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抉择(第2页)

 而玄清…是最后一位元辰守护使“子（水）”的传承者转世！

 他的灵魂本源，理论上…也蕴含着属于守护者、属于这方世界法则的印记！

 虽然被混沌侵蚀、被恶念污染，但那份源自世界本源的“特质”是否依然存在？是否…有可能成为替代地脉核心的“引子”？

 这个念头疯狂而渺茫，如同在无尽黑暗中捕捉一丝萤火。

 但秦墨识海中，代表“水”与“生”的守护者印记符文，在感应到他对“玄清本源”的强烈意念时，竟然前所未有地明亮起来，甚至主动与黑石板上代表“子”位的符文产生了强烈的呼应！

 竟会有反应！这一下子，秦墨的心脏狂跳起来！

 这微弱的呼应，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它证明了一点：玄清（或者说，他未被完全污染的那点守护者传承本源）的力量特质，与地脉核心一样，具备作为封印基石的“资格”！虽然它微弱、破碎、被污染，远不如完整地脉核心磅礴，但这…是理论上的另一条路！

 一条不需要牺牲百万生灵，却需要他付出难以想象代价，且成功率渺茫到近乎为零的路！

 现在，有两条路，清晰摆在秦墨面前：

 第一条路会是 启动终极封印。

 意思是以黑石板为引，守护印记为匙，强行抽取青岚地脉核心。

 过程相对“简单”（守护者已留下方法），成功率较高（守护者遗泽支撑）。

 而代价，将会万里焦土，百万生灵瞬间湮灭！他成为亲手缔造地狱的刽子手，余生将永远背负这血海罪孽。

 第二条路则是，追寻渺茫奇迹。** 以自身为容器，尝试收集、炼化大长老玄煞（玄清恶念载体）残留在混沌中的本源碎片，结合守护印记之力，以其为“引”替代地脉核心，引导终极封印重构。

 代价是，过程将会凶险万分（需深入混沌边缘，直面核心侵蚀），成功率甚至微乎其微（守护者印记的呼应只是微弱指引），自身极大概率魂飞魄散，且一旦失败，再无机会启动终极封印，混沌将彻底失控，吞噬世界。

 成功，则可能保住青岚根基，百万生灵或有一线生机。

 时间在混沌的吞噬中流逝。洞窟穹顶的裂缝越来越大，碎石如雨落下，在靠近深渊时无声湮灭。

 幽蓝冰域早已消失，手中的蛟珠星芒也彻底黯淡。

 守护印记的光芒在混沌压迫下，如同风中残烛。

 秦墨缓缓抬起头，望向那不断膨胀的深渊，望向那张扭曲的、充满恶意的混沌之面。

 他眼中的迷茫、痛苦、挣扎，如同退潮般迅速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固的决绝与平静。

 他轻轻松开了紧握黑石板的手，石板悬浮在他面前，散发着微弱的“无”色光芒。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深渊中那张面孔都为之凝固的动作——他向前踏出了一步，不是远离深渊，而是朝着那翻滚的、吞噬一切的虚无边缘，坚定地迈去！

 “我选择…”秦墨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混沌的低语，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犹豫的决然，“…第二条路。”

 他直视着深渊中的混沌之面，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想要我的命？想要这个世界？那就自己来拿吧！”

 “至于你…”他目光扫过黑石板，扫过识海中闪耀的守护印记，最后仿佛穿透了岩层，看到了上方那片即将倾覆的山河大地，声音如同誓言，烙印在灵魂深处：

 “只要我还存在一刻，这片土地上的生灵，就由我来守护！这方世界的‘存在’，绝不交给虚无！”

 话音落下的瞬间，秦墨不再压制守护者印记的力量，反而将其催动到极致！十二枚符文光芒大放，在他周身构筑起一层虽薄却无比坚韧的法则光茧。

 同时，他运转起《玄阴真经》与玄冥蛟残留在他体内的那股对抗虚无的“存在”意志，整个人化作一道决绝的流光，主动冲向了那不断膨胀的混沌深渊核心！

 目标——收集湮灭其中的，属于玄清（玄煞）的、那可能存在的最后一点守护者传承本源碎片！

 “吼——！！！”

 深渊中的混沌之面第一次发出了愤怒的、仿佛能撕裂灵魂的尖啸！

 它感觉到了挑衅，感觉到了威胁，感觉到了那微乎其微却真实存在的、另一种可能性！

 纯粹的虚无之力如同亿万根触手，疯狂地卷向那道扑来的渺小光茧！

 最终之战，在秦墨做出抉择的瞬间，以最惨烈的方式打响！

 他的身影，义无反顾地没入了那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