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484玉剑冰刀昆仑劫情天恨海侠侣心
溶洞内,丐帮长老何全展开染血的密报,火光照着他鬓角的白霜,禀报道:“石教主,辽主耶律隆绪正集结铁林军,意图从居庸关南下。” 他忽然瞥见孛儿帖立在洞口的身影,又压低声音地道:“西夏的‘血河军’动向诡异,恐怕是要与辽人联合攻打汴梁。”石飞扬的玄霜刃在掌心旋转,刀光映照着洞顶的冰棱,侧头说道:“李豪,你带三十名兄弟,伪装成西夏商队,将‘辽夏合谋图宋’的密信,送往宋廷枢密院。”
他又望向孛儿帖,真诚地道:“孛儿帖,劳烦你持回鹘玉莲,去见辽国萧太后——就说西夏正用‘血河秘典’祭炼她的亲卫。”
李豪的泼风刀在腰间轻响,颇为疑惑地道:“教主,宋廷那帮酸儒,会相信我们吗?”
他看见石飞扬指尖的冰蚕正在绘制地图。
“再说了,我们大唐的铁骑,何须借助宋人之手?”石飞扬轻笑道,琉璃眼眸映照着跳动的火光:“李豪,你可知道‘鹬蚌相争’的妙处?”
他的指尖点在密报上的“幽云十六州”,又分析道:“当辽夏与宋激战正酣时,我们的‘寒月卫’将从雁门关出兵,收缴的兵器马匹,足以武装十万大军。”
洞口的孛儿帖突然转身,玉莲吊坠在风雪中闪烁不定,激动地道:“石大哥,我族的‘火莲飞鸽’能穿越辽夏防线,助丐帮传递消息。”
她的目光掠过石飞扬袖口的冰蚕丝,“只是萧太后……她曾见过我父亲。”
石飞扬忽然站起身来,轻轻拂去她肩上的雪花,自信地道:“正因如此,你的出现,才是最佳的‘密信’。”他忽然从怀中取出半块冰玉,正是曲言衷的本命圣火令残片,又授计道:“告诉萧太后,西夏的血河心灯,需要辽人的‘黑水玉’才能激活。”
孛儿帖用力地点了点头,完全信服了。
雪夜渐深,丐帮弟子在洞外点燃十二堆篝火,将贺兰山脉照耀得如同一条火链。
孛儿帖望着石飞扬与何全推演兵阵的背影,忽然回忆起地宫破阵时,他为自己输送真气的场景——那时他的掌心,比任何暖炉都要温暖。
“在想什么?”石飞扬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带着明玉功特有的清冽,又调侃地道:“萧太后的金冠上,确实镶嵌着我移花宫的冰蚕玉,这件事……内子知道后,恐怕会吃醋。”
孛儿帖忽然转身,鼻尖几乎触碰到他的银发,心酸地道:“石大哥,你总说‘内子’,可曾想过……我……”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玉莲吊坠在两人之间轻轻摇晃,难过地道:“其实,我比她更早遇见你。”石飞扬的指尖忽然停在她唇边,琉璃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光芒,委宛地道:“孛儿帖,有些遇见,是为了让你找到回家的路。”
他忽然指向洞外的篝火,颇为深意地道:“你看,丐帮的青竹令与我大唐的冰棱旗,终将在幽云十六州会师。”孛儿帖望着他眼中倒映的火光,忽然轻笑。
此刻,能与他共商山河,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石大哥,”她忽然取下玉莲吊坠,系在他腰间,柔情地道:“这是回鹘族的‘引魂铃’,无论你身在何处,我都能听见它的声音。”她的指尖划过他腰间的玄霜刃,又深情地道:“就像你总能听见,我的焚心琴在为你而鸣。”
