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嘢督鸠呱伱 作品

第295章 尘埃落定话往昔(第2页)

柳玄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高深莫测:“山野闲人,四海为家,并无定所。”他看了一眼沈青临,又看了一眼守岁,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你们二人,心性俱佳,皆是可造之材。雾港市的安宁,未来或许还要仰仗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他转向沈青临,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照顾好这位阮小友。她的血脉非凡,此次劫难对她而言,既是凶险,亦是机缘。待她醒来,好生引导,他日成就,不可估量。”说完,柳玄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屋内沉睡的阮白釉,对二人略一颔首:“老朽去也。记住,邪不压正,道法自然。若再有妖邪作祟,雾港市不得安宁,而你们力有不逮之时,”他的声音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老朽自会再来,与尔等一同守护这片土地。”

话音未落,柳玄的身影便如同一缕青烟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门外清晨的薄雾之中,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证明着方才那位神秘道长的存在。

沈青临和守岁站在门口,望着柳玄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

“真乃高人。”半晌,守岁才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他一向冷峻,此刻脸上却满是敬佩。

沈青临点了点头,心中对柳玄的感激与敬仰又深了一层。他知道,这位前辈的出现,不仅是救了他们,更是为这座城市留下了一道坚实的屏障和一份深沉的期许。

回到内室,沈青临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阮白釉。阳光透过窗棂,在她恬静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振翅欲飞的蝶。他伸出手,想要抚平她眉宇间的褶皱,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停住了,生怕惊扰了她的沉眠。

这段时间的经历,如同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从最初那套会渗血的骨瓷茶具,到dnA验证揭示的克隆祭品真相,再到深入调查威廉家族的邪恶交易,最后在那地下祭坛与埃弗顿的生死对决……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惊险与挑战。他们曾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也曾因诅咒的真相而感到绝望。

但他们挺过来了。

沈青临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逝去无辜者的哀悼,更有对阮白釉深深的爱恋与心疼。他知道,这次的胜利来之不易。阮白釉所承受的,远比他看到的更多。她不仅要面对外部的敌人,还要对抗来自血脉深处的诅咒与力量的反噬。

他轻轻握住她垂在被子外的手,她的手有些凉,他便用自己的掌心将她的手包裹起来,试图传递一些温暖给她。

“白釉,”他低声呢喃,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都结束了。好好睡吧,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窗外,雾港市彻底苏醒了。电车的铃声,汽车的鸣笛,行人的交谈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谱写出这座城市独有的晨间交响曲。阳光驱散了最后的晨雾,将整座城市照得一片透亮。那些平日里看似冰冷怪诞的赛博朋克建筑,此刻在阳光下也仿佛多了几分暖意。

守岁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他没有靠近床边,只是远远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生机勃勃的景象。他的脸上带着一种久违的平静,但眉宇间依旧残留着一丝无法抹去的忧虑。

“虽然埃弗顿和‘骨瓷圣胎’被毁了,但那些黑衣人……”守岁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们背后的组织,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沈青临的眼神一凝,他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柳玄前辈说得对,人心之恶,如野草一般。我们能做的,就是守住本心,尽力而为。”他顿了顿,语气坚定,“至少,我们为这座城市争取到了一段宝贵的安宁时光。而且,我们也不是孤军奋战。”

他想到了柳玄的承诺,心中便多了一份底气。

守岁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珍惜眼前的和平吧。”他看了一眼床上的阮白釉,又看了看沈青临,“她就交给你照顾了。我……也该回去处理一些手尾了。”经历了这么大的动荡,警局那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协调和解释,尽管很多真相无法公之于众。

“辛苦了,守岁。”沈青临由衷地说道。在这场追查中,守岁以他独特的方式,给予了他们极大的帮助。

守岁摆了摆手,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道:“沈法医,阮小姐……你们多保重。”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背影依旧挺拔,却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萧索。

房间内又恢复了宁静。只有阮白釉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传来的城市喧嚣,交织成一种奇特的和谐。

沈青临凝视着阮白釉的睡颜,心中百感交集。他们成功阻止了邪恶的计划,解除了笼罩在雾港市之上的诅咒阴影,但正如柳玄和守岁所言,这或许并非终点。历史的尘埃尚未完全落定,那些关于人性、道德与欲望的拷问,才刚刚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

他俯下身,在阮白釉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睡吧,我的白釉。”他轻声说,“无论未来还有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阳光透过窗户,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预示着一条漫长而充满希望的道路,正在他们脚下缓缓展开。而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安宁,如同初春的嫩芽,在经历了严冬的考验后,正努力地向上生长,充满了坚韧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