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演龙 作品

第198章 四大名着:拼命三郎结拜病关索

杨雄眼睁睁看着李逵被朱贵等人救走,心中又惊又怕。他知道自己弄丢了朝廷钦犯,回去定难交差,可若真随他们上了梁山,又舍不得县衙的差事——毕竟他在知县面前还有几分薄面,总盼着有朝一日能步步高升。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往沂水县衙赶。

 到了知府衙门,杨雄“噗通”一声跪在知县面前,连连磕头:“大人恕罪!那李逵凶悍异常,又有同伙接应,属下拼死阻拦,却还是被他们劫走了……”他编了套说辞,把责任全推到“贼寇势大”上,只字不提自己被麻药麻倒的事。

 知县本就知道李逵是梁山好汉,凶悍难擒,又见杨雄说得恳切,便叹了口气:“罢了,此事也怪不得你。只是你这押狱都头的差事,怕是不能再做了——暂且去当刽子手吧,戴罪立功。”

 杨雄虽心中憋屈,却也不敢反驳,只得谢恩退下。刽子手这行当,说起来是公门差事,实则在街坊眼里与屠夫无异,走到哪里都遭人白眼。他揣着一肚子火气往家走,刚拐过街角,就被几个无赖拦住了去路。

 这伙人是本地富户张大户家的庄丁,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为首的瘦高个斜着眼打量杨雄:“哟,这不是杨都头吗?怎么改行当刽子手了?听说杀头能得不少赏钱,不如分兄弟们几文花花?”

 另一个矮胖子也起哄:“就是!你杨雄在衙门里威风,到了这儿,也得给咱们哥几个孝敬孝敬!”

 杨雄攥紧了拳头,他一身武艺,收拾这几个无赖易如反掌。可他刚丢了都头的差事,若是再打伤了人,怕是连刽子手都做不成了。他强压怒火:“我身上没带钱,让开!”

 “没带钱?那就卸你只胳膊抵账!”瘦高个说着,就伸手去推杨雄。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断喝:“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路边茶馆里走出个汉子。这人身形挺拔,穿着件青布短褂,腰间别着把朴刀,眉眼间透着股狠劲。他几步走到杨雄跟前,打量了那几个庄丁一眼:“你们仗着张大户的势,在这儿欺负人,当真以为没人管得了?”

 瘦高个见他面生,嗤笑道:“哪来的野小子,也敢管爷爷们的事?识相的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揍!”

 那汉子也不答话,侧身躲过瘦高个挥来的拳头,反手一拧,只听“咔嚓”一声,瘦高个的胳膊就脱了臼,疼得嗷嗷直叫。其余几个庄丁见状,举着棍子就冲上来,却被那汉子三拳两脚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地跑了。

 杨雄又惊又喜,拱手道:“多谢好汉相助!在下杨雄,不知好汉高姓大名?”

 那汉子咧嘴一笑:“小人石秀,江湖上人称‘拼命三郎’。久闻杨都头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杨雄一愣:“好汉认得我?”

 “在江州时便听过杨都头武艺高强,只是方才见那些无赖欺负你,为何不还手?”石秀问道。

 杨雄叹了口气,把自己丢了差事、怕再惹祸端的事说了一遍。石秀听了,赞道:“杨都头顾全大局,是条汉子!我石秀最敬佩的就是重情重义之人,不知你愿不愿意与我结为兄弟?”

 杨雄正愁没个知己,见石秀豪爽正直,心中大喜:“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人当即在路边撮土为香,拜了把子。杨雄年长几岁,做了兄长,石秀为弟。

 结拜之后,杨雄拉着石秀往家走:“兄弟,你这是要往哪里去?若无处可去,不如先到我家住下,咱们兄弟也好亲近亲近。”

 石秀正愁没个落脚处,连忙应道:“多谢哥哥收留!”

 杨雄的家在县城后街,是个不大的院落。推门进去,只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正在院子里劈柴,正是杨雄的岳父潘公。潘公见杨雄带了个陌生汉子回来,忙问:“贤婿,这位是?”

 “岳父,这是我刚结拜的兄弟石秀,江湖人称拼命三郎,今日路过此地,我请他来家住几日。”杨雄又指着潘公对石秀道,“这是我岳父潘公。”

 石秀连忙行礼:“见过潘公。”

 潘公笑着扶起他:“好汉不必多礼,快进屋坐。”

 正说着,里屋走出个妇人,生得眉清目秀,身段妖娆,正是杨雄的妻子潘巧云。她见了石秀,眼睛一亮,柔声问道:“这就是叔叔?生得好俊朗的模样。”

 石秀见她容貌出众,却也不敢多看,拱手道:“见过嫂嫂。”

 潘巧云捂着嘴笑:“叔叔客气了,快进屋喝茶。”

 四人进屋坐下,潘巧云端来茶水,不住地打量石秀,眼神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杨雄只顾着和石秀说话,倒没留意这些。

 聊起近况,石秀说自己原是屠夫出身,后来在江湖上漂泊,靠打些零工过活。潘公一听,眼睛亮了:“我年轻时候也开过肉铺,后来老伴儿走了,就歇了业。如今家里也不宽裕,我正想着重操旧业,只是缺个懂行的帮手。石秀贤侄既是屠夫出身,不如来帮我打理肉铺?工钱好说!”

 杨雄一听,正中下怀:“是啊兄弟,这样你也有个安稳营生,不必再四处漂泊了。”

 石秀本就无处可去,见潘公和杨雄都真心相邀,便答应了:“多谢岳父和哥哥抬举!我定当尽心竭力。”

 潘公雷厉风行,次日就盘下了街口的一间铺面,买了刀具、案板,又从乡下收了些猪肉,准备开张。杨雄请人写了块“潘记肉铺”的招牌挂起来,石秀则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

 开张那天,潘公放了挂鞭炮,街坊邻居都来凑热闹。可一看肉铺的老板是潘公,帮工的是石秀,而杨雄这个刽子手在一旁帮忙招呼,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这肉铺是刽子手杨雄家开的!”

 “可不是嘛,刽子手杀猪,这肉吃着都瘆人!”

 “潘公也是,怎么找了个刽子手当女婿,还开起了肉铺……”

 这些闲话传到潘公耳朵里,他叹了口气,却也没放在心上。石秀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杨雄道:“哥哥,要不我还是走吧,别连累了你们。”

 杨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别听他们胡扯!咱们做的是正经生意,光明正大,怕什么?谁再敢说闲话,我打断他的腿!”

 石秀见杨雄如此维护自己,心中感激,也就不再提走的事,专心打理肉铺。他手脚麻利,卖肉时斤两足、态度好,没过几日,就有不少回头客,闲话也渐渐少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石秀在杨家住得也算安稳。可潘巧云却渐渐生出些别的心思。她原是屠夫王押司的妻子,王押司死后,才改嫁给杨雄。杨雄平日里要么在衙门当差,要么喝得酩酊大醉,对她不甚体贴。如今见石秀年轻力壮,生得也周正,又精明能干,心里便起了些涟漪。

 起初,她只是借着送饭的由头,到肉铺里转悠。石秀忙着切肉、算账,也没多想。可渐渐地,潘巧云的举动越来越出格——有时递碗水,手指故意在石秀手上蹭一下;有时说些家常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一次,她竟穿着件半露酥胸的纱衣,说是天热,在院子里纳凉,眼睛却不住地往石秀屋里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