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赛尔号：雪熊加卡

极光号的引擎还在发出低沉的轰鸣，阿铁打却突然把斩月双刀重重插在冰面上，刀刃陷入冻土三寸深。他盯着雪熊宽厚的背影，橙红色的战斗服在雪光里像团跳动的火焰：“喂，白熊！刚才在冰洞算你运气好，现在敢不敢跟本大侠单挑？”

 雪熊缓缓转过身，冰蓝色的翅膀半垂着，暗冰之核在它掌心泛着微光。它似乎听懂了挑衅，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响，前爪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爪痕——那里的冰层昨天才被阿铁打用刀劈开过，此刻又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阿铁打你疯了！”赛小息赶紧抱住他的胳膊，“加卡是帮我们的！”他也是刚才才知道雪熊的名字，阿雪趴在雪熊背上时，用软糯的声音喊过这个名字，像喊一个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帮我们？”阿铁打甩开他的手，刀尖指向雪熊后背的伤疤，“那它抓卡璐璐的时候怎么不说帮忙？要不是小米的光线炮及时，卡璐璐的胳膊早被它咬断了！”他越说越激动，连加格尔都跟着龇牙咧嘴，“这种畜生改不了野性，今天不打服它，迟早是祸害！”

 “不准你这么说加卡！”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响起。达茜——也就是大家之前叫的阿雪，不知何时从极光号的驾驶舱跑了出来。她裹着卡璐璐给的保暖毯，小脸冻得通红，却倔强地张开双臂挡在雪熊面前，“加卡是好人！它从来不会伤人！”

 阿铁打愣住了。他这才发现女孩的眼睛很亮，像浸在泉水里的黑曜石，此刻正死死盯着自己，里面翻涌着和年龄不符的执拗。雪熊轻轻用鼻尖蹭了蹭女孩的发顶，冰蓝色的翅膀圈出一片挡风的角落，动作温柔得不像头能撕碎沃斯兰翅膀的巨兽。

 卡璐璐端着刚煮好的热粥走过来，瓷碗在雪地里冒出白汽：“阿铁打，你先消消气。达茜说有话要跟我们讲。”她把碗递给女孩，又悄悄拽了拽阿铁打的衣角，“刚才扫描发现，加卡的牙齿是平的，根本不适合撕咬——它抓我的时候用的是前掌，而且特意避开了要害。”

 达茜小口喝着粥，热气模糊了她的睫毛。等她放下碗时，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怕惊扰了什么：“加卡是十年前出现在冰原的。那时候我才三岁，爸爸妈妈带着我去山那边采冰莓，遇到了雪崩……”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保暖毯的边缘，雪熊用爪子轻轻按住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慰。卡璐璐递过去一块手帕，女孩摇摇头，继续说道：“爸爸妈妈把我塞进冰缝里，自己被雪埋了。我在冰缝里待了三天，快冻僵的时候，是加卡把我叼了出来。”

 “它当时还没这么大。”达茜抬头望着雪熊的眼睛，那里的冰蓝色比极寒之心还要纯净，“毛茸茸的像团雪球，每天把猎来的鱼放在我面前，用肚子给我暖脚。后来村里的人找到我，却把加卡当成了吃人的猛兽，放火烧了它的洞穴。”

 赛小息这才注意到雪熊腹部的毛色偏浅，凑近了看能发现大片的疤痕，像是被火焰灼伤过。达茜抚摸着那些疤痕，声音带着哽咽：“加卡从来没恨过村里人。每年冬天它都会在村子周围巡逻，把迷路的猎人往回引，把靠近冰缝的孩子叼到安全的地方……只是没人知道是它做的。”

 阿铁打的脸慢慢红了。他想起刚才在冰洞看到的场景：雪熊把卡璐璐放在铺着干草的石台上，用爪子笨拙地给她盖兽皮，动作和现在给达茜挡风时一模一样。卡璐璐突然“啊”了一声，从背包里掏出块芯片：“这是从加卡后颈的控制器里拆出来的，刚才解码发现……”

 芯片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迪恩的脸扭曲而狰狞：“给雪熊植入攻击指令，让它只抓那个戴红围巾的女孩——卡璐璐有医疗设备，肯定会给生病的小丫头治病，等她们聚在一起，就把极寒之心和暗冰之核一起抢过来！”

 影像到这里就中断了，显然是加卡挣脱控制器时损坏了芯片。雪熊用头蹭了蹭达茜的额头，女孩恍然大悟：“原来你抓卡璐璐姐姐，是想让她给我治病？”她去年冬天染了风寒，村里的草药只能勉强维持，这次被雪熊带到冰洞，其实是加卡发现那里的温泉能缓解她的咳嗽。

 “那村民为什么说雪熊偷孩子？”赛小息指着远处的冰雪村，袅袅炊烟正在雪雾里散开，“刚才村长还说，三年前有个男孩失踪，大家都说是被雪熊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