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5章:殊死一搏(第2页)
“梅儿人在何处?”马光谦脸色铁青地喝问道。
“梅儿已亡,被萍儿扼杀,罪有应得。”舒恪忙说。
“恶奴早该死!”马光谦后悔不已道,“上次就曾推乳母入江,对虚儿下毒。恨我对她多一分怜悯,招致如此灾祸。”
“是是是!梅儿的确该死!”舒恪连声附和。
“萍儿,你是好样的,护主有功,本官重重有赏。”马光谦掏出一把碎银,随即递给萍儿。
“谢老爷赏赐,这是奴婢分内之事!”萍儿心花怒放。连连谢恩。
“的确该赏!的确该赏!”舒恪连声叫嚷,就是光打雷不下雨。
“莲儿夭亡,虚儿本就受到惊吓,还要承受丧女之痛,身心遭受极大创伤,理应受到舒郎的体恤关爱,反而等来他的厌弃和新娶,让虚儿雪上加霜,哀伤不已。本官实在不明白,舒郎为何对虚儿如此薄情寡义,不知道你这个做父亲的如何教导儿子。”马光谦毫不顾及舒恪的颜面,指责道。
“小的也曾劝阻,无奈,虚儿和赋儿结怨太深,双方不怨退让,缺少言语交流,早已形同陌路。”舒恪解释道。
“既然舒郎和虚儿早已恩断义绝,不如干脆分开算了,也好减少彼此的伤痛。”马光谦顺势而言。
“小姐已经向小郎君提出和离请求,只是没能得到应允。”萍儿插上一句。
“是是是!虚儿的确主动提出和离,但是,我和菪儿没有应允。我们觉得,虚儿仁爱孝淳,谦恭有理,舍不得她离去。”舒恪解释道。
“既然仁爱孝淳谦恭有理,为何却总是惹人厌弃?”马光谦嗤嗤笑道。
“那是赋儿风流成性,故而二人性情不和,才有今日的局面。”舒恪自知理亏。
“主母为何也要厌弃?”马光谦再问。
“哦,这个,一言难尽,还是让虚儿自己来说吧!”舒恪不便多言。
马凌虚迎着舒恪的目光,毫不客气地控诉道,“自从嫁入舒府,主母待我如同眼中钉肉中刺,急于除之而后快。原因在于,我生性高冷,不知道巧言欢笑,没能让主母心满意足。主母处处针对,时时诘责,多次指派梅儿加害于我。只是看到我决心跟赋儿和离,这才勉强挽留了两句。总之,夫君厌弃,主母加害,我在舒府早已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过去受莲儿羁绊,现如今莲儿夭亡,多待一刻钟,我就难受一刻钟。我决心跟舒郎和离,彻底忘记这个伤心地。”
“舒老爷,你也听到了,虚儿这次怕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了,还望舒老爷能多多理解,放过虚儿。”马光谦一本正经地说。
“赋儿迎娶罗莹,主要是为舒家子嗣考量,舒家的少主母之位,永远是留给虚儿的。我有信心说服赋儿回心转意,还望马大人三思。”舒恪祭出了感情牌。
“我已经跟小郎君谈过,他态度坚决,坚如磐石,阿翁就不要再勉强了。我答应过的事儿,还是算数的,待到三月三晒宝会和六月六崇宝会,我会带着宝珠进府,亲自交到您的手上。”马凌虚认真地说。
“既然话已至此,覆水难收,那我们就不得不打开天窗说亮话。”舒恪经过深思熟虑,已经预感到事情没有回旋余地,于是说道,“马大人,如若虚儿和赋儿和离,你是否会对舒家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不会。”马光谦脱口而出,“毕竟咱们儿女亲家一场,哪能如此下作?”
“那好,我再问你,歙州那边的生意,你还会一如既往地照看吗?”舒恪有所隐晦,还是道出了心中最大的忧虑。
“不会。”马光谦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们伤害虚儿这么深,还想指望着我替你站岗放哨,可能吗?”
“马大人不要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舒恪意味深长地说。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你我各取所需结为亲家,可是现在,我们两家基本上等同于水火不容,如果我此时还如以前那样做,我就是是非不明爱恨不辨,怎么面对受苦受难的虚儿,怎么跟她那早逝的母亲交代。”马光谦毫不退让。
“这么说,你是准备跟我们舒家决裂了?”舒恪一改以前的谦卑态度,怫然变色道,“我苦苦相求,你不为所动,执意要虚儿跟赋儿和离。以前你答应过我,要永远替我保守秘密,永远替我罩着舒家生意,现在却因两个孩子的和离而食言。你改变主意,置我于何地?”
“这个诺言原本就是建立在舒马两家联姻的基础上的,现在虚儿跟赋儿和离,信守诺言的基础已经虚空,我自然也没有必要替你保守秘密。”马光谦微笑道。
“如果这样,我死,一定拉你垫背。”舒恪威胁道。