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圣体在此，恭请享用！(第2页)

紧接着是木板崩裂的脆响，木船像被捏碎的饼干般散架，碎木片擦着她的旗袍飞过。

柳芷澄吓得死死闭眼，双手胡乱抓去，指尖终于揪住一片布料，便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攥紧 —— 布料带着淡淡的黑雾气息，质地算不上柔软，却奇异地让她慌乱的心定了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轰鸣渐渐平息。

柳芷澄睫毛颤了颤，悄悄掀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干净的白色衣襟。

阳光透过布料的纹路洒进来，在她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被…… 被他救了？”

她的脸 “腾” 地红了，纱巾都遮不住发烫的温度。

脑子里乱糟糟的：柳家早就没落了，我现在身无分文，唯一值钱的黄金龙头拐杖还被教徒搜走了…… 而且这是第二次救我了，他会不会趁机提要求？听说他回去后三妻四妾的，难道我也难逃…… 用身体补偿的结果？

想到这儿，她攥着衣襟的手指更紧了，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柳芷澄小姐，”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无奈，

“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吗？”

柳芷澄猛地抬头，纱巾差点滑落。

映入眼帘的不是云冥的脸，而是卡希维娜带着数据流纹路的下巴 —— 对方不知何时变成了成熟体格，肩宽腰窄，正好稳稳托住她，若是维持少女身形，此刻怕是早被她撞飞了。

卡希维娜的金发垂在肩头，数据流在发梢流转，正低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 “你抓皱我衣服了” 的微妙情绪。

“啊！对、对不起！”

柳芷澄慌忙松手，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刚才攥皱的哪里是云冥的衣襟，分明是卡希维娜的白衬衫。

她赶紧从对方怀里挣下来，站稳时还差点踉跄，黄绿异瞳里满是窘迫，连假装高傲的力气都没了。

卡希维娜托着柳芷澄站稳时，金发发梢的数据流轻轻扫过对方旗袍上的金丝雀。

她低头看着柳芷澄攥皱的衣摆，又瞥了眼祭坛方向正与巨手周旋的云冥，突然轻笑一声，声音比少女时沉了两度，带着数据流特有的微电流质感：

“我算是看明白了，”

她抬眼望向黑雾屏障后昏迷的柳芷晴，又扫了眼怀里还没缓过神的柳芷澄，指尖数据流跳了跳，

“云冥这是见着女的就救。再这么下去，别说清澜妹妹没机会，你怕是也悬。”

柳芷澄猛地抬头，黄绿异瞳里满是惊讶，黑色纱巾差点滑到鼻尖。

她本以为这数据流构成的姑娘只会冷冰冰地处理信息，没想到竟会说这种调侃的话。

刚想反驳 “谁、谁稀罕”，头顶的裂缝突然炸出轰鸣，巨手的阴影在海面上投下扭曲的光斑，离黑雾屏障不过百米。

“别闹了！”

柳芷澄瞬间回神，抓着卡希维娜的胳膊往前凑了凑，纯玉扳指磕在对方衬衫纽扣上，发出清脆的响，

“那是海啸天灾?莫名讹误！”

她抬手指向裂缝中转动的巨眼，声音里的慌张压过了刚才的窘迫，

“必须重新封印它！你看裂缝边缘的空间都在抖，再拖下去，24 区撑不住，周边城区全得被海水淹了！”

卡希维娜的数据流在眼底转了圈，扶住她乱晃的手腕：

“知道。”

她望向云冥挥刀斩向巨手的背影，黑雾与海水碰撞的巨响震得空气发颤，

“他正在撕空间节点，不过……”

她顿了顿，看向柳芷澄腕间隐约发亮的契约纹路，

“你的‘不等价交换’，或许能派上用场。”

柳芷澄被这话惊得眨了眨眼，黄绿异瞳里闪过一丝怯意 —— 对付天灾？可卡希维娜的目光沉静，数据流在她指尖织成微型符文，显然不是玩笑。

裂缝中的巨手突然拍下，带起的气浪掀得她盘发的青玉簪晃了晃，她下意识攥紧卡希维娜的衣袖，纱巾下的嘴唇抿成直线：

“用、用就用…… 柳家还没出过临阵脱逃的孬种。”

话虽硬气，尾音却还是泄了点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