说罢,便钻进石飞扬的怀抱中。
洞外的风雪忽然减弱,东方泛起鱼肚白。石飞扬望着孛儿帖发间的火莲饰,忽然想起曲非烟在黑木崖说过的话:“江湖太大,我守着黑木崖,你去守着天下。”
此刻怀中的孛儿帖,却让石飞扬明白,所谓天下,不过是无数个需要守护的人。
雪,还在下。但溶洞内的篝火,却将两人的影子映在洞壁上,交织成冰与火的图腾。
待明日雪停,石飞扬便要与孛儿帖分道扬镳——她去辽国游说萧太后,他回大唐整军备马。
但有些羁绊,早已在血与火中结成,就像她系在他腰间的玉莲吊坠,终将在未来的风雪中,再次发出清越的鸣响。
……
洛阳,大明宫的琉璃瓦上,积雪未消。
石飞扬的踏雪乌骓踏过白玉桥,鞍上的冰蚕丝囊还沾着贺兰的沙粒。迪丽热娜的圣火令赤焰从宫墙内腾起,映得她月白色长袍如燃烧的云朵,激动地道:“夫君,小陛下今日已能握剑了。”
石飞扬翻身下马,琉璃般的眼眸在看见她时泛起暖意,调侃地道:“可曾哭闹?”指尖轻抚过她腰间的圣火令,那里还系着他去年送的冰蚕玉佩。
迪丽热娜轻笑,忽然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小腹,娇羞地道:“不止小陛下,这里的小家伙,今日胎动格外厉害。”殿内传来孩童的笑声,八岁的石鸿运正抱着剑柄比自己还高的木剑,追着宫女跑。
石飞扬接住他踉跄的身影,忽然发现木剑上刻着“观沧海”三字——正是他百胜刀法的起手式。
“皇爷爷看!”小皇帝举着剑,鼻尖冻得通红,激动地道:“李豪叔叔说,这是斩辽人铁骑的招式!”迪丽热娜的圣火令轻轻点在木剑上,赤焰在剑尖跳动,打趣道:“陛下该先学握剑的姿势。”
她忽然望向殿外,又对石飞扬说道:“何长老已在偏殿等候,西夏的‘血河军’动向,比预想中更快。”石飞扬将小皇帝交给皇太后耶律诗涵,玄霜刃在掌心泛着冷光,低声问:“李豪的密信可曾送出?”“已由火莲飞鸽携带,”迪丽热娜点了点头道,又取出半块焦黑的密信残片,神密地道:“宋廷枢密使王钦若的印泥,果然用的是回鹘的松脂。”
偏殿内,丐帮长老何全的青竹杖顿在砖面上,刻画出西夏地图,看到石飞扬进来,便禀报道:“石教主,李豪已带着三十名弟兄潜入汴京,假造的辽夏密约,足够让宋廷对耶律斜轸起疑。”
他又压低声音,说道:“只是西夏一品堂的‘影子杀手’,已盯上了咱们的传讯弟子。”
石飞扬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贺兰山”,忽然听见檐角冰棱断裂声:“来了。”明玉功运转下,肌肤透明如冰,十二道黑影从屋脊跃下,袖口的狼首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石飞扬急忙施展“移花接玉!”玉手轻挥,何全的青竹杖竟将三支透骨钉引向杀手同伴。
迪丽热娜的圣火令同时划出“焚天诀”,赤焰在雪地上烧出八卦阵,将剩余杀手困在中央。石飞扬双掌摆动,劈出“百胜刀法之斩红尘”,掌风所过之处,杀手的骨刀寸寸崩裂。
“留活口。”他忽然急喝一声,看见杀手颈间的玉坠,正是孛儿帖族人的图腾,又沉声道:“问清楚,李元昊的血河军,究竟藏在何处。”
迪丽热娜的圣火令抵住杀手咽喉,赤焰映着对方惊恐的眼,厉声道:“说,血河军的粮草,是不是藏在黑水城?”
