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查祖宗十八代

那天，沛县创业基地跟遭了贼似的，十二辆贴着“西楚资本”金标的黑轿车，把基地围得水泄不通。

 车一停，下来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活像菜市场突然闯进了一群孔雀，跟我们这烟火气十足的地方格格不入。

 我当时正蹲在塑料凳上，啃着鸡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这架势。

 项羽派来的代表范增，带着审计团队，大剌剌地就把尽调清单递了过来。

 我一瞧，差点把鸡爪吐出来，清单第三条写着：得提交创始人三代婚育证明，连家里狗的血统证书都不放过，这是要查我太爷爷的裹脚布啊！

 我把清单往油乎乎的桌上一拍，没好气地问：“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范增推了推老花镜，那激光笔的红点在我鼻尖上晃来晃去，跟探照灯似的，还一本正经地说：

 “项总特别交代，连你家蟑螂的族谱都得查清楚。”

 他身后五个审计员，跟训练有素的特工似的，齐刷刷亮出平板，有个小姑娘更离谱，居然掏出了便携式测谎仪，感觉下一秒就要给我做全身检查。

 这边正闹得不可开交，萧何从那堆得像小山似的账本里探出头来，眼镜都滑到鼻尖了，赶忙说道：

 “各位，咱们先谈谈沛县集团的狗肉供应链……”

 话还没说完，范增就跟变戏法似的，甩出一张泛黄的纸片。我定睛一看，差点把鸡爪骨吞下去，竟然是我八岁时偷王婆家西瓜打的欠条，上面还有我当年沾着西瓜汁的爪印，这都能被他们翻出来，真是服了！

 就在这时候，吕雉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咔哒咔哒”地冲了进来，怀里抱着个硬盘，差点把咖啡杯砸翻。

 她今天特意涂了斩男色口红，可法令纹里卡了粉，模样有点滑稽。

 吕雉扯着嗓子喊道：

 “查查查，怎么不查你爷爷偷看隔壁张寡妇洗澡的事？”

 “嫂子，消消气。”

 张良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手机屏幕亮着《反秦创业扶持条例》，

 “新规说了，尽调不能涉及童年隐私。”

 他说话的时候，樊哙拎着杀猪刀，在审计组背后晃悠，刀刃上还映着案板上的猪血，吓得审计组的人脸色发白。

 “咣当”一声，曹寡妇的馄饨车像失控的战车，直接撞翻了文件箱，热汤精准无误地泼在了范增的定制西装上。

 “哎哟，领导对不住！”

 曹寡妇一边用围裙擦桌子，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关键账本塞进装葱花的铁罐里，那动作比年轻人刷短视频还麻溜。

 范增顾不上擦身上的汤渍，湿漉漉的手指戳着平板，质问我：

 “刘季，解释下这个。”

 屏幕上是去年我在咸阳酒吧的消费记录。

 我余光瞥见萧何正在电脑前疯狂敲键盘，机房传来服务器过载的嗡嗡声，就知道他在想办法应对。

 我赶忙抓起凉透的韭菜盒子，胡诌道：

 “那是市场调研！您看，这是夜间经济消费场景分析……”

 话还没说完，测谎仪突然尖叫起来，萧何眼疾手快，“啪”地拔了电闸。

 黑暗中，曹寡妇的馄饨车又“不小心”撞倒了备用电源。

 等灯光再亮起来，范增的平板已经变成了樊哙的切肉案板，审计组小姑娘的u盘正在狗肉汤锅里吐泡泡。

 我赶紧搂住范增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咱沛县人实诚，您查祖宗十八代，不如尝尝十八味秘制狗肉？”

 当晚盘账的时候，萧何气得眼镜腿都歪了，跟我抱怨：

 “他们拷走73g数据，包括你给戚夫人发的摸鱼小游戏。”

 吕雉在一旁冷笑着，往汤锅撒十三香，那香味飘出去，隔壁小孩哭得稀里哗啦。

 子时三刻，张良摸黑送来了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