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7章:夜明珠(第2页)
“什么!”舒恪如同弹簧一般,从胡床上跳起,胡乱拿起桌上的一个蓝花瓷茶碗,猛地摔在地砖上,“快把府门关上,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走!”
管家邵兴领命,召集护院薛嵩商讨布控搜查。按照邵兴的要求,任何人都必须待在各自房间,不允许出入。舒恪亲自带着邵兴和薛嵩逐一进行搜查。搜查最先从东院查起,因为舒恪首要怀疑的对象就是东院奴仆。
这里的人跟马凌虚接触最多,最有机会窃取夜明珠。
萍儿的住处,被翻了个底儿朝天,甚至连被褥都拆开检查了,依然没有夜明珠的影子。乳母自然不会放过,不仅搜查住处,而且连她经常坐着的草墩都剁成碎块,依旧一无所获。
舒恪动了真格,亲儿子舒赋也怀疑,竟然将他跟马凌虚共同拥有的木箱、木柜和木床都一一拆解,还是没有找到夜明珠。
随后,舒恪三人对后院所有女房都搜查一遍,甚至一寸一寸地检查了药圃中泥土,检查是否有泥土翻动的痕迹。将前院男房也搜查一遍,薛嵩竟然爬上房顶,检查了屋梁上有可能放置夜明珠的所有地方。依旧没有找到。
舒恪瘫坐在花厅,悲怆不已。
贾菪伏在舒恪的耳朵上说话了,“老爷,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你想想看,我们一直错误地认为,此珠为他人所窃,搜查的重点自然也就放在下人的住所。我们凭什么不能怀疑,此贼就是虚儿本人?”
“虚儿?不可能!”舒恪当即否定。
“一准是她后悔了,不想把夜明珠拿出来让我们用,才说丢了!如此大一个舒府,何时丢过东西,况且还是如此贵重的东西!”贾菪言之凿凿。
“绝无可能!如果虚儿真的如此想,当时就不会拿出来。”舒恪当即否决。
“故意掉我们的胃口,虚晃一枪,让我们准备不足,害我们在赛宝会上出丑。”贾菪解释道。
“大可不必!当时已经言明,仅仅出借,用后就还。虚儿当时还曾强调过这一点,说明她真心出借!”舒恪依旧不信。
“这不过是她用的障眼法罢了!不做的如此逼真,怎能让我们上当?我当晚就提醒过你,她答应得那么爽快,肯定没按好心!”贾菪事后诸葛,滔滔不绝地说。
“住口!事情还没有弄清,你就先将一盆污水泼向人家!还嫌家里不够乱?还嫌我心里不够烦?”舒恪勃然大怒,大步流星,起身去了东院。
刚到月门,就听闻里面嘤嘤的啜泣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老爷!你可来了,你可要为少主母做主呀!她弄丢了宝贝,自责哭泣,奴婢劝说不住。”萍儿奔上来哭诉。
舒恪心烦意乱,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去,看着泪眼迷蒙的马凌虚,当即宽慰道,“虚儿,你不要伤心,我命管家和护院依然在找寻,肯定能帮你找回宝珠。”
“阿翁,我不是担心宝珠丢失,而是忧心明天的赛宝会!老爷如此重视,竟让我给办砸了!要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把夜明珠交到你的手上保管,不至于出现如此纰漏。”马凌虚红着眼圈说。
“如若这样,恐怕依旧难逃此运。俗言曰,不怕贼偷,就怕最惦记!”舒恪问,“虚儿,你好好回忆下,有谁可曾接近过你?钥匙可曾离身?”
马凌虚坐着不言,良久开了口,“这段时日,我就在府中,从未远去,未曾接触外人;钥匙也未曾交给外人。”
“这就怪了,匣桲完好无损,必定是贼人窃取了钥匙,打开箱子,偷走宝物。既然无人接近,钥匙从未离身,宝物怎会不翼而飞?”舒恪死死地盯着马凌虚,回想着贾菪的话语,有了几分相信。
“阿翁是在怀疑我?”马凌虚恍然大悟。
“不不不!没有此意,我就是想来探究一下而已。”舒恪急忙否认,慢慢地将目光移向旁边依然在啜泣的乳母,“蕙兰,这段时日,你是否出府?”
“回老爷,老奴家在歙州,扬州唯有萍儿一个亲人,未曾与他人联系。老爷问起,老奴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前日我带莲儿到西苑玩耍,路过中庭,曾经看到一名陌生男子步入,此人行色匆匆,像是来跟什么人私会。老奴曾经想上前盘问,又怕惊扰了人家,让主家怪罪。”张蕙兰思忖片刻说。
“混账!见到陌生男子入府,为何不告知管家和护院?没准,此人就是来跟你和萍儿私会!”舒恪厉声呵斥道。
“老爷,老奴冤枉呀!请老爷明鉴!”张蕙兰大惊,伏地乞怜道。
“来人,将乳母和萍儿绑了!”舒恪高声呼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