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演龙 作品

第207章 四大名着:鼓上蚤盗甲

汤隆扮作投奔亲戚的落魄铁匠,凭着一手娴熟的锻造手艺和憨厚爽朗的性子,倒也渐渐得了徐宁几分信任,在府中做了个帮衬打理杂务的门客。他每日里看似忙着劈柴打铁,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徐府上下的动静摸得一清二楚。

 这日午后,徐宁在院中演练枪法,只见他枪法精奇,枪影如梨花纷飞,看得汤隆暗暗喝彩。演练完毕,徐宁额上渗着细汗,管家连忙递上毛巾。徐宁擦了汗,随口问道:“汤隆,你看我这枪法如何?”

 汤隆忙拱手道:“教头枪法出神入化,小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小人瞧着,教头似乎有件宝贝比枪法更金贵?”

 徐宁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故作平淡:“我能有什么宝贝?”

 汤隆嘿嘿一笑:“小人前几日听府里老仆说,教头有件家传的雁翎金圈甲,刀枪难入,水火不侵,乃是稀世珍品。”

 徐宁脸色微变,瞪了汤隆一眼:“休要听信旁人胡言!那甲胄不过是祖传之物,哪有这般神奇?”嘴上虽这么说,他却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里挂着一串钥匙,其中一把便是开藏宝阁楼的。

 汤隆见他神色,心中已然明了,忙赔笑道:“是小人多嘴了,教头莫怪。”

 夜里,汤隆悄悄溜出徐府,在城外破庙与时迁、凌振会合。“那雁翎金圈甲果然在徐宁府中,藏在他卧房隔壁的阁楼里,阁楼门窗都上了锁,平日里除了徐宁自己,谁也不许靠近。”汤隆压低声音道,“徐宁每日寅时起床练武,辰时去金枪班当值,午时回家吃饭,午后要么在院中练枪,要么就在书房看书,酉时过后便会去阁楼查看宝甲,然后锁好门窗回房歇息。”

 时迁点头道:“如此说来,最佳动手时机便是深夜,待徐宁睡熟之后。”

 凌振道:“我已在附近观察过,徐府院墙虽高,但墙角有棵老槐树,树枝离墙头不远,时迁兄弟可从那里潜入。”

 汤隆又道:“阁楼的锁是特制的黄铜锁,寻常钥匙打不开,但我瞧着那锁芯不算复杂,时迁兄弟可有办法?”

 时迁从怀中摸出一串细如发丝的铜针,笑道:“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三人又商议了许久,确定了行动计划:汤隆在府中留意徐宁动静,若有异常便以咳嗽为号;时迁深夜潜入,盗取宝甲后从后门溜走,与凌振在城外二里坡会合;凌振则在城外接应,备好快马,一旦得手便即刻赶往梁山。

 次日深夜,月黑风高,正是行事的好时机。时迁一身黑衣,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来到徐府墙外,借着老槐树的掩护,轻轻一跃便上了墙头。他伏在墙头,屏息凝神,听着府内动静,见四下无人,便如一片落叶般飘入院中。

 府中巡逻的家丁提着灯笼来回走动,时迁借着廊柱、花丛的掩护,灵活地躲闪着,很快便来到徐宁卧房附近。他贴在窗根下听了听,房内传来徐宁均匀的鼾声,知道他已睡熟,心中稍定,转身摸向隔壁的阁楼。

 阁楼门锁果然如汤隆所说,是把黄铜锁。时迁取出铜针,小心翼翼地插入锁孔,轻轻拨弄着。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他推开阁楼门,一股淡淡的樟木香味扑面而来,阁楼内只摆着一个紫檀木柜,宝甲想必就在柜中。

 时迁刚要去开木柜,忽然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他连忙躲到木柜后面。只见徐宁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盏油灯。他走到木柜前,打开柜门看了看里面的宝甲,又摸了摸,确认无误后才锁好柜门,转身离去。

 时迁待徐宁走远,才从木柜后钻出来,暗叫一声“好险”。他再次打开木柜,只见柜中铺着红绸,上面放着一副甲胄,甲身由数千片细小的金圈连缀而成,形如雁翎,在月光下泛着金光,正是雁翎金圈甲。

 时迁轻轻将宝甲从柜中取出,叠好藏在怀中,又将柜中红绸整理如初,锁好柜门和阁楼门,原路返回。他刚跃出墙头,忽然听到府内传来一声咳嗽——是汤隆的信号!

 原来徐宁回到卧房后,总觉得心神不宁,又起身想去阁楼查看。汤隆见状,连忙咳嗽示警。时迁心知有变,不敢耽搁,撒腿就往城外跑。

 徐宁来到阁楼,见门锁完好,心中稍安,但打开木柜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宝甲不见了!“抓贼啊!抓贼啊!”他失声大喊,府内顿时一片混乱。

 时迁一路狂奔,在二里坡与凌振会合。“得手了?”凌振忙问。时迁点头,从怀中取出宝甲。凌振见状大喜,二人跨上快马,连夜往梁山方向赶去。

 次日一早,徐宁失了宝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面报官,一面派人四处搜寻。可一连找了三日,连根甲片都没找到。那雁翎金圈甲是徐家祖传之物,不仅价值连城,更关乎家族颜面,徐宁整日茶饭不思,愁眉不展。

 汤隆在一旁假意安慰:“教头莫急,那盗甲之人定然跑不远,说不定就在京城附近。依小人看,不如教头亲自去寻,也好显露出您的重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