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记忆解封

艾莎的手指触碰到玛拉-盖亚伤疤的瞬间，一股电流般的刺痛从指尖直窜大脑。眼前的洞穴、追兵、火光全部扭曲变形，如同被搅浑的水中倒影。

 "抓紧我！"玛拉-盖亚的声音忽远忽近，她的手死死扣住艾莎的手腕，"别被冲散了！"

 眩晕感如潮水般退去后，艾莎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纯白的走廊里。墙壁、天花板、地板——全部是毫无瑕疵的白色，刺得眼睛生疼。

 "这是哪里？"她转向身旁的玛拉-盖亚，却发现对方的样子变了——暗金色长发变成了利落的灰白短发，面容也变成了艾丽西亚的模样，只是眼睛里仍闪烁着盖亚特有的幽光。

 "我的记忆迷宫。"艾丽西亚-盖亚的声音带着双重音色，"也是密钥的保险库。"

 走廊两侧突然浮现出无数门扉，每扇门上都标着日期和地点。艾莎认出了其中几个——新历203年7月，火星轨道站；新历205年11月，月球军事学院...

 "这些都是我的记忆？"

 "被封锁的部分。"艾丽西亚-盖亚走向一扇标着"新历201年1月-方舟计划初始测试"的门，"特别是这个。"

 她的手刚碰到门把，整条走廊突然剧烈震动！远处的门一扇接一扇地自动打开，涌出黑色的雾气，迅速向她们蔓延。

 "怎么回事？"艾莎本能地后退。

 "密钥的防御机制。"艾丽西亚-盖亚的声音紧绷，"它在阻止我们接触核心记忆。"

 黑雾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形轮廓，像是被拉长的影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

 禁止进入...禁止回忆...禁止...

 艾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些零碎的画面强行挤入脑海——束缚椅、刺眼的手术灯、针头刺入颈部的剧痛...

 "不..."她抱住头跪倒在地，"这些不是真的！"

 艾丽西亚-盖亚立刻蹲下，双手捧住她的脸："看着我！艾莎！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方舟计划第一批志愿者中有你！"

 黑雾已经蔓延到她们脚边，那些影子伸出枯枝般的手，抓住艾莎的脚踝。刺骨的寒意顺着腿部向上攀爬。

 "抵抗它！"艾丽西亚-盖亚的声音在意识中炸响，"回忆那天发生了什么！"

 艾莎的视线开始模糊，但艾丽西亚-盖亚的眼睛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抓住记忆的碎片——

 白色实验室。她被绑在椅子上，面前站着艾丽西亚和...莫里斯？年轻的莫里斯手里拿着某种注射器。

 "第七号志愿者，神经耐受性最佳。"艾丽西亚的声音冰冷地记录着，"准备植入密钥片段。"

 针头刺入颈部的剧痛。然后是...黑暗。漫长的黑暗。

 当她再次醒来时，被告知实验失败了。所有相关记忆都被清除...

 "他们对我做了什么？"艾莎的声音在记忆迷宫中回荡。

 艾丽西亚-盖亚的手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按住后颈："不是清除，是封锁。密钥需要特定神经结构才能激活，而你的大脑...是唯一兼容的载体。"

 黑雾已经漫到腰部，影子的低语变成了尖啸。艾丽西亚-盖亚猛地拉起艾莎："没时间了！密钥的核心记忆就在这扇门后！"

 她一脚踹开面前的门，刺眼的白光吞没了两人——

 艾莎眨眨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里。正中央悬浮着一个发光的婴儿胚胎，被无数管线连接着。胚胎的心脏位置，嵌着一枚小小的蓝色芯片。

 "这是..."

 "莉亚的悖论。"艾丽西亚-盖亚轻声说，"她将自己的意识核心植入胚胎，创造了最初的密钥。一个永远无法被完全控制的变量。"

 胚胎突然睁开眼睛，没有瞳孔，只有纯净的蓝光。它看向艾莎，发出一个轻柔的女声：

 "你终于来了，第七号。"

 艾莎的心脏狂跳："你认识我？"

 "我记得每一个孩子。"胚胎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母性温柔，"特别是最叛逆的那个。"

 空间突然扭曲变形，黑雾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胚胎的光芒开始闪烁不定。

 "它来了。"艾丽西亚-盖亚挡在艾莎面前，"密钥的防御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