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夏兰难产

 苏玉华搁下茶盏，眼底闪过一丝烦躁。最近府中不太平，一桩桩事故接连发生，这会子又是什么幺蛾子？  “说清楚些。”她揉了揉太阳穴。 

 “雪姨娘闹得厉害，嚷着要要剖腹证清白！”霜红说着，声音都有些发抖。 

 苏玉华手指一顿，眸光骤然冷了下来。她起身整了整衣裳，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这些妾室，一个个都成了精，闹腾起来不要命。 

 苏玉华行至月锦阁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嘶吼。 

 “你让夏兰那贱人出来！我今日就把肚子剖开给她看，是我干的我认！”卓雪声嘶力竭的吼叫着，一张俏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她死死揪着司云霆的衣袖，指节发白。 

 司云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你还要闹到几时？！” 

 “呵，你心里早就认定是我做的了不是？”卓雪冷笑一声，眼角泛着泪光，“我卓雪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没做过的事，谁也别想栽赃到我头上！” 

 丫鬟们战战兢兢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苏玉华站在廊下静静看着这一幕闹剧。这个卓雪，性子是跋扈了些，心思也不纯，但自从上次被自己敲打后，倒也收敛了不少。若真要害人，不至于这般明目张胆。 

 “放手！”司云霆甩开卓雪的手，“我何时说过是你干的？” 

 “那你发誓，你相信我！”卓雪不依不饶。 

 “好好好，我信你还不成吗！”司云霆不耐烦地应付着。 

 卓雪却更加激动，“你敷衍我！司云霆，你个负心汉！当初要不是我” 

 “够了！”司云霆猛地转身，面色铁青。 

 卓雪还要追上去，被几个丫鬟死死拽住。她挣扎着喊道：“给我拿剪刀来！今日我就把这孩子剖出来，让你们看个明白！” 

 “住口！”苏玉华终于出声，声音如寒冰般冷冽。 

 这一声厉喝，让闹腾的卓雪瞬间噤若寒蝉。她僵在原地，手臂还保持着挣扎的姿势。 

 “这般吵闹成何体统？”苏玉华一步步走近，裙摆轻拂过地面，“府中岂是你撒泼的地方？” 

 卓雪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夏兰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仍透着倔强。 

 “我知道不是你。” 

 这几个字掷地有声，在院中回荡。 

 卓雪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玉华。她没想到，整个府里唯一相信她的，竟会是这个平日里最不待见她的当家主母。 

 “既然清白，为何不能心平气和说话？非要这般丢人现眼？”苏玉华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训斥，“你可知道，你这般失态，正中那害你之人的下怀？” 

 卓雪咬着唇，眼泪流得更凶了。 

 “你好好想想，若再这般胡闹，伤了腹中骨肉，休怪我不客气。”苏玉华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众人等神色各异。 

 司云霆站在原地沉默片刻，也拂袖而去。 

 卓雪望着苏玉华的背影，第一次对这个当家主母生出几分敬意。丫鬟们搀扶着她回房，她一路无言，脑中回想着方才的场景。 

 晚些时候，映月阁内。 

 黄月正给司云霆洗脚，见他眉头紧锁，轻声问道：“世子可是在为兰姨娘的事发愁？” 

 “嗯。”司云霆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奴婢相信，少夫人一定能查明真相的。”黄月语气天真，手上的动作轻柔。 

 司云霆睁开眼，看着她清纯可人的模样，不禁想起从前的卓雪。那时的她，也是这般天真烂漫，眉眼间尽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