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道小写师 作品

第265章 火葬场诡音谜案

火葬场诡音谜案

暴雨如注,雨点砸在火葬场生锈的铁皮屋顶上,发出令人烦躁的噼里啪啦声。老周裹紧泛着尸臭的工作服,将手电筒咬在嘴里,眯起眼睛查看墙上的挂钟——距离换班还有半小时,指针却像是被无形的手卡住,迟迟不肯跳动。

停尸房的门虚掩着,缝隙里渗出丝丝缕缕的寒气。老周的后颈突然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发誓自己刚刚锁好了门。更诡异的是,那股若有若无的婴儿啼哭,又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像是有个湿漉漉的小身子正贴在门板另一侧呜咽。

\"错觉...一定是错觉...\"老周哆哆嗦嗦摸出钥匙,却发现钥匙孔里结满了冰晶。手电筒的光束突然剧烈闪烁,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他这才注意到,原本整洁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脚印边缘结着白霜,蜿蜒着通向停尸柜。

当第47号冷藏柜的抽屉\"咔嗒\"一声自动弹开时,老周差点尿了裤子。一具面色青紫的女尸直挺挺坐了起来,脖颈处三道青紫指痕触目惊心,更可怕的是,女尸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空洞的眼窝里缓缓渗出黑色液体。紧接着,整排冷藏柜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具具尸体相继坐起,脖颈处都浮现出相同的指痕。

老周转身想逃,却撞进一个冰冷的怀抱。背后传来婴儿尖锐的笑声,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喷在他耳后。他拼命挣扎,手电筒滚落在地,光束最后定格在头顶通风管道——那里倒挂着个浑身青紫的婴儿,指甲足有三寸长,正对着他露出没有牙齿的嘴。

三天后,林婉儿握着桃木剑的手顿了顿。剑刃映出窗外翻涌的乌云,突然闪过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她扭头看向跪在蒲团上的赵阳,这个新来的徒弟脸色苍白如纸,额角还沾着练习时被桃木枝划伤的血痂。

\"师傅,火葬场又死人了。\"李承道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老道士枯瘦的手指抚过泛黄的《玄门秘录》,羊皮纸卷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绿光,\"阴抱煞,每夜子时,哭声起,必索一命。此乃被活埋者怨气所化,需至亲血肉方能平息。\"

林婉儿的瞳孔微微收缩。她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信,信纸边缘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咒,信里只有一行字:\"李家小女儿,该回家了。\"窗外的雷声轰然炸响,震得窗棂嗡嗡作响,赵阳手中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指针直指北方——正是火葬场的方向。

深夜的火葬场笼罩在浓雾中,建筑轮廓像是一具巨大的棺材。赵阳背着装满黑狗血的铜壶,壶口渗出的液体在地面腐蚀出滋滋声响。他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目光扫过入口处斑驳的对联:\"到此尽是回头客,归家已非在世身\",横批\"阴阳两隔\"的墨迹不知何时变成了鲜红色。

停尸房的温度低得能看见呼出的白气。林婉儿的罗盘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指针死死指向编号\"444\"的冷藏柜。当抽屉缓缓滑出时,赵阳差点将黑狗血泼出去——里面躺着的女尸面色如生,指甲缝里嵌着新鲜的泥土,脖颈处三道青紫指痕与老周如出一辙。更诡异的是,女尸手腕上戴着的玉镯,内侧刻着\"李家有女,小字阿宁\"。

\"这玉镯...\"林婉儿的声音发颤。她突然想起师傅书房暗格里的老照片,照片上那个被大火吞噬的小女孩,手腕上戴着一模一样的玉镯。李承道说那是二十年前灭门案的受害者,可此刻,本该死去的玉镯却出现在这里。

地底突然传来沉闷的震动,墙壁上的符咒渗出黑色液体。通风管道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数十具尸体缓缓坐起,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绿的光芒。赵阳手中的铜壶应声而碎,黑狗血泼在地面腾起白烟,却无法阻止尸体们缓缓逼近。林婉儿咬破指尖,将鲜血涂在桃木剑上,剑身顿时泛起刺目的红光。

