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第2页)

 三品还是不够高啊,我不愿做虚领一部的侍郎,为了晋升,我自请领兵剿匪,我是为了建功立业,以匪寇妇孺为诱饵,将丽州匪患一网打尽片甲不留! 

 我做不到清正不阿,更做不到淡泊名利!我就是爱权势,我就是要一步一步走上青云路,封候拜将,位极人臣,我要让世人知晓,我霍敬亭不逊于任何人!” 

 “不是的,你不是这样的人。”卢宴珠一面后退,一面拼命摇头,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 

 当她的肩膀抵住白墙时,霍敬亭已经把她逼得退无可退,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还没做出挟制的动作,周身的气势就衬托得卢宴珠仿佛被逼到悬崖尽头的猎物。 

 他伸出手指,接住从卢宴珠腮边滑落的泪珠,又贴回了唇边。 

 温热的泪水落入他口中时,已变得寒凉没有一丝热度,又苦又涩的滋味直直坠入了他的心底。 

 他不明白卢宴珠为什么会哭,他不是如她所求那样,做到了完全的坦诚,他不是依她所言,接受了她不喜欢他的事实。 

 卢宴珠不应该哭啊,她应该用明亮的双眸,仇视而厌恶看向他,用一切能伤害到他的武器驱逐他。 

 她为什么要流露出如此难过的神情,仿佛是因为他在伤心一样。 

 卢宴珠的僵硬不抵抗,让他轻而易举的俯身用唇衔走了卢宴珠脸上全部的泪。 

 明明是涩得发苦的液体,霍敬亭竟然也从中品出了一点甜。 

 他面无表情的面庞游移到卢宴珠的耳侧,说话的语气带着诡异的淡然:“夫人是怎么知晓这些往事的?是又有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还是你——想起了过往记忆?” 

 卢宴珠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她是一片赤诚想与霍敬亭把话说清,她不喜欢藕断丝连,也做不到在不打算接受霍敬亭的情况下,继续享受他的好。 

 她想过霍敬亭会生气,她已然了解男人有时候会脆弱暴躁,什么都接受不了,轻而易举就生气。 

 她也想过霍敬亭会不屑一顾,智谋如他,或许早都看出来他们之间犹如天堑的差异,他待她只是对于妻子的爱重,不管谁是他的妻子都是如此,他根本就不在意霍夫人换一个人来做。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霍敬亭的反应会这么有压迫感,让她有种被野兽缠绕住无法解脱的窒息感。 

 难怪大宴珠和霍敬亭在十年前都闹得那样难看后,还是没能分开。 

 原来不是她不想,而是霍敬亭不肯。 

 卢宴珠不知要如何才能解开这个结,她有些后悔贸然开口,引出了霍敬亭毫无遮掩的真面目。 

 她本能有些畏惧,浑身竖起了要动武防御的天性,但在霍敬亭向她逼近时,她又仿佛被一阵悲伤的风裹紧。 

 风里是带着腥气的血与泪。 

 她忽然又变得难过起来,为霍敬亭,为大宴珠,也为十六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