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页)

 “咱们村里就黄老财最讲究,大冬天,冷冷冻冻地,十天半个月就烧一大桶热水洗澡。” 

 “一大桶水,黄老财最先洗,然后是他媳妇洗,然后是儿子洗,再然后是小妾闺女们洗。” 

 “一大家子轮流洗完之后,那一桶洗澡水比米粥还稠,把一根棍子插进水里都不会倒。” 

 “那个洗澡水存着用来浇地,庄稼长得特别茂盛。” 

 “村里还有个牛蛋蛋,想着第二天就要娶媳妇了,又舍不得烧热水,大冬天的洗冷水。 

 媳妇刚过门没几天,他就病死了,白白便宜了他兄弟二蛋……” 

 二狗子一边搓澡,一边讲起村里的各种趣事。 

 他讲得天花乱坠,司马义听得津津有味,耳目一新。 

 “对了,你身上这么多的伤,是怎么来的?” 

 司马义每次看到二狗子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痕,一直想问,在心里憋了很久,这下终于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挨揍了,也有一些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你看这一道疤痕,那天过节,婶娘让我煮了一锅白米饭。 

 我想着尝尝白米饭是什么味道,就在开饭之前,偷偷挖了一大坨出来吃了。” 

 “那时候还太小,心眼实,在锅里挖出那么大一个坑,婶娘一眼就看出来了。” 

 “然后操起锅铲就砸过来了,不过挨这一顿打也不亏,至少我把饭吃了,真好吃。” 

 “你看这道伤,就很亏……” 

 二狗子讲起身上那一个个伤痕,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绘声绘色,有时候还笑一下。 

 但司马义却没法陪着他笑,才知道,他们的童年差别这么大。 

 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摔破一点皮,家里的丫鬟婆子们轮流照顾,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