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归墟核应

熔炉的火光熄灭的刹那，苏雪的归墟眼突然刺痛。金红雾气在黑暗中炸开，显形出无数细小的光点，顺着地脉的纹路往祭祀坑方向流动，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的萤火虫。银盒碎片在掌心重新聚合，盒面显形的地脉图上，星砂的轨迹正与神树的九节枝干产生共鸣，第九节的位置突然亮起，与归墟核深处的巨眼完全同步。“星砂在逆流。”她指尖轻触地面的光点，金红血液与之相融，在黑暗中织成光带，“母亲的笔记里说，归墟核的星砂有‘记形’的特性，能显形接触过的物体记忆。你看这些光点组成的图案——是三星堆祭祀坑的俯视图，神树的根部与归墟核的入口连在一起，像条隐藏的脐带。”

萧战的铁锨往光带的尽头砸去，暗金血液在地面炸开，却没能阻止星砂的流动。机械爪脱落的伤口处，北派战旗的虚影与光带交织，让他突然看清黑暗中的路径：“他娘的，这些星砂在给咱们带路！老烟枪的核心碎片说，归墟核的地脉与九阙的山川相连，星砂逆流是地脉在‘呼吸’，就像人紧张时会大口喘气。”

王教授扶着戴眼镜的年轻队员跟上，青铜板在黑暗中泛着冷光。老学者突然指着板面惊呼：“这些古篆在发光！”众人望去，只见板面上显形出动态的星图，归墟核的位置处于九阙地脉的中心，神树的根系像蛛网般蔓延，将每处地脉的节点连接起来，节点处都标着与祭祀坑相同的符号。

“是‘同源’二字。”铁面长老的青铜眼射出红光，照亮板面上的符号，“北派的古籍里记载，九阙的地脉本是一体，后来被上古大战撕裂，神树其实是修补地脉的‘桥’。你们看根系的交汇处——”

红光聚焦的位置，显形出与巨眼相同的图案，只是纹路更复杂，像无数地脉的支流汇入大海。星砂在此时突然加速流动，黑暗中传来青铜摩擦的声响，最前面的光点撞上堵无形的墙，炸开成神树的虚影，第九节枝干的末端正对着归墟核的地心方向，那里的星砂浓度最高，像凝固的金色瀑布。

“是执钥人设的屏障。”苏雪的金红双剑交叉，剑刃的光芒切开虚影，“母亲的笔记里夹着张屏障的破解图，说需要三派的血同时注入。战，你的暗金血液、我的金红血液，还有……”她望向林九被吞没的方向，声音带着哽咽，“还有九哥的星芒血，少一样都不行。”

守墓人之心突然发烫，周明远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小战，用守墓人之心！里面藏着你爹的血，能暂时替代南派的星芒！”暗金血液从萧战的胸口涌出，与铁锨的地脉之火融合，在屏障前织成北派的血祭咒，“老烟枪说这招有风险，可能会让你爹的意识碎片彻底消散，但……”

“别废话！”铁锨往屏障上猛砸，暗金血液与金红血液交织，“老子爹要是知道能救九小子和雪，肯定乐意！当年他就是为了保护三派的血，才跳进地脉熔炉的，现在不过是换种方式帮忙！”

屏障在双血的冲击下出现裂痕，星砂趁机涌入，在裂缝中显形出林九的身影。青年被青铜丝包裹，像颗巨大的茧，锁骨处的图腾与巨眼的图案完全同步，星芒从茧的缝隙中渗出，与双血产生共鸣，让裂缝瞬间扩大，足够一人通过。

“他在帮我们！”苏雪的归墟眼穿透茧，金红雾气显形出林九的意识光团，“青铜丝在他体内织成保护罩，那些傀儡根本伤不了他！九哥的星芒在引导星砂，你看茧周围的光点——组成的是南派的‘引灵咒’，他早就知道我们需要血祭！”

星砂的洪流突然转向，顺着裂缝往祭祀坑方向涌去。黑暗中传来神树的震动，第九节枝干的位置爆发出青光，将归墟核的黑暗驱散了大半。当众人穿过屏障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呼吸：祭祀坑的中央，神树的根部正与星砂融合，青铜色的枝干渐渐染上金色，九节的位置都显形出地脉的节点，像挂在树上的灯笼。

“是地脉的力量在修复神树。”王教授的青铜板在光中显形出完整的图谱，“刚才检测星砂的成分，发现里面含有九阙各地的土壤元素，归墟核果然是地脉的中心！苏小姐，你看神树的树顶——”

苏雪的归墟眼穿透树冠，金红雾气在半空显形出惊人的画面：神树的根系穿透地壳，与九阙的地脉在了你地心交织，形成巨大的网络。每个地脉节点都连接着棵小型的神树，三星堆的这棵只是其中最大的一棵，而所有根系的交汇处，正是巨眼的位置，像心脏一样泵动地脉的能量。

“母亲的笔记里说反了。”金红血液在掌心凝成光团，“不是神树在吸收地脉的能量，是地脉在通过神树自我修复。那些被我们当成威胁的青铜丝，其实是地脉的‘血小板’，当神树受伤时，就会自动涌出止血。”

萧战的铁锨往神树的根部砸去，暗金血液在树干上炸开，显形出北派的战旗纹：“他娘的，老烟枪的核心碎片在发烫！说这神树的第九节枝干里藏着北派的‘镇脉符’，是我爹当年嵌进去的，能暂时稳住地脉的流动。你看这树干的纹路——”

战旗纹与树干的纹路融合，显形出上古的战斗画面：北派的战旗、西陵的冰棱、南派的星图同时插在归墟核的入口，三派的先祖手拉手围成圈，将撕裂的地脉碎片重新拼合，神树的幼苗在他们的脚下破土而出，第九节枝干上刻着“同源”二字，字迹被三种血液浸染，像未干的烙印。

“是三派合力种下的神树。”林九的声音从青铜茧中传来，茧上的丝突然变得透明，“祖父的日记里说，上古的执钥人其实是地脉的守护者，后来才被虚无侵蚀。刚才星砂显形的记忆里，我看见你母亲在第九节枝干上刻的不是禁术，是……”

归墟核的地心突然传来巨响，神树的根系在震动中剧烈摇晃。苏雪的归墟眼穿透地壳，金红雾气显形出地脉与根系的连接点——巨眼正悬浮在那里，瞳孔里映着九阙的山川河流，青铜色的光芒与地脉的金红色交织，像两种颜色的墨水在融合。

“巨眼是地脉与神树的‘阀’。”银盒在掌心完全修复，盒面显形出巨眼的内部结构，“母亲的笔记里说，‘阀开则地脉通，阀闭则地脉绝’。执钥人想控制巨眼，其实是想掌握九阙的地脉流动，就像……就像握住人的命脉。”

星砂在此时突然全部涌向神树，第九节枝干的“同源”二字爆发出强光。青铜茧在光中裂开，林九的身影重新显形，青铜丝已退到他的锁骨处，图腾的光芒变得柔和，与神树的青光产生共鸣。青年抬手，归墟核的地心传来回应，巨眼的瞳孔开始缓慢旋转，将地脉的能量均匀地输送到神树的每个节点。“祖父的日记里藏着启动巨眼的方法。”林九的罗盘在掌心旋转，星芒与地脉的金红色交织，“需要三派的血同时注入神树的第九节，让巨眼认出真正的守护者。刚才在茧里，我听见地脉在说话，它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