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演龙 作品

第18章 盗墓笔记:陈皮被裘德考利用(第2页)

 张启山掀开窗帘,看向远处影影绰绰的山影。矿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在晨雾里露出狰狞的轮廓。“多久能到?”

 “卯时三刻能到洞口,正好赶在日本人换岗的间隙。”齐铁嘴拍着胸脯,“放心,小的这罗盘从没出过错。”

 而此时的裘德考公馆里,他正站在地图前,手指点着矿山的位置。“张启山走的是鹰嘴崖,看来齐铁嘴那家伙还有点用。”他对身边的属下说,“通知陈皮,让他带着人去‘景门’守着——那里是迷阵的第一个死劫,张启山就算能破解迷阵,也得脱层皮。”

 属下犹豫道:“先生,咱们不跟着进去吗?万一他们真找到了陨铜……”

 “急什么。”裘德考扶了扶眼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迷阵里的机关够他们折腾三天三夜。这三天,足够我们把九门里那些墙头草拉过来了。”他拿起电话,“给我接霍家的霍锦惜小姐。”

 马车在鹰嘴崖下停住时,晨雾正浓。齐铁嘴拿着罗盘在前面引路,脚下的碎石子滚进深不见底的山涧,连回音都听不见。“就在前面那个山洞,洞口被藤蔓挡着,得小心点。”

 亲兵们砍断藤蔓,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里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腐土和蝙蝠粪便的气味。二月红掏出玉佩,玉佩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绿光,指向洞深处。

 “跟着光走。”他率先走进去,军靴踩在碎石上发出脆响。

 张启山紧随其后,手里的手电筒光柱在岩壁上扫过——洞壁上布满了人工开凿的痕迹,显然是先辈们留下的。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一道断崖,崖下是翻滚的黑雾,隐约能听见水流声。

 “这是‘断龙崖’,迷阵的第一道关。”二月红的玉佩绿光更盛,指向断崖左侧的石壁,“那里有个垂直向下的入口,应该是通往墓道的捷径。”

 齐铁嘴探头往下看,吓得缩了缩脖子:“乖乖,这得有十几丈深吧?摔下去可就成肉泥了。”

 张启山让亲兵拿出绳索,一端系在崖边的老松树上,另一端扔下断崖。“我先下去探路,你们跟上。”他抓住绳索,军靴在岩壁上蹬了蹬,身影很快消失在黑雾里。

 二月红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手里的玉佩。丫头的信就揣在怀里,信上那句“替我看看太平盛世”被他摩挲得发皱。他深吸一口气,跟着抓牢绳索,纵身跃下。

 黑雾里,绳索不断晃动。张启山能感觉到脚下的风越来越冷,带着股铁锈般的腥气。快到崖底时,他用手电筒照向四周,突然发现左侧岩壁上有个凹槽,里面似乎嵌着什么东西。

 “停!”他喊了一声,同时用军靴蹬住岩壁,稳住身形。

 二月红在他上方几丈处停下:“怎么了?”

 张启山用匕首撬开凹槽里的石块,里面露出块青铜牌,上面刻着与二月红玉佩相同的族徽,还有一行小字:“入此门者,先弃生,后求死。”

 “这是……”张启山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先辈的警示。”二月红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意思是进了这入口,就得把生死置之度外。”他顿了顿,“你怕吗?”

 张启山笑了笑,将青铜牌塞回凹槽:“从穿上军装那天起,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了。”他抓住绳索继续往下,“抓紧了,快到了。”

 绳索的尽头,是片潮湿的平地。张启山落地时,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地面,突然定格在一处——那里有个黑黢黢的洞口,直径约莫三尺,边缘的泥土还很新鲜,显然是最近才被挖开的。

 “这不是天然形成的。”他蹲下身,用手指捻起洞口的泥土,“是人为挖的垂直入口,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二月红此时也落了地,凑过来看了看,脸色微变:“是陈皮的手法。他以前跟我学过寻龙点穴,挖洞总喜欢留这种‘鼠尾’痕迹。”

 齐铁嘴跟在后面跳下来,刚站稳就打了个哆嗦:“乖乖,陈皮这小子怎么也来了?他不是被通缉吗?”

 张启山站起身,手电筒的光柱顺着洞口往下照,深不见底。“不管是谁,既然来了,就得会会。”他对身后的亲兵道,“拿照明弹来。”

 亲兵递上照明弹,张启山拉开保险栓,扔进洞口。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下方——那是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洞壁上布满了钟乳石,而在溶洞的中央,隐约能看见几道人影,正围着一块发光的东西……

 “是陨铜!”齐铁嘴失声喊道。

 张启山的眼神沉了下去。看来,这场矿山里的较量,比他想象中开始得更早。他拔出腰间的枪,检查了一下弹匣:“下去。记住,见机行事,别硬碰硬。”

 二月红握紧了手里的软剑,剑身与剑鞘摩擦发出轻响。“走吧。”他率先走向洞口,背影在照明弹的余光里显得格外挺拔,“该了的债,该报的仇,都在这里了断吧。”

 洞口的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尘土。张启山最后看了一眼上方的鹰嘴崖方向,仿佛能看见尹新月站在张府的门口,正望着矿山的方向。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跳进了洞口。

 身后,是二月红和齐铁嘴的脚步声,是亲兵们拉动枪栓的声音,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属于陈皮的怒吼声。矿山深处的黑暗里,一场交织着仇恨、阴谋与兄弟情的厮杀,正缓缓拉开序幕。而长沙城里的裘德考,还不知道自己算错了一步——他以为能掌控全局,却没料到,那深埋地下的陨铜,早已唤醒了沉睡千年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