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团队，就要整整齐齐！
烈日当空，石子路上已经拖出四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李建国爬在最前面，她的作训服肘部和膝盖处已经完全磨破，皮肉与尖锐的石子直接摩擦，每前进一寸都像是刀割。
汗水混合着血水，在她身后留下一道暗红色的轨迹。
"还有两小时五十分钟。
"纪寒的声音如同冰锥刺进每个女兵的耳膜。
高芸的掌心已经被石子割得血肉模糊，她死死咬住下唇，鲜血从嘴角渗出。
这个曾经的海军陆战队女兵侦察连格斗冠军，此刻眼中除了痛苦，更多的是不甘。
许小暖的啜泣声断断续续，文艺兵纤细的手臂不住颤抖，却依然坚持着标准动作。
她的眼泪砸在滚烫的石子上，瞬间蒸发。
林雪的后颈处，纪寒留下的手刀印记已经泛紫。
她的动作最为迟缓，却始终没有停下。
"看够了吗？
"
纪寒突然转身，锐利的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其他女兵。
那些原本只是围观的女兵们顿时浑身一颤。
"报告教官，我们......
"一个女兵壮着胆子开口。
"我让你们说话了吗？
"纪寒一声厉喝，那女兵立刻噤若寒蝉。
"全体都有！
"纪寒的声音如同炸雷，
"所有人立刻趴下，跟她们四个一起，低姿匍匐前进！
"
女兵们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抗议：
"报告教官！我们没有参与赌约！
"
"砰！
"
纪寒一脚踹在那女兵脚边，溅起的石子打在她脸上：
"在战场上，一个人犯错，全队陪葬！你们是一个团队，就要整整齐齐！
"
"可是......
"另一个女兵还想争辩。
"再加一小时！
"纪寒冷冷道，
"谁再多说一个字，再加一小时！
"
女兵们再不敢多言，颤抖着趴到石子路上。
刹那间，训练场上响起一片压抑的痛呼声。
"动作标准！
"王铁柱厉声喝道，
"谁要是偷懒，从头开始！
"
孟石和张伟分别站在石子路两侧，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每一个女兵的动作。
稍有偏差，立刻就是一声怒喝。
纪寒背着手，在爬行的女兵队伍旁踱步：
"记住今天的教训。在血狼，没有个人英雄主义，只有团队！一个人犯错，全队受罚！
"
石子路上，血迹渐渐连成一片。有些女兵已经疼得眼前发黑，却不敢停下。
"教...教官......
"许小暖突然停下，她的手臂已经血肉模糊，再也支撑不住身体。
纪寒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
"想放弃？
"
许小暖泪眼朦胧，却倔强地摇头：
"不...不是......
"
她颤抖着指向不远处，
"李建国...她晕过去了......
"
纪寒转头看去，果然看到李建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的身下已经积了一小滩鲜血。
"医务兵！
"纪寒高喊一声，随即冷声道，
"其他人继续！
"
两名医务兵飞奔而来，将李建国抬上担架。
经过纪寒身边时，他瞥了一眼——这个倔强的女兵即使在昏迷中，手指依然保持着爬行的姿势，死死抠着几颗带血的石子。
"等等。
"纪寒突然叫住医务兵，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粉，
"给她用这个。
"
医务兵认出这是军区特供的金疮药，对外伤有奇效，不由多看了纪寒一眼。
"看什么看？
"纪寒冷哼一声，
"赶紧治好了送回来，她的惩罚时间还没结束！
"
随着李建国被抬走，训练场上只剩下
"沙沙
"的爬行声和女兵们压抑的痛哼。
烈日依旧无情地炙烤着，石子路上的血迹开始干涸，变成暗红色的斑块。
纪寒站在训练场中央，如同一尊雕塑。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女兵，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心中想的，是半年前边境线上，因为一个新兵的失误，导致整个小队遭遇伏击的惨痛教训。
石子路上的惩罚终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