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金陵十二鬼(第2页)

 "伸手。"她命令道。

 顾十七刚伸出手，晴雯就迅速将银针刺入他的食指。奇怪的是，他竟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滴黑色的血珠渗出。

 "果然..."晴雯神色凝重，"你已经被标记了。若不尽快找到雷击木，三日之后..."

 "雷击木在哪里？"顾十七急切地问。

 晴雯犹豫片刻："传说妙玉...不，是'妙血尼'生前收藏了一段雷击桃木，藏在栊翠庵的佛龛下。但自从她变成那样后，没人敢去取。"

 顾十七想起《金陵十二鬼异册》中对"妙血尼"的描述：袈裟渗血，佛珠皆眼珠，以人脑沏"体己茶"...

 "我去。"他咬牙道，"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晴雯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带着这个。若她请你喝茶...无论如何都要喝下去。"

 栊翠庵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木鱼声。顾十七推门而入，一股腐臭扑面而来。

 佛堂中央，"妙血尼"背对着他跪坐。她身上的袈裟确实如记载所言，不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身——

 顾十七差点惊叫出声。妙血尼的脸上布满尸斑，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她手中捻动的佛珠，赫然是一颗颗浑浊的眼球！

 "施主深夜造访，可是要讨一杯体己茶？"她的声音如同指甲刮擦棺材板。

 顾十七强忍恐惧，躬身行礼："听闻师太珍藏雷击木一段，在下愿以重金相求。"

 妙血尼咯咯笑了起来，腐烂的脸皮簌簌掉落："雷击木？可以。不过..."她突然凑近，腐臭的气息喷在顾十七脸上，"先喝我的茶。"

 她转身从佛龛下取出一个头盖骨制成的茶壶，倒出一杯浑浊的液体。顾十七看得分明，那液体中漂浮着灰白色的脑组织碎片。

 "喝下它，证明你有资格取走雷击木。"妙血尼将茶杯递来，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顾十七想起晴雯的嘱咐，颤抖着接过茶杯。就在他即将喝下时，茶杯突然变得滚烫，里面的液体开始蠕动，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

 "喝啊！"妙血尼厉声催促，佛堂内的烛火瞬间变成幽绿色。

 顾十七闭上眼睛，仰头将"茶"一饮而尽。想象中的腐臭并未出现，反而有一股清甜在口中蔓延。他惊讶地睁开眼，发现妙血尼的脸色变了。

 "你...你竟然..."她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面不改色喝下体己茶的人。"

 顾十七这才明白晴雯香囊的作用——它改变了味觉！

 妙血尼不甘心地哼了一声，从佛龛下抽出一段焦黑的木头扔给他："拿去吧！不过别高兴太早，你还要面对其他十一个..."

 雷击木入手沉甸甸的，表面布满闪电状的纹路。顾十七连夜按照《金陵十二鬼异册》中的记载，将其雕刻成十二生肖的形状。

 第三日黄昏，他带着雕刻好的雷击木来到水池边。水面平静得可怕，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以雷击木镇十二鬼..."顾十七低声念着，将十二生肖雕像依次摆放在池畔。每放一个，水面就泛起一阵涟漪。

 当最后一个雕像——猪形木雕放入水中时，整个池水突然沸腾起来！十二个鬼影从水中缓缓升起，她们的面容扭曲，发出凄厉的尖叫。

 "还我命来！"

 "为什么要镇压我们？"

 "留下来陪我们..."

 顾十七强忍恐惧，继续念诵咒语。雷击木雕像开始发出微弱的金光，鬼影们被逼得节节后退。

 就在仪式即将完成时，一双冰冷的手突然从水中伸出，抓住了顾十七的脚踝！他低头一看，水面上赫然出现了第十三个倒影——那是他自己的脸，却带着和十二鬼同样的狰狞表情！

 "不——"顾十七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就在他即将被拖入水中时，一道银光闪过——

 晴雯手持桃木剑斩断了那双手！她迅速点燃一张符纸扔入水中，池面顿时燃起幽蓝色的火焰。

 "快！完成仪式！"晴雯大喊。

 顾十七咬牙将最后一句咒语念完。十二个雷击木雕像同时发出耀眼的金光，将鬼影们逼回水中。水面逐渐恢复平静，只剩下十二生肖雕像静静漂浮...

 事后，顾十七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每当他闭上眼睛，就会看见水中那十二张扭曲的面孔。

 "她们被镇压了，但并未消失。"晴雯坐在床边，为他换药，"大观园的怨气太重，雷击木只能暂时..."

 她的话没说完，顾十七突然抓住她的手："我的倒影...回来了吗？"

 晴雯沉默片刻，轻声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顾十七颤抖着来到水池边。水面如镜，清晰地映出他的面容。他刚要松口气，却突然发现——在倒影的肩膀上，搭着一只苍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