……
千里之外的辽国上京,孛儿帖的回鹘战氅在冰原上猎猎作响。
她望着萧太后金冠上的冰蚕玉,忽然想起石飞扬掌心的温度,调侃地道:“太后可知道,这玉上的冰棱纹,正是移花宫‘冰魄寒狱’的印记?”
萧太后的凤目微眯,疑惑地道:“你是说,西夏用我辽人的冰蚕玉,祭炼血河心灯?”她忽然看见孛儿帖颈间的玉莲吊坠,动情地道:“当年你父亲在澶州战场,曾用焚心琴替我挡过三箭。”
孛儿帖的指尖抚过琴弦焦痕,认真地道:“所以我才冒死来此。”
她忽然取出冰蚕,蚕身映出石飞扬的字迹:“辽主若信,可派‘铁林军’绕道居庸关,那里的西夏守军,昨日刚换了血河军的旗号。”
冰原的风卷起她的银发,孛儿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驼铃——那是石飞扬特制的冰蚕丝铃。她知道,此刻的洛阳,石飞扬定是在大明宫的雪景中,对着冰蚕轻笑,就像他们在地宫破阵时那样。
……
洛阳朱雀街的雪,突然变成血色。西夏“血河军”的前锋已至城下,领军者正是拓跋宏的胞弟拓跋烈,手中血河鞭缠着三十六道生魂。
“石飞扬!”拓跋烈的鞭风扫过石板,溅起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狼首,愤怒地道:“我哥哥的血,今日便从你妻儿身上讨回!”他忽然望向城头的迪丽热娜,狠厉地道:“还有那回鹘丫头的火莲血,正好祭我血河鞭!” 石飞扬的玄霜刃在掌心旋转,琉璃眼眸映着对方眉心的咒印,讥讽地道:“拓跋烈,你可知血河鞭的弱点,正在生魂反噬?”他施展“天蚕功”,掌心流窜晶光一片,强悍内功真气形成的天蚕银白色丝状物穿透血雾。
紧接着,他又劈出百胜刀法之“观沧海!”掌风如怒涛拍岸,竟将三十六道生魂震得消散。
拓跋烈的鞭身突然崩裂,露出里面的回鹘族骨哨,断断续续地道:“你……你竟能破我血河秘典!”说罢,仰天而倒,仰天溅血,死不瞑目。
迪丽热娜的圣火令趁机劈落,赤焰在他胸前烧出火莲印记,又踢其残尸一脚,怒骂道:“我族的骨哨,岂是你能玷污的?”石飞扬接住倒飞的血河鞭,忽然发现鞭柄刻着“黑水城”三字。
他转头望向迪丽热娜,后者的圣火令正与他的玄霜刃相碰,发出清越鸣响。他调侃地道:“夫人,看来咱们的寒月卫,该去会会西夏的血河军了。”
“呵呵!”迪丽热娜满脸甜笑,又伸手轻抚小腹,意思是她再也不能长途奔袭敌军了。
……
未央殿的烛火彻夜未熄,石飞扬望着舆图上的三国边界,忽然听见冰蚕轻颤。孛儿帖的字迹在冰面上浮现:“辽主已动,铁林军不日将抵幽州。”他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宋廷的“澶州”,那里,李豪的密信,该让宋辽两军的弓弦,绷得更紧了。
迪丽热娜端着热酒走来,看见他眉间的疲惫,柔情地道:“夫君,明日还要阅兵,早些歇息吧。”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老茧,那里还留着与拓跋烈激战时的血痕,劝慰道:“孛儿帖在辽国,定能说服萧太后。”
石飞扬握住她的手,圣火令的温度与明玉功的冰寒在掌心交融,深情地道:“还记得在咱俩初相识时,你说过的话吗?”他又望向殿外的雪景,颇有深意地道:“圣火令的赤焰,是为了融化明玉功的冰。”迪丽热娜的脸忽然泛红,想起新婚时的雪夜。
