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屿眠 作品

41. 清醒(第2页)

 

“不,温玉!”

 

闻言,张清时立马惊慌失措地直起身子,手慌乱地伸向温玉,想拿走那柄短剑,不让温玉做傻事。

 

“我这样的人,温玉你不必这么做。”

 

他这样卑劣的人,不值得她为他去死。

 

“不,郎君你值得,你那么好,温玉却玷污了你。”温玉紧闭上眼,做好决定道,“郎君,如果你不肯原谅自己的话,那就让温玉以死谢罪!”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郎君如天上明月,她怎能看他坠落,而自己如地上蝼蚁,死了便死了,愿只愿郎君以后能忘却此事,好好生活。

 

而张郎君听到她这般肺腑之言后,更加无地自容:“温玉,是我玷污了你,该死之人不是你。”

 

他要劝温玉好好活下去,她还有这么多大好年华,断不能因为他这一个人渣而轻送性命。

 

“郎君!”

 

“是温玉玷污了你!”

 

温玉频频摇头激动道,郎君果然这般好,什么错责都往自己身上这般揽。

 

但他这样也未免负累太重,她不想他这样。

 

她要将她的罪责一一阐述,告诉他不是他的错,他不必承其重:

 

“郎君,是温玉的错。是温玉不该在郎君早上发寒热昏迷时脱掉郎君衣裳,是温玉不该在郎君饥寒时抱住郎君,是温玉不该在郎君沉睡时偷偷碰触郎君。”

 

温玉的一字一句像流星一下一下撞入张清时的脑中,句句震撼。

 

缓了片刻,他这才意识到原来他没有对温玉做什么,只是温玉在照看生病的他罢了。

 

自己的误会才莫名造就这般撕心裂肺争论谁该死的场景。

 

他心底又多了份歉疚,酝酿好安抚和道歉的措辞后才缓缓开口道:

 

“抱歉,温玉,我误会了。”

 

“郎君,你…你没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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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没有出来。

 

“不,温玉,我的意思是——”张清时不敢将他龌龊的误会宣之于口,只能换种说法,“我的意思是你不必为你做的事情而伤心,是我的问题。”

 

“啊?”这句解释将温玉听得云里雾里,她还以为郎君虽然求死的心放下,但内心那道堪依旧过不去,于是放下短剑,也相劝道,“郎君不是你的问题,你没有任何问题,郎君你只要怪温玉就好了!”

 

听着温玉坚定的语气,张清时知道她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解释,但她那种把他当所有,当最好的信念却有所触动他的内心。

 

虽然他年少丧母,又不得父亲青睐,生活总受嫡母磋磨,但依然有着那么一群人把他当所有,当最好,甚至是将对他好都当成了他们人生中的一份执念。

 

可惜待他真正好了的时候,他们却都已受到伤害和离开。

 

所以他一直以来总是拒绝别人的帮助,与他人交往之间都会竖起一道天然且不可逾越的屏界。

 

而温玉却一点一点地在敲碎这个他设下多年的心防,想进入他真正的内心。

 

突然地,张清时好想问为什么,他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愿意这么做?他为什么会值得别人这么做?

 

将年少时一直拖着没机会问出来的问题抛向了温玉:“温玉,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很好,会觉得我没有问题,会觉得没有过错,甚至是将所有过错揽在你身上呢?”

 

“因为郎君你本身就很好很好啊!”

 

温玉这话全然是从心底托出,不掺半点假意。

 

从她遇见他那刻起到现在,她就一直一直觉得他很好。

 

好到温玉觉得为他付出一切都是轻如鸿毛。

 

好到这一切都是她本能地去做,本能地想靠近他,拥抱他,甚至是……

 

“这一切都是温玉自愿做的,还请郎君责罚。”

 

这本就是她妄想郎君的错,她都认,郎君要怎么罚她她都认,唯有一点不能生离,只能死别。

 

“为什么会自愿做这一切?”

 

张清时依旧迫切地追问道,他知道她有其他所求,所以每一次触动内心后都会反复不断地去怀疑她的真心。

 

“那是因为——!”

 

温玉本能地不过大脑想将一句话说出于口,可话到嘴边她却没勇气继续讲下去。

 

她为什么自愿做着一切?

 

可她明明是最想推郎君步入深渊的人。

 

但看似是脱离大脑控制的行为,其实已然是——

 

温玉想,大抵是她已经不是想嫁像郎君这样的人,而是想真真实实嫁给郎君。

 

哪怕仅仅是——一个丫鬟的身份陪在他身边。

 

所以这样的理由她不敢说。

 

她只能低下头,干巴巴道:“没有为什么。”

 

“说实话,温玉!”

 

张清时他太想得到一个理由了,哪怕是她说只是为了接近他还是怎么的,他都愿意接受。

 

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好。

 

而温玉却一直倔强地不肯开口,不肯给他回答。

 

张清时只能焦急地俯下身,伸手去轻扯她的衣袖,轻声但又带点可怜的声色问:“温玉,告诉我好吗?”

 

“……”

 

温玉无措地看向郎君,隔着那块布条,她也能感受到郎君执着的眼神。

 

他太执着了,执着的温玉甚至都心生怯意。

 

“温玉—”张清时的手指收紧,坚持道,“告诉我好吗?求你——”

 

“求你”的话语还没说完,他的嘴唇就被一根手指抵住,他也一下呆滞住了。

 

只听温玉缓缓开口道:“什么都不用说,郎君,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告诉你。”

 

她实在无法能够忍受明月在向她摇尾乞求,既然郎君都能为这个理由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那温玉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回答他。

 

且这件事反正她都做过一次,还怕第二次吗?

 

反正结局也都会一样。

 

于是,温玉将手指从郎君唇上撤下,阖上眼睛,用唇代替了她的手指,在他的唇上如“蜻蜓点水”轻点一下。

 

不是温柔缠绵,也不是强力夺取,只是轻轻触碰一下,她就很快撤离开了。

 

因为这些对温玉来说也就足够了。

 

她也不敢再看郎君此刻神色,不敢再听郎君所说,慌忙地起身就离开洞穴,站在洞穴外独自吹风冷静。

 

而张清时却始终呆滞在原地,像被定形了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