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蝴蝶与沧海(第2页)

 “他……死了吗？”大鸣皇帝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用锈刀割喉，既是在问父皇，又像是在问自己。

 金龙皇袍早已成了碎布，血迹斑斑，青发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堪。可他的眼里，依旧带着那抹执拗的震撼。

 先皇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凝望着天际那仍在翻滚的雷云，沉默良久，才低声开口：

 “死没死……不是我们能断定的。”

 他的声音比以往更低沉，带着一种掩不住的心虚与惶恐。

 “这人……绝不是什么下界之人。”

 他眉头紧蹙，皱纹在雷光下显得如刀刻般深重。

 “他潜伏在大鸣多年，真正的身份、目的……至今都是谜团。”

 话音未落，他忽然转过身，目光死死盯向远方大鸣湖。

 “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阵眼。飞升大阵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启动！否则……以刚才那天劫的强度，飞升计划必败无疑！”

 大鸣皇帝一惊，强撑着残破的身躯立刻起身，御风而起，欲赶往大鸣湖。

 可他刚一升空，一道突兀的雷霆骤然从天幕劈下！

 “轰！”

 雷光如刃，快得几乎没有预兆，直劈而下！

 他甚至还未来得及祭出护身灵器，整个人便被那一道紫黑雷霆从半空中劈了下来！

 “啊！！”

 血雾狂喷，身躯重重砸进皇极殿残骸之中，胸骨塌陷、气息紊乱，整张脸因剧痛而扭曲变形，竟是一时间连呼吸都断了两拍。

 “混账！”先皇惊怒失声，疾步上前将他从瓦砾中拽起，面色骇然。

 他的手在微颤。

 这才终于明白——

 “原来如此……”他咬牙低语，眼中浮现前所未有的震惊与冰冷。

 “我们……早就被困在了他那条‘通天梦路’之内。”

 “天劫未散，这片天地就是一座囚笼。”他声音发沉，“在他渡劫完结之前，谁也走不了。”

 他缓缓抬头，看向天空深处那仍未散去的雷云。

 其中气机缠绕，一道未曾崩毁的梦道通路正隐隐铺展，在重重天幕之下竟显得越发清晰完整。

 “难怪他没杀我们。”先皇冷笑一声，“他不需要动手。只要梦路未完，我们就是他的‘劫中陪葬’。”

 年轻皇帝咳血不止，强撑着一口气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先皇沉着脸，声音如寒铁：“祈祷吧。祈祷国师他们还守得住阵眼……不然，这场劫难，一个都逃不了。”

 但他这话刚落下。

 “轰隆隆！！！”

 整个皇城突然猛地一震！

 大地从脚下开始龟裂，宛如山崩地裂！皇极殿残余的地基轰然坍塌，整个皇城像是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下，渐渐向地心崩塌！

 “怎么回事？！”

 两位皇者同时色变，猛然回头看向同一个方向——

 大鸣湖！

 只见湖面本该宁静如镜，如今却水光乱颤，湖心涌起一圈又一圈金色涟漪，宛若心脏开始跳动。

 飞升大阵，启动了！

 “怎么会？！谁动了阵眼？！”先皇脸色渐渐发白，死死盯着那自湖心升腾而起的光柱，“国师呢？！他在干什么！？”

 就在此时，从皇城另一端，一道清越如晨钟般的鸣响撕裂长空，响彻九霄！

 那声音如龙吟虎啸，一瞬间，七八道庞大的气息腾空而起，直扑大鸣湖！

 “是书院的老夫子，还有那几位仙门长老！”

 “有人……擅自提前启动了飞升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