她忽然取出件月白色披风,上面用冰蚕丝绣着圣火纹章,娇羞地道:“这是我给咱们的第二个孩子准备的,左袖是你的冰棱,右袖是我的赤焰。”殿外传来更鼓,雪,还在下。但未央殿的烛火,却将两人的影子映在窗纸上,交织成冰与火的图腾。
……
澶州城的雪正纷纷扬扬地下着,石飞扬站在宋军大营外,目光投向寇准的帅旗在风中飘扬。他的冰蚕丝囊上,曲非烟的赤线在雪光中格外显眼,仿佛她的温暖穿越千里,温暖着他的掌心。
“石先生果真来了。”寇准的声音带着疲惫,但当他看到石飞扬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辽军的铁林军已经抵达白沟河,他们的‘锁子连环马’……”
石飞扬打断他的话,反问道:“寇相可知,辽国萧太后的金冠上,镶嵌着西夏的黑水玉?”他忽然展开从李元昊那里夺来的密报,又分析道:“李元昊答应协助辽军攻宋,条件是分走燕云十六州,但他暗中给辽军的‘血河战马’,其实已经被我用冰蚕冻坏了蹄筋。”
寇准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激动地道:“先生是说……”
“明日决战,辽军的连环马必会后退。”石飞扬淡定地道,凝视着远处的辽军大营,又分析道:“但萧太后不会就此罢休,她会派遣‘鹰爪卫’夜袭帅帐,目标不是你,而是那份假的‘宋夏密约’。”他忽然又轻笑道,“就像我知道,您早已在密约中夹带了西夏狼首纹的信笺。”寇准闻言,得意地仰天大笑起来。当夜,辽军大营果然陷入混乱。
石飞扬的“惊目劫”在月光下闪耀,将偷袭的鹰爪卫冻成冰雕,玄霜刃挑起他们怀中的密约,上面“宋夏合谋灭辽”的字迹在火光中清晰可见。
萧太后看着狼首纹印章,忽然冷笑道:“真是个一石二鸟之计,石飞扬果然难以对付。”
澶渊之盟的钟声响起时,石飞扬已经在前往西夏的路上。黑木崖的冰棱在月光下闪烁,曲非烟轻抚着渐渐隆起的小腹,阅读着冰蚕送来的密报。
石飞扬的字迹在冰面上浮现,带着西夏的风沙气息:“辽宋停战,西夏孤立,吾妻勿念。”
她忽然轻笑,圣火令在掌心划出赤焰,将回信融在冰蚕的茧上:“黑木崖的雪已融化,圣火殿的梅花盛开,你若再不归,我便带着孩子去西夏寻你。”
指尖轻触“孩子”二字,仿佛能感受到他琉璃般眼眸中的温柔。
山风掠过观星台,吹动她鬓角的发丝。曲非烟仰望天际的北斗,知道丈夫可能正在西夏的荒漠,或许在辽国的冰原,但她坚信,他终将归来,带着玄霜刃的寒光,带着对她和孩子的思念。
兴庆府的风沙裹着驼铃声灌进领口,孛儿帖的回鹘面纱被吹得猎猎作响,却遮不住她望向石飞扬的眼。他站立在在“黑水当铺”之前,银发被烈日映照得如同白金般耀眼,袖口的冰蚕丝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里面的冰蚕正沿着西夏文密报缓缓蠕动。
“李长老,是时候行动了。”石飞扬的声音中夹杂着沙砾,但当他望向她时,语调却柔和了三分。孛儿帖注意到他那琉璃般的眼眸中映照出自己的倒影,面纱下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自从地宫一别后,他便常常以这种暗含关切的语气与她交谈,这让她想起了回鹘族男子在哄骗心上人时所展现的温柔。丐帮弟子从粮车中蜂拥而出的瞬间,孛儿帖的焚心琴已滑入掌心。
她注视着石飞扬施展“深藏身与名”轻盈跃上屋顶的背影,衣摆扬起的弧度中,隐约可见腰间悬挂着她赠送的玉莲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