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玉柔添子

 听到姜隐这样问,余佑安忍不住低笑出声。  若是换着旁人,听他方才那番解释,多半就信了,但姜隐不同,她心中但凡存了一丝疑虑,必要刨根问底,弄个水落石出才肯罢休。 

 能拥有这样的妻子,如同拥有了一位心意相通的知己。许多事,他尚未开口,她便已了然于心。只是,这秀聪慧通透,却也让她思虑过重,平白耗费心神,于身体无益。 

 “诚然,”他收敛笑意,神情认真了几分,“确实不单单只为此事。其一,陛下是为了避开慎王。皇后那件事后,表面上看,皇后与慎王恩宠依旧,实则情分已变。” 

 “近来,陛下对慎王疏远了许多,慎王自己也显得患得患失,颇不安稳。陛下移驾猎场,也是为了冷他一冷。其二……”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些:“陛下应该是发觉自己身边被人安插了眼线。” 

 一听到这话,姜隐的心又提了起来。 

 能在陛下身边安插眼线,他们几人中,除了萧自闲谁还能有这般本事,毕竟他连后宫都能渗透,在御前放个人,岂不易如反掌。 

 “难道是萧侍郎安插在陛下身边的人露了行迹,惹得陛下起了疑心?”她问道。 

 余佑安摇摇头:“眼下还不知详情,不过我已经给萧自闲传发消息,让他的人近来低调些,切莫露出马脚,以免被一网打尽。” 

 依他判断,陛下眼下只是起了疑心,手中尚无确凿证据,也未当场拿人,所以还来得及。 

 “我同陛下禀报了林章平在青州的恶行,并特意安排了几位‘人证’作证,如此,陛下才会深信不疑,这不,昨日便已派人前往青州查证了。” 

 他口中所谓的“人证”,自然是早前他们便安排好的。自林章平锒铛入狱那日起,他们便时刻准备着将此案捅到御前,焉能不事先备好后手? 

 然而,姜隐听着他条理分明地讲述这些事,桩桩件件听着似乎都无甚凶险之处,可他为何连派人捎个口信回府都做不到? 

 “既是陛下与你打着狩猎的名头同去,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为何就不能遣人知会府里一声?”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薄怒,“我们险些铸下大错,” 

 一想到从昨日开始,他们几人提心吊胆,惶惶不安,甚至差点就要行那反叛之事,可他倒好,安然待在皇家猎场,对着陛下说故事呢。 

 余佑安握住她的手,语含歉意:“此事确实是我疏忽,只是当进陛下在旁,我根本没机会寻人捎信,而且……” 

 他停了下来,目光微沉,深吸了口气才接着道:“慎王既向陛下提及此事,陛下又单独召见我,在慎王眼中,我大抵得受严刑拷打。” 

 “而我随陛下去了猎场,外界所知越少,慎王便越难打探到陛下的真实意图。若他派人盯着侯府,看到府中你这一系列应对举措,兴许会以为陛下已将我问罪下狱。” 

 姜隐挑了挑眉,暗道这么说来,自己这番惊慌之下的举动,反而歪打正着了。 

 她深吸了口气,视线一垂,复又看向他:“所以你的意思,陛下对慎王其实心存芥蒂,所以在慎王指控你与萧将军有私下来往,陛下仍选择相信了你?” 

 余佑安颔首,握紧了她的双手:“阿隐,你要明白,陛下绝非昏聩之主,这些年,慎王与林章平明争暗斗,陛下心知肚明,只是这两股势力相互制衡,他才一直未挑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