 “如果没有英国佬的炮火支援,

 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坦克?”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从对岸徐徐吹来,

 风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柴油味。

 这股味道并非普通的柴油味,

 而是日军九七式坦克所特有的那种浓烈的柴油味。

 这股味道还混合着新刷防锈漆的刺鼻气息,

 让人闻起来不禁感到一阵恶心。

 刘团长皱起眉头,

 摘下头上的钢盔,

 用手挠了挠自己那花白的鬓角。

 他的湖南话有些发涩,

 仿佛被这股味道影响了一般,

 缓缓说道:

 “红毛鬼说他们的油料不足……”

 话还没说完,

 一旁的徐天亮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他的金陵腔中夹杂着擦拭枪支时发出的声音,

 显得有些不屑地说道:

 “戴老板走私的油,

 都够绕地球三圈了!”

 说罢,他随手甩出一颗已经变形的友坂弹头,

 这颗弹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

 直直地钉在了那张“死守501”的作战地图上。

 与此同时,李满仓正默默地往炸药包里塞着铁钉。

 他的山东腔带着一丝阴恻恻的感觉,

 让人听了有些不寒而栗:

 “没炮?老子用牙啃!”

 而在另一边,

 孙二狗则是独臂绑着集束手雷,

 他的河南话中浸透着浓烈的酒气,

 嘴里嘟囔着:

 “日恁娘!

 这捆‘麻花’,够小鬼子喝一壶的!”

 刘团长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我只能尽量去协调,

 上头的事儿,

 我也做不了主。

 但不管怎么样,

 任务必须完成,

 这是命令!”

 徐天亮站在一旁,

 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阴阳怪气地说道:

 “嘿,瞧瞧这又是要去送死咯!

 咱这命啊,

 就这么不值钱,

 说扔就扔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不满。

 刘团长听到这话,

 狠狠地瞪了徐天亮一眼,

 怒斥道:

 “徐天亮,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不想死就给我好好打仗,

 打出个样子来!

 别整天像个怨妇似的,叽叽歪歪的!”

 古之月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后开始安排人员调整。

 尽管战士们都已经疲惫不堪,

 但他们还是迅速行动起来,

 重新整队,检查武器,

 展现出了高度的纪律性和执行力。

 李满仓操着一口浓重的山东口音,

 对身边的战友们说道:

 “兄弟们,咱可不能当孬种啊!

 就算是死,

 那也得死在冲锋的路上,

 绝不能退缩!”

 他的话语慷慨激昂,

 激发了战士们的斗志。

 众人纷纷应和着,

 士气稍稍振作了一些。

 子夜时分,平墙河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磷光,

 波光粼粼,显得有些诡异。

 古之月嘴里衔着一根芦苇管,轻声说道:

 “徐呆子,我赌你活不过三更天。”

 他的声音被水泡声掩盖,

 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传来一般。

 徐天亮的钢盔上别着一朵刚采摘下来的山茶花,

 花瓣鲜艳欲滴,

 仿佛还带着清晨的露珠。

 他操着一口金陵腔,

 嘴角挂着一抹笑容,

 对着身边的战友说道:

 “龟孙,那姑娘还在师部医院等着你呢!

 老子一定要活到看你娶刘海棠的那一天!”

 与此同时,三百条黑影如鬼魅般贴着水面潜行,

 他们的动作轻盈而迅速,

 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赵大虎的胸前绑着弟弟的残破军装,

 那是他唯一能带回弟弟的东西。

 他的东北腔压得比蛙鸣还低,喃喃自语道:

 “弟啊……看哥给你挣个整尸……”

 就在这时,对岸突然升起一颗照明弹,

 瞬间将整个河面照得如同白昼。

 吴老四惊起的浪花在强光的映照下格外显眼,

 他们的行踪就这样暴露无遗。

 步话机里突然传来刘团长的川音,

 声音震耳欲聋:

 “龟儿子些!

 英国佬的油车到了!”

 对岸玛蒂尔达坦克的柴油轰鸣声中,

 乔治车长的伦敦腔跑调地吼着:

 “徐!for 金陵!”

 赵大虎毫不犹豫地将弟弟的残躯紧紧裹进膏药旗里,

 然后用东北腔怒吼道:

 “弟啊……哥带你回家……”

 朝阳刺破了硝烟,照亮了这片充满血腥和战火的战场。

 新兵吴老四正专注地往自己的枪托上刻下第四道痕,

 那道痕深得足以嵌进指甲盖。

 平墙河畔的焦土再次染红时,

 徐天亮瘫在二排长战死的弹坑里。

 金陵腔混着血腥气:

 "龟孙...三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