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团长 作品

第74章 天下青山都一样(第2页)

 “不多,就一千五。” 

 “你现在家庭那么好,你那么优秀,你怎么也得意思意思,是不是。” 

 电话另一头声音沙哑,传出几分贪婪。 

 魏俜央有些恼怒,甚至烦躁。  “钱都给姥爷了!” 

 “我没钱!” 

 “赌钱赌钱,除了赌钱你还会干什么?” 

 “一天天四肢健全,养不活自己?” 

 电话另一头,魏瑕声音还在继续。 

 “这叫什么话,当哥哥的有难你还能不帮忙?” 

 “别忘了你现在生活怎么来的。” 

 “知道了,就八百,多了没有!” 

 电话挂断,对方最后留下声音带着怒火。 

 魏瑕也没在意,之后他外出取钱,小心翼翼回到小房间。 

 房间里有很多袋子。 

 柳黄毛看着,魏瑕提笔,笔锋周正,写上俜央两个字。 

 房间袋子里信封很多。 

 其中写着俜央的最多,还有魏瑕放的三十万。 

 “长江,如果以后我有意外,这些钱你就用科研资助的名义给俜央送去。” 

 “这孩子啊,不知道节约,花钱快得很,以后没钱怎么办啊,总不能被别人捏着。” 

 柳黄毛低头,声音闷闷的。 

 “老大你自己给,你肯定能自己给。” 

 魏瑕笑着存好钱,笑声让黄毛眼眶有些发热。 

 记忆回溯画面,弹幕出现。 

 [为什么魏瑕笑得这么让人心酸?] 

 [因为敌人已经开始大规模准备,即将彻底占据市场,让毒肆虐,魏瑕这是做好背水一战的打算了] 

 [他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包括自己的死亡] 

 与此同时,不少观众视线转到另一边。 

 【魏坪政模拟长子】画面展开。 

 现在有魏坪政统筹规划,情况比之前好一些了。 

 魏坪生没有被校园混混欺负,魏坪政在寄养家庭中也逐渐不再遭受冷落。 

 两个妹妹很安全,至少开始学习。 

 敌人在魏坪政的不断举报下,已经暂时躲避。 

 但魏坪政看着弟弟妹妹照片,几乎崩溃。 

 之前送走他们,导致他们心性一定程度受到影响,现在看着亲手送走他们的大哥,只有冷眼。 

 魏坪政咬牙。 

 “你们要理解我。” 

 现在他也很烦躁,因为弟弟妹妹拖累,无法实现考公理想,还被弟弟妹妹误会。 

 而彼时,同一时间线。 

 同一个长子人生—— 

 魏瑕正在看着弟弟妹妹四人的成绩单。 

 桌面上还摆放着许多奖项。 

 东昌优秀青年运动员,学生代表。 

 骆丘杰出少年英雄。 

 东昌物理小神童,爱心女学霸,青少年物理竞赛冠军。 

 有魏坪生的,也有魏坪政,魏俜央的。 

 各类奖项,报刊,媒体报道邀请采访和参加会议。 

 荣誉满身。 

 而现在,魏瑕仔细端详,擦拭,放好弟弟妹妹的各种奖项照片。 

 眼底温和在转过头之后,彻底变了。  冷漠,狠辣。 

 现在他在看着新的,伪装成化工厂运输司机的满汉传来的资料。 

 现在毒贩准备在97年12月中旬,运来新的毒和大批原料。 

 而且这次已经不是摇丸这种简单的药物。 

 而是真正足以致幻,甚至引起休克,身躯枯竭,但还会上瘾的狠药! 

 魏瑕神情逐渐凝重,皱眉,自言自语着。 

 “爸妈,这次我一定要引出当年凶手之一,那个光头,还有戴着口罩的其他几人!” 

 “我等他太久了。” 

 魏瑕甚至激动起身,攥紧拳头,在小房间内狠狠看着。 

 他感觉这次大批量占据市场,行动规模一定会覆盖骆丘涉及到毒的所有人。 

 对方肯定会出现。 

 尤其是自从杀了楚艾,孙小力,杨大勇几人之后,对方一直没出现,看来是之前的动作,加上官方最近的扫恶行动,让他们蛰伏。 

 但这次,对方不得不下水。 

 因为他们的上线也全都会参与其中! 

 彼时魏瑕呢喃,看向窗外。 

 “爸妈,儿未污门楣。” 

 他说话声音很无力,看着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只是这次,他眼底没有坚定锋锐,不太自信。 

 神情带着几分沮丧无奈。 

 但这具身躯,很残破,很污浊了。 

 25年2月12日。 

 元宵节。 

 北方吃元宵,南方吃汤圆。 

 商业街上开始出现大量赠送汤圆,或者包汤圆大赛。 

 北方则多是开始抖动制作元宵。 

 灯光绚烂,喜气洋洋,伴随锣鼓音乐,温馨热闹。 

 矿区小镇,骆丘市,业城如今也有不少元宵大赛,有工厂举办,也有学校举办,银行举办。 

 但现在,很多人都在看着直播回溯。 

 他们看着那个不太自信的魏瑕许久,没有说话。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年。 

 和之前披荆斩棘,孤身追凶不一样。 

 他颓靡,沮丧,失落。 

 像是被荒芜包裹,不敢面对。 

 骆丘市,小区外,有孩子看着直播,抬头,眼眸纯真。 

 “妈,魏哥什么时候能去南方啊?” 

 “他说他想去南方,想去就去吧。” 

 孩子皱眉。 

 “让魏哥哥别再帮助别人了,凭什么啊!” 

 被询问的母亲沉默,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怔然良久,只苦涩吐出一句。 

 “可他是大哥” 

 孩子红了眼眶,盯着那个低着头沮丧的少年。 

 “可他也是人,他也该有自己的人生啊。” 

 “他为什么要这样活着?” 

 这一刻,母亲讷讷无言,许久才开口:“他以后会给自己一个交代的吧?” 

 画面中,黑发少年只是低头站着,便已刺痛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