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大名着：三气周瑜

建安十五年的春风，带着江南的潮气，吹进柴桑的都督府。周瑜躺在病榻上，望着帐顶悬着的药囊，喉间的腥甜一阵阵往上涌。案上堆着从前线送来的战报，最上面那封写着“诸葛亮伏兵于芦花荡，我军折损三千，粮草被劫”，墨迹被他咳的血点染得斑驳。 “报——主公派张昭大人来探望都督。”

 周瑜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侍女按住。他摆摆手，哑声道：“让他进来。”

 张昭踏着青苔走进来，青布袍上沾着露水。他望着周瑜苍白如纸的脸，将带来的人参放在案上：“都督，主公让我来看看你。”

 “主公……肯出兵了吗？”周瑜抓住张昭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上次他率军攻打南郡，被诸葛亮伏兵击溃，箭疮复发，本以为孙权会震怒出兵，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张昭的探望。

 张昭叹了口气：“主公本想拜程普为都督，起兵攻荆州。可张昭、顾雍几位大人劝谏，说此时不宜与刘备为敌。”

 “不宜？”周瑜猛地咳嗽起来，锦被上又添了几朵血花，“我军折损三千将士，粮草被劫，此仇岂能不报？诸葛亮那妖人，三番五次欺我，我若不杀他，誓不为人！”

 “都督息怒。”张昭递过汤药，“主公已派华歆出使许都，表奏刘备为荆州牧。”

 周瑜一口药刚入喉，闻言“噗”地喷出，溅在张昭的袍角：“表奏他为荆州牧？主公这是要把荆州拱手让人？”

 “这是缓兵之计。”张昭解释道，“主公想结好刘备，让曹操忌惮。再派心腹去许都，用反间计让曹、刘相攻，咱们好趁机夺取荆州。”

 周瑜盯着帐外抽芽的柳树，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痰响：“反间计？诸葛亮最会用计，曹操也多疑，这计或许能成。只是……”他咳得更厉害，“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都督吉人天相，定会好起来的。”张昭起身，“我还要回南徐复命，都督好生休养。”

 张昭走后，周瑜召来心腹蒋钦：“你悄悄去荆州，探探刘备的动静。若他真受了曹操的封赏，定会得意忘形，到时候……”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咱们就趁机偷袭。”

 蒋钦出发时，荆州正一片欢腾。刘备刚接到汉献帝的诏书，封他为荆州牧，赐九锡。诸葛亮站在衙署的廊下，望着街上挂起的红灯笼，对刘备道：“主公，这是孙权的反间计。他表奏您为荆州牧，是想让曹操忌恨您。”

 刘备握着诏书，眉头紧锁：“那我该怎么办？”

 “受了这封赏。”诸葛亮羽扇轻摇，“还要大张旗鼓地庆祝，让曹操知道您在荆州站稳了脚跟。”他凑近刘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三日后，荆州城张灯结彩，百姓沿街欢呼。刘备穿着汉献帝赐的蟒袍，骑着的卢马，接受百姓的朝拜。赵云、关羽、张飞护在左右，连孙尚香都换上了凤冠霞帔，与刘备并肩而行。

 蒋钦混在人群里，见刘备如此风光，连忙回报周瑜：“都督，刘备受了封赏，得意得很，连防备都松了。”

 周瑜躺在病榻上，闻言精神一振：“好！传我令，程普率五千兵马，今夜袭取荆州！”

 可当程普的兵马摸到荆州城下时，却被诸葛亮的伏兵打了个措手不及。城上的火把照亮了赵云的白袍，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在月下泛着冷光，张飞的怒吼震得城砖都发颤。程普损兵折将，狼狈逃回柴桑。

 消息传到都督府，周瑜正在喝药。听闻兵败，他猛地将药碗摔在地上，银碗碎裂的脆响里，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染红了榻前的地毯。

 “诸葛亮……又是你……”周瑜气若游丝，却死死攥着榻边的剑，“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他强撑着写下一计，让蒋钦送给孙权。信中说，可假意表奏刘备为益州牧，诱他入川，再派大军截断他的后路，趁机夺取荆州。

 孙权看罢书信，犹豫再三，终是派使者去了荆州。

 刘备接到“表奏为益州牧”的消息，果然心动。他对诸葛亮道：“西川富庶，若能得之，便可还荆州给东吴，免去后患。”

 诸葛亮摇头：“这是周瑜的诱敌计。他想让您入川，趁机夺荆州。”

 “那我不去便是。”

 “不，要去。”诸葛亮笑道，“但不能您去，让云长守荆州，您率庞统、黄忠入川，我留守荆州接应。周瑜若来攻，我自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