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四大名着：大厦倾公府末路

荣国府的朱漆大门，在深秋的寒风里吱呀作响，像是随时会散架。贾政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官服，背着手站在门内，望着街上匆匆而过的行人，眉头紧锁。这几日，京城里风声鹤唳，总有些不好的传言，像阴云一样压在他心头。

 “老爷，宫里来人了！”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惨白。

 贾政心里咯噔一下，强作镇定：“知道了，我这就去迎。”

 他刚走到门口，就见一队禁军簇拥着一顶八抬大轿停在门前，轿帘掀开，走下来的竟是忠顺王爷。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王袍，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身后跟着几个面无表情的太监。

 “贾政接旨。”一个太监展开圣旨，尖细的声音在寂静的街上回荡。

 贾政连忙跪下，身后的王夫人、贾琏等人也跟着跪下，黑压压的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荣国府贾政，治家不严，纵容子侄结交匪类，贪赃枉法，着即革去工部员外郎之职，交刑部查办。其子贾宝玉，顽劣不堪，勾搭戏子，伤风败俗，着即圈禁府中，听候发落。其余人等，暂交宗人府看管。钦此。”

 “什么？”贾政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仿佛没听懂。革职？查办？这怎么可能？

 忠顺王爷冷笑一声：“贾大人，还不快接旨？”

 贾政这才回过神，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嘴唇哆嗦着：“臣……臣领旨谢恩。”他知道，这道圣旨，意味着荣国府的末日到了。

 禁军们冲进府里，开始四处搜查，翻箱倒柜，把值钱的东西都往外搬。丫鬟仆妇们吓得哭爹喊娘，四处躲藏，昔日繁华的荣国府，顿时变成了人间地狱。

 贾政被两个禁军押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走。他回头望着这座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府邸，看着那些熟悉的亭台楼阁，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想起父亲的期望，想起自己一生的谨小慎微，终究还是没能保住这个家。

 就在这时，鸳鸯疯了一样从里面跑出来，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见到贾政，“扑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老爷！不好了！老太太……老太太她……她没了！”

 “什么？”贾政猛地挣脱禁军的手，冲到鸳鸯面前，“你说什么？老太太怎么了？”

 “老太太听说府里被抄，一口气没上来，就……就去了！”鸳鸯哭得肝肠寸断。

 贾政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王夫人和贾琏也哭喊着围上来，三人抱在一起，呼天抢地，悲痛欲绝。可禁军们根本不理会他们的悲伤，强行把他们分开，押着往外走。

 荣国府的人，像牲口一样被赶到街上，男的一排，女的一排，等着被发卖。小红也在其中，她穿着一件破旧的布裙，冻得瑟瑟发抖。她的父亲林之孝，就站在她旁边，低着头，满脸的屈辱和无奈。

 “这个丫头不错，多少钱？”一个满脸横肉的富商指着小红，问旁边的官差。

 “五十两。”官差面无表情地说。

 小红吓得浑身发抖，拼命摇头：“我不跟你走！我不跟你走！”

 可她的反抗是徒劳的，被两个官差强行拉了出去。她的父亲看着她的背影，老泪纵横，却无能为力。

 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踮着脚往里张望，是刘姥姥。她听说荣国府被抄，心里惦记着巧姐，特意从乡下赶来。可她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巧姐的身影，心里越发着急。

 “老乡，你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没有？长得粉雕玉琢的，梳着双丫髻。”刘姥姥拉住一个看热闹的老乡，急切地问。

 “你说的是荣国府的巧姐吧？”老乡叹了口气，“听说被她舅舅王仁卖了，不知道卖到哪里去了。”

 “什么？”刘姥姥心里一沉，“这个没良心的！怎么能卖了自己的亲外甥女！”她咬了咬牙，“我一定要找到她，把她救出来！”

 刘姥姥四处打听，终于得知巧姐被卖到了城南的一个人贩子窝里。她刚想往那边赶，却在街角看到了王熙凤。

 王熙凤穿着一件半旧的棉袄，头发花白了大半，脸上布满了皱纹，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光。她正被两个官差押着，往大牢的方向走，看到刘姥姥，眼睛一亮，挣脱官差，踉踉跄跄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