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温暖的岸 作品

第163章 威逼利诱归己营,惊闻死讯寻根由(第2页)

 警察在小黑车的后备箱里发现一个被绑着的孩子。只见他被胶带缠的像个粽子,小脸憋的通红。许是心里记挂着李阳的事,刘菲菲心头一紧,赶紧抱起了孩子,小心翼翼的撕去他身上的胶带。孩子憋了许久的委屈终于绷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刘菲菲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抚:‘’宝宝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警察当即把小黑押往警局,被救下的孩子,却死死抱着刘菲菲的脖子不肯撒手,哭的抽抽噎噎。刘菲菲看着孩子受惊的模样,心一下子软了,只好跟着去了警局。

 她蹲下身,轻声问孩子:‘’宝宝,你家在哪里呀?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可孩子太小,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脑子里一片混沌,只含糊地说自己叫小帅,再问别的,就只是睁着泪汪汪的眼睛摇头。

 没办法,夫妻俩只好先把孩子带回家。电视台和各大媒体很快播报了‘’这就被绑架男童‘’的消息,滚动播出这小帅的照片,盼着家长能尽快来认领。

 这些天,刘菲菲上班都带着小帅,赶上有课,就拜托其他老师帮忙照看一会儿,小家伙倒也乖巧,安安静静的等着她下课,成了办公室里一个特殊的小身影。

 刘菲菲望着坐在餐桌前吃饭的丈夫,眼下一圈浓重的黑眼圈格外显眼,她不由得放轻了声音:‘’东山,看你熬的,都清减了。‘’

 战东山闻言叹了一口气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语气沉缓的开口:‘’那个小黑,审了两天两夜总算开口了。说是一个叫小崔的混混绑了小帅,可我们去抓小崔时,他已经开车掉进山崖,车子起火了,人也被烧得面目全非……‘’他摇了摇头,眉宇间凝体几分凝重:‘’看来,省城怕是要不太平了。‘’

 夫妻俩匆匆吃完早餐,正准备动身开车去旮旯村,门外却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战东山起身拉开房门,见门外站着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叔,这么早,您怎么过来了?‘’

 战龙脸上带着笑意,侧身让出身后的女人:‘’听说警局刚解救了个被绑架的孩子,带着她来看看。这是小玉,半个月前我开车时突然头晕,赶紧把车停在路边,等醒过来已经躺在医院病房里。‘’他看了一眼战东山,又解释道,那天是她发现我昏迷在车里,把我送进了医院,一直照顾到我醒。今天凌晨小玉她给我打电话,说她的五岁儿子走丢了,她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让我帮忙带她过来碰碰运气。‘’

 小玉刚迈进门,一道小小的身影就猛地扑了过来,带着哭腔喊:‘’妈!‘’

 是小帅。

 孩子扑进她的怀里,抽噎着哭得浑身发抖。小玉一把将儿子紧紧抱住,积压了数日的恐惧与思念瞬间决堤,眼泪汹涌而出,几乎是痛不欲生的呜咽:‘’小帅……我的孩子……‘’

 良久,小玉轻轻松开怀里的孩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却带着万分恳切:‘’谢谢警察同志,谢谢你们夫妻俩,救了我的儿子,还这么多天尽心尽力照顾他。

 刘菲菲连忙上前扶起她,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姐姐快起来,你们母子重逢,这是多大的喜事啊!你看小帅,虎头虎脑的多招人疼。‘’

 小玉被扶起来,眼眶依旧红着,又不住地对着两人道谢,话语里全是劫后余生的感激。

 战东山转头看向战龙,笑着问:‘’叔,吃过早饭了吗?要不咱出去吃点?‘’

 战龙摆摆手:‘’我和小玉在医院吃过了。既然孩子找到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他转向小玉,‘’小玉,咱先回去吧。‘’

 小玉点点头,临走前又特意对战东山,夫妻俩鞠了一躬,再次表示感谢。

 这时,小帅仰着稚嫩的脸蛋,拉了拉小玉的衣角,又望向刘菲菲和战东山,声音带着孩子去的认真:‘’叔叔,小姨,我会想你们的。以后……你们能去我家看我吗?

 刘菲菲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头,笑着应道:‘’当然啦,小帅这么乖,小姨和叔叔一定去看你。‘’刘菲菲转头看向小玉,大姐,你家住哪?以后我们俩一定会去你家看小帅。‘’

 小玉答道:‘’我家住在城南的老旧小区,我丈夫叫王毅,到那你们一打听就知道了。‘’说完,她抱着儿子往外走,小帅趴在母亲肩头,小胳膊还不停的朝战东山,夫妻俩挥着,直到身影消失在门外。

 战龙将车稳稳停在城南那片老旧小区巷口,侧头冲副驾驶的小玉勾了勾嘴角:‘’明早记得去上班儿,咱俩的约定可别忘。‘’

 小玉慌忙点点头,怀里的孩子被动静惊得眨了眨眼,她连忙按住小家伙,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龙哥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去。‘’

 看着小玉抱着孩子快步走进那座爬满藤蔓的四合院,战龙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下一秒,他猛地打方向盘,黑色的轿车如一道影子,迅速汇入了川流不息的车流,转眼便没了踪迹。

 小玉刚刚走进院子,就从屋里走出一个步履蹒跚的汉子,他就是小玉的丈夫王义。王义迎上来时,步子有些发僵,像是每动一下都要费了极大的力气,才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脊背却驼的厉害,脖颈往前勾着,仿佛被无形的重量压弯,远远望去,那佝偻的轮廓竟像个年过花甲的小老头。

 他实在太瘦了,洗的发白的褂子空荡荡罩在身上,能隐约看出嶙峋的骨架。脸上是久病不愈的蜡黄,透着股没力气的灰败败,唯有一双眼睛望向小玉时,还勉强挤出点活气,只是那目光也跟着身体在一起,没法抬得太直。

 走得近了,能瞧他她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嘴唇抿的紧紧的,想笑一下却牵扯了僵硬脊柱,疼得喉间低低‘’嘶‘’了一声,这副模样,哪还有半分年轻人的鲜活,倒像是被病痛早早抽干了精气神,只剩下一副被岁月和苦楚啃噬得千疮百孔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