\"结阵!\"李承道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中拂尘甩出七道符纸。当符纸贴上墙壁的瞬间,整间停尸房响起凄厉的哭喊,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墙壁里挣扎。赵阳突然发现,师傅画符的右手在微微颤抖,袖口处露出半道陈旧的疤痕——那是被符咒灼伤的痕迹,和传闻中二十年前灭门案凶手身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李承道的符纸在墙上轰然炸开,幽绿的火光将停尸房照得忽明忽暗。林婉儿挥出桃木剑,剑刃削断一具尸体伸出的手臂,腐肉掉落在地竟化作黑色脓水。赵阳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冷藏柜,头顶的灯管突然爆裂,玻璃碎片混着血珠溅在他脸上。

“地底有东西!”林婉儿的罗盘指针几乎要戳破表盘,剧烈震颤着指向地面。李承道的拂尘突然缠上一具尸体脖颈,枯瘦的手臂青筋暴起:“守好四周!”老道士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符咒如活物般钻入地板缝隙,整个停尸房发出令人牙酸的石块挪动声。

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赵阳惊恐地看着裂缝中渗出浑浊的黑水,腐臭的气息里混着浓重的血腥味。当一块石板轰然掀开时,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露出下方幽深的密室。密室墙壁上密密麻麻画满符咒,中央摆放着一口石棺,棺盖上刻着狰狞的恶鬼浮雕,缝隙间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这符咒...”李承道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他颤抖着手指抚过墙面,“是失传已久的‘拘魂阵’,需要至亲血肉为引,每七日献祭一人,才能...”话音未落,石棺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棺盖缓缓滑开。

赵阳感觉喉咙发紧,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石棺内蜷缩着一具幼童骸骨,身上穿着残破的红色寿衣,脖颈处缠绕着铁链。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骸骨身旁散落着半枚玉佩,与林婉儿腰间的玉佩纹路严丝合缝。

“不可能...”林婉儿踉跄后退,桃木剑险些脱手。她突然想起小时候问师傅玉佩来历,李承道总是神色复杂地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而此刻,密室顶部的通风管道传来指甲抓挠声,数十具尸体顺着墙壁缓缓爬下,脖颈处的青紫指痕泛着诡异的幽光。

“结北斗阵!”李承道甩出七张符纸,在空中组成斗状。赵阳手忙脚乱地掏出朱砂,却发现掌心的汗液已经将符纸浸湿。一具尸体突然扑向林婉儿,她侧身躲过,桃木剑却卡在尸体肋骨间拔不出来。千钧一发之际,赵阳抄起地上的铜壶砸向尸体,壶嘴喷出的黑狗血在尸体脸上腐蚀出大片孔洞。

密室深处传来婴儿的尖笑,石棺中的幼童骸骨缓缓坐起,空洞的眼窝中亮起两点幽绿。李承道的符纸突然全部自燃,老道士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跌坐在地。林婉儿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自己的脖颈,眼前浮现出零碎的画面:大火熊熊的宅院、抱着她狂奔的男人、还有那道熟悉的符咒灼伤的疤痕...

“快走!”李承道突然暴喝,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李”字的令牌,拍在林婉儿手中,“带着赵阳去陈德海办公室!记住,无论看到什么...”话未说完,一道黑影穿透他的胸膛,老道士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石棺上。

林婉儿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从未见过师父如此狼狈。赵阳颤抖着扶住她,两人跌跌撞撞地爬出密室。火葬场的走廊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应急灯在滋滋作响,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当他们踹开陈德海办公室的门时,一股腐臭扑面而来。

办公桌上摆着数十张泛黄的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是不同的受害者,脖颈处都有相同的青紫指痕。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墙上贴满与林婉儿相似度极高的画像,有的画着她被锁在石棺中,有的画着她浑身是血地啼哭。画像背后用朱砂写满“赎罪”“对不起”等字样,字迹已经发黑干涸。

