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难得的相处
“顺一有什么字画推荐的？”皇上问。
“陛下，我只是在白薇书房见过她临摹的书画，感觉还不错。想必她这里有不少字画。”小顺子回答，“其实我不知道白薇这里有多少字画。今日是要沾陛下的光了。”
“白薇和长卿只是一介商人，学识浅薄，不太懂得欣赏，所以字画不多。”白大夫开口道，“北方妙手晋云州、山水大师老乔夫子、齐老大师、江南稻香翁，倒是有他们几幅字画。”
“看来还是有些看头的。”皇上说。
不一会，莫管家来了，行礼后，递上账册，说道：“这本账册记录的是字画，这本账册记录的是玉器古玩，要是有相中的，我便去取。”
郭公公接过来，呈给皇上。
皇上只是想给顺一面子，所以没有抱多大希望看账册。结果看了会，发现还是有些宝贝东西的。
皇上指着账册上的一些字画，一位小太监领着莫管家退出房间。
“这账册上记录的很详细。这幅齐老大师的骏马图，以后要当做长卿的聘礼，这幅江南稻香翁的鸳鸯戏水图要做熙雪的嫁妆。”皇上看着账册，自言自语道，“你和长卿的日子，属实过的不错。”
“我和长卿那时年幼，不太懂这些。是家父喜好字画，所以当时搜罗了一些。只是胡家蒙难，那些字画都充公了。”白大夫回复。
“这账册上记录有一幅鬼大师的荷塘月色，不知道是不是真迹。”皇上看着账册继续说，“你有2幅颜真卿的字帖，备注要留作徐家传家宝。还有多幅临摹颜真卿的字帖，想来你和长卿很喜欢颜真卿。”
“颜真卿忠心报国，有胆有谋，刚正不阿，让人佩服。虽为文人，亦懂兵法之道，更难得的爱民如子，善管理，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所以我和长卿很喜欢颜真卿的字帖。”白大夫回复道，“长卿尤爱“颜体”，年少时曾刻苦练习，如今写的一手好字。”
“这幅老乔夫子的云雾山图，记录上显示输给庆阳郡主，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看着账册问。
“我和长卿与庆阳郡主掷骰子，输了。”白大夫低着头回复。
“哎，可惜了。”皇上叹息。
等了会，莫管家带着很多字画回来。
皇上直接从第一幅字画开始欣赏。
“这是长卿临摹的老乔夫子的云雾山图。”白大夫介绍说。
“长卿这画工不错。”皇上笑着说。
人才就是人才。朕眼光不错。就是这两人铁了心不为朕所用。可气。
皇上看了好一会，才看过瘾。
郭公公收起来云雾山图，又接着展开第二幅图，正是鬼大师的荷塘月色。
“鬼大师已经逝世多年，他存留的画作不多。顺一、井浩，你俩看看是不是真迹。”皇上很喜欢这幅荷塘月色。
“笔下有筋骨，亦有锋芒，难掩他武将果断刚毅铁骨铮铮的气质。正是这笔尖苍穹之力把这晚秋的荷塘月色画的这么惨淡、落寞，古往今来，想必也只有他一人。”井浩欣赏着。
“陛下，相传这幅画是鬼大师晚年定居于江南时，身患顽疾，久治不愈，他预感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所以才这画的这般愁容满天、落寞寂寥。”小顺子说，“这是鬼大师的真迹。”
“白薇，你怎么收藏到这幅画的？”皇上问。
“与庆阳郡主掷骰子赢的。”白大夫回复。
“女子还是远离赌术的好。”皇上不动声色的说。
“是，白薇谨记皇上教诲。”白大夫说。
小顺子转身从书架上拿出一幅图，展开在书桌上。
“陛下，您看看这幅荷塘月色如何？”小顺子说。
“嗯，虽同为荷塘月色，确是与鬼大师的完全不同。月色明亮，荷花争相盛开，墨绿的荷叶还围绕着薄雾。意境不错，透出欣欣向荣之意。”皇上说。
“嗯，这幅荷塘月色是白薇所画。”小顺子说。
“白薇和长卿都是人才，可惜了，是不服管教的野马驹子。”皇上看了眼小顺子说。
