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

 她想起她为什么觉得霍敬亭眼熟了,他的身形很像那天的刺客! 

 卢宴珠出手突然,看似果决狠厉,实际上这招有形无力,很轻易就被霍敬亭抬手挡住。 

 霍敬亭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冷淡提醒:“夫人,你这样是伤不到我的。” 

 卢宴珠才不听霍敬亭故弄玄虚的话,她的目光专注扫过霍敬亭的手掌。 

 皮肤光洁如新,除了手指上的薄茧,没有任何伤痕。 

 难道是另一只手? 

 卢宴珠也顾不得其他,伸手就要抓住霍敬亭的另一只手细看。 

 霍敬亭侧身轻巧避开她的动作,单手负在身后,眉心微隆,似是不耐烦道:“卢宴珠,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已经做好要和卢宴珠针锋相对大吵一架的准备。 

 但卢宴珠的神情并没有生气,只是用会话说的眼睛,不解又失落望着他。 

 她本来就瘦弱,这一病,身体更瘦削了,下巴尖尖的,眼睛就显得格外大,看起来分外的可怜。 

 “我不是你的夫人吗?难道现在的我连你的手都不能碰吗?” 

 霍敬亭深深看了卢宴珠一眼,把另一只手掌心摊开放在了卢宴珠面前,依然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齿痕。 

 那天的刺客真得不是霍敬亭吗? 

 “没发现你想找的东西,夫人很失望?”霍敬亭一双深黑的眼眸,仿佛别有深意。 

 “我什么都没找。”刚刚只是稍微运了下气,卢宴珠就觉得胸口闷痛,她坐回到绣凳上,完全没上霍敬亭套话的当。 

 卢宴珠不搭理霍敬亭后,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 

 霍敬亭的神情反倒更泰然自若起来,他并不在意卢宴珠是否回应他,继续说道:“听下头的人说,夫人这回病得不轻,现下好些了吗?要是还有不适,只管差人拿霍府的拜帖去请太医来瞧。霍府寻医问药的银钱还是出得起。” 

 这话听在耳朵里总觉得有些阴阳怪气,从不吃亏的卢宴珠,趴在妆台上,并不看他,只轻哼一声:“好多了,放心,我还死不了。” 

 霍敬亭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毕竟这才是他熟悉的卢宴珠,他自顾自坐在了檀木圆凳上。 

 修长的手指接过刚上的茶盏,他用茶盖拨了拨黄绿的茶梗,也不喝,等茶叶吸满了沸水没有任何反悔余地得沉入瓷白的碗底后,他漠然的开口:“老夫人把茗烟表妹接到府上的事情,你应该知晓了吧?既然你没有意见,过几日就把人迎进府吧。” 

 仿佛是错觉,卢宴珠好像从霍敬亭的话里听出了疲惫与倦意。 

 “等等,茗烟表妹?”卢宴珠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你说得不会是周茗烟吧?我想起我在哪见过你了!你是裴子顾的好友,前些时日我在大慈寺见过你!” 

 精致的茶盏忽得出现几道细纹,滚烫的沸水从裂口渗出,蜿蜒流淌到霍敬亭手掌上,烫得霍敬亭手上发红,但他却像是完全没察觉一般。 

 椿芽颤抖着声音提醒:“二爷,你的手——” 

 霍敬亭回神,不太在意的一拂袖,刚刚还上好的一盏茶,洒落在地上,原本该沉底的茶叶,又狼狈又显眼的铺陈在织锦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