赵阳注意到办公桌下露出半截账本,翻开后发现密密麻麻记录着献祭名单,最近的一条写着“老周,子时,焚化炉”。更可怕的是,账本最后一页夹着张老照片——二十年前的李家全家福,站在中间的小女孩手腕上戴着玉镯,而抱着她的男人右手有明显的符咒灼上疤痕,赫然是年轻时的李承道。

窗外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声,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数十具尸体堵在门口,最前方的陈德海面色惨白,嘴角挂着阴森的笑容,他的右手正缓缓抬起,掌心的符咒发出诡异的红光。林婉儿握紧李承道给的令牌,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阿宁,活下去。”

“原来你早就知道...”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陈德海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知道又如何?当年若不是你父亲执意封印阴煞,又怎会落得全家惨死!现在,该你偿还李家的债了!”话音未落,尸体群如潮水般涌来,赵阳将林婉儿护在身后,手中的桃木剑在颤抖,而林婉儿看着令牌上的字,突然想起师傅教她的第一句口诀:“阴阳分判,正气长存...”

陈德海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般刺耳,混着尸体挪动时骨头摩擦的声响,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回荡。赵阳握着桃木剑的手满是冷汗,剑尖却仍稳稳指着前方。林婉儿低头看着手中令牌,指尖抚过刻痕,二十年来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疯狂翻涌——那些被刻意模糊的童年、师傅欲言又止的神情,此刻都化作利刃,刺痛着她的心脏。

“当年李家灭门,根本不是意外。”陈德海的瞳孔泛着诡异的灰绿色,他伸手扯开领口,胸口布满扭曲的符咒纹身,“你父亲为了镇压‘阴抱煞’,用李家满门的血祭阵,却唯独留下你这个孽种!李承道那老东西,明明是帮凶,却假惺惺收养你,不过是怕阴煞反噬!”

赵阳感觉后背撞上文件柜,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把手。他余光瞥见柜中散落的照片——陈德海与李承道年轻时的合影,两人勾肩搭背,脸上洋溢着笑容,背景正是如今已成废墟的李宅。而照片背面,一行小字被血渍晕染:“德海兄亲启,事已办妥,勿念。”

“不可能!”林婉儿的桃木剑剧烈震颤,剑身上的符文忽明忽暗,“师父他...他说我父母是遭奸人所害!”话音未落,陈德海突然甩出一道血符,符纸在空中化作厉鬼形状,直扑她面门。赵阳猛地拽住她后领往后一扯,血符擦着鼻尖飞过,在墙上腐蚀出焦黑的洞。

混乱中,李承道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阿宁,去地下三层!那里...”林婉儿浑身一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在火葬场迷路,曾误入一道被符咒封印的铁门,门后传来阴森的锁链声。当时师傅匆匆赶来,脸色煞白地捂住她的眼睛,说那是存放危险品的地方。

“赵阳,跟我来!”林婉儿抓住徒弟的手腕冲向走廊。尸体群如潮水般涌来,她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桃木剑划出赤色弧光,所到之处腐肉横飞。赵阳紧随其后,将朱砂撒在地上形成屏障,暂时阻挡了追兵。两人撞开安全通道的门,扑面而来的腐臭几乎让他们窒息。

楼梯间的声控灯早已失灵,赵阳摸出火折子照亮,光线所及之处,墙壁上布满抓痕,暗红的血渍顺着台阶蜿蜒而下。林婉儿数着台阶,当停在标有“b3”的铁门时,掌心的令牌突然发烫。门缝里渗出丝丝缕缕的黑雾,隐约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这门...不对劲。”赵阳的声音发颤,他注意到铁门上的锁孔里结着冰晶,和老周遇害那天停尸房的锁一模一样。林婉儿将令牌嵌入凹槽,整扇门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缓缓开启。门后是一间实验室般的房间,不锈钢推车上摆放着各种刑具,墙角堆满写着“祭品”的麻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