“皇上，白薇知罪，请皇上责罚。”白大夫跪下请罪。这关躲不过。藐视皇恩、重伤朝廷命官，罪大恶极啊。
皇上没有理会白大夫，白大夫老老实实的在地上跪着，低着头。
接下来皇上又看了北方妙手晋云州画家的云月图、千鸟图，齐老大师的骏马图、江南稻香翁的一叶扁舟荡湖泊，还看了颜真卿的字帖，还有几幅长卿临摹的字帖和画作。
“真是没有想到长卿不光武功高强，会做生意，还对字画都这么有研究，他还长得仪表堂堂。只可惜没有进入科举，不然中个举人都不在话下。”小顺子说。
顺哥哥怎么为长卿说话呢？白大夫想了想，可能是想让皇上消气吧。
一卷画卷展开，是秋猎图。白大夫、长卿、正楠、老三四人狩猎图。白大夫男子扮相，和长卿一样穿着红色骑马装，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少年狂。
最后一卷厚的画卷展开，赫然入眼的是白大夫的十五岁及笄生辰贺宴。
白大夫头戴金冠，着珠钗步摇，一身红衣，很是喜庆。
画卷慢慢展开，这里面的场景很丰富。有白大夫、长卿和杨六公子的画像，有胡家一家人，有杨家的人，有几位掌柜，有庆阳郡主，还有几位经常有头有脸的商人，还有几位不认识的人，但是画像下方都标注着人名。难得的是正楠、老二、老三、老四。。。十五这些人都入画了。
歌舞升平、热闹非凡：有舞姬跳舞、有戏子唱戏、有人舞剑、有人变戏法。
王公大臣的嫡女、郡主的及笄礼，都不过如此。
前面几年吃苦，后面几年确实过着王公贵族的日子，但是却没有学贵族小姐该学的礼仪。
“白薇，你要跟着李嬷嬷、井浩好好学学规矩。你和长卿年少时，疏于管教，不知礼法，不懂规矩。”皇上开口道，“李嬷嬷说你服装首饰过度奢华，不是你商女身份该匹配的，至少现在你还没有被韩将军收为义女，还是要注意些。”
“是，白薇记下了。”白大夫低头认错。
“朕多年不曾去江南了，江南那富庶之地，都是你这般奢华？”皇上问。
“皇上，其实这都是您治理国家有方、爱民如子的结果，眼下大秦国泰民安、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商人获利有道，很多行业的技艺都已经登峰造极。”白大夫想了一下说，“江南不过是一个缩影，物资丰富，手工业发达，百姓勤劳聪慧，所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显得浮华了些。”
哈哈哈。。。皇上笑笑，“你倒是会找理由。”
井浩看着规规矩矩的白大夫，内心嗤笑一声。谨小慎微的时候连人大腿都抱、溜须拍马样样精通，自妄自大的时候，也能把人气死。
皇上今日心情不错，估计会放过长卿和白薇的。小顺子更是有私心，把长卿才能凸显出来，好找机会日后让皇上把哪家女子赐婚给长卿，这样长卿永远都不要想着娶白薇，如果他抗旨不尊，就是自找死路。
“把头抬起来，说说看，你和长卿如此自毁前程远离朝堂，到底犯了多少死罪，才想让你们如此保命。”皇上看着白大夫说，“千万不要说为了自由，朕不信。”
白大夫抬起头，思量着皇上的用意。这是要功过相抵，赦免自己和长卿之前所有的死罪？还是要套自己的话？要是要奖惩分明？
自己有多少颗脑袋也不够砍啊。
白大夫瞥了眼小顺子，小顺子对她笑笑。
“民女和长卿一向遵纪守法，不曾滥杀无辜。”白大夫缓缓开口，每说一句，都要仔细看皇上神色。
“年少无知，我和长卿做了逃兵，该当死罪。”
“曾在泰安一带遇到山匪，有百余十人，作恶多端，被我全部灭口了。”
“曾在押运货物途中，遇到劫匪，出于正当防卫，要了几条劫匪的命。”
“除此之外，未曾要人性命。”
白大夫说。
皇上、小顺子、井浩盯着白大夫看，这三人都不信白大夫说的。
白大夫尽量显得很